第47章 黨爭誤國(二)
- 明末:洋鬼子被薅哭了
- 日月永明
- 2203字
- 2023-10-16 00:02:00
崇禎十七年,九月三日。
距離應天府皇宮的事情,已經過去一個月的時間。
香山縣城,黑云壓城,風雨欲來。
香山縣衙門。
“將軍,禍事,禍事來了。”
吳滿德急的滿頭大汗,在衙門大堂內,來回踱步。
坐在太師椅上,看著書本的徐毅,漫不經心道:“慌什么,城內已經布防好了,如果實在不行,那也只能破罐子破摔。”
吳滿德雙手大幅度甩動,時不時望著外邊。
這時,吳應滿頭大汗的沖進衙門內,焦急道:“進城了,進城了!”
騰的一聲,坐在椅子上的徐毅,猛地站起身,看著縣衙門外,出聲詢問道:“進城了怎么沒聽到炮聲?”
“沒…沒…沒攻城,只有一個黃大人,帶著三十多人進城了。”
吳應亦是心急如焚,在香山這個地方造反,那純純是茅房打燈籠,找死!
香山屁大的地方,要戰(zhàn)略縱深沒有戰(zhàn)略縱深,要人沒人,要防御體系,沒有防御體系。
啊,對向大海的方向,有岸防炮。
“黃大人?是哪個黃大人?”
徐毅心中疑慮,他都已經準備要離開香山了,誰能想到,計劃根本趕不上變化,他還想在香山繼續(xù)打一批甲胄,畢竟去了北方,還要重新找礦區(qū)。
許多事情,都要重新安排。
按照徐毅的構想,九月底,李家收了糧食,他做了黃金總督府和寶島總督府的船隊,搶了船直接渡海北上。
現(xiàn)在…
想走也難咯。
不過還好,提前準備了渡海北上的策略,逼不得已,還能跑,若是一直盯著來年開春北上…一點準備沒有…恐怕。
“黃道周,黃大人…”
吳應躬身回答道。
眉頭緊蹙,徐毅的大腦高速運轉,瞬間便想了起來,但還不等他開口說話,黃道周身邊只帶著三名護衛(wèi),一身緋紅寬袍的他,緩步而入。
吳滿德心中一頓,踉蹌的向上相迎道:“下官香山縣令吳滿德,拜見天官老爺…”
黃道周并未理會吳滿德,站在院子中,蒼老的面龐,見過無數(shù)刀光劍影,深邃的雙眼,好似要將徐毅看個洞穿。
只是對視片刻,徐毅躬身道:“香山縣千戶徐毅,拜見大人!”
見此,黃道周心中稍平,邁步上前,越過徐毅,走進了香山縣衙門內。
“朝廷接到舉報,香山千戶所,私自募兵,超員嚴重,朝廷的旨意,是要本官統(tǒng)籌廣州各鎮(zhèn)兵馬,聚而殲之,掃平亂臣。”
“香山千戶,你先說吧!”
坐在大堂的椅子上,黃道周語氣平靜。
跟著進入大堂的徐毅,笑道:“不知大人,到廣東幾日了?”
“本官今日剛至。”
黃道周疑惑的目光,一口咬定。
“大人自應天而來,既領圣旨,到了廣東,為何沒有合廣東之兵,對香山一縣,聚而殲之,蕩平不臣?”
“莫不是吳大人,給天官送了禮,天官想饒我等一命?”
對于應天來人,徐毅心中是不慌的,雖說黃道周官職比他大的多得多,但那也不重要,在現(xiàn)如今的形勢下,誰手里有軍隊,誰才是道理。
即便黃道周有朝廷的身份,可別忘了,徐毅的三支部隊,趙肖的那一支,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軍官,都是徐毅的心腹。
明廷讓他們吃不飽飯,徐毅讓他們吃飽飯還有錢拿,本就和朝廷離心離德的他們,自然不會被黃道周策反。
至于另外兩支部隊,李英群是李可染叔父家的弟弟,李宗是李可染的長兄,軍隊中插著的都是李家嫡系,指著他們綁了徐毅,跟黃道周混…
別鬧了,徐毅被綁了,李家也該滅族了。
“我當是誰呢,一個小小千戶,也敢募兵十二個千戶所,節(jié)制一萬兩千余兵馬,膽氣不高,可干不出來這種事情。”
黃道周在官場混跡這么多年,徐毅話里話外的那點意思,和白紙一樣的言論,他如何聽不出來。
但縱然深入虎穴,黃道周卻也沒有絲毫膽怯懼色,面對徐毅的威脅,黃道周握著高案上的驚堂木,砰的一聲。
驚堂木的聲音在大堂內回蕩,吳滿德心氣一低,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徐毅,你家五代食君之祿,蒙受皇恩,龍恩浩蕩,不思精忠,在這里威脅朝廷二品大員,你想造反嗎?”
黃道周怒聲呵斥道。
聞言,徐毅低下頭,拱手道:“下官不敢。”
“我看你敢的很啊,殺了本官,率兵突圍,殺入應天,你是不是還想改朝換代啊!”
黃道周怒聲斥責。
一咬牙,一跺腳,徐毅右膝跪地道:“下官,萬不敢。”
“哼!如今國事艱難,你于此地,私募兵馬,朝廷本欲興兵討之,但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際,本官力薦之下,圣上隆恩,調你部北上勤王。”
“駐孝陵!”
黃道周話音未落,徐毅道:“下官,不敢從命!”
剛要往下說的黃道周,回過味來,瞪大一雙眼睛,盯著徐毅的后腦道:“不遵朝廷調令,好啊,好啊。你還說你…”
“大人,來香山的為什么是你?您從應天出來,到了廣東,您還沒看出來嗎?遠的不說,廣東的兵,大人,您調的動嗎?”
“朝廷要大人來香山剿叛,不給大人一兵一卒,廣東的兵馬不聽大人的,大人,您不是來剿我的,您是來逼我反的。”
徐毅話音剛落,跪在一旁的吳滿德,雙眼翻白,直接昏死了過去。
“如果是太平年月,去給太祖高皇帝守陵,那自然是好事,但如今,下官若是如大人所言,去了應天,只怕下官還沒進應天城,腦袋就掛城門了吧!”
“自神宗皇帝始,黨爭不斷,致使寧夏之亂,土司楊氏之亂,這兩場內亂,豈非皆是黨爭之禍?土司楊氏已經投降了,黨爭卻殺了人家的兒子,楊氏不得不反。”
“大明沒落自黨爭始,熹宗,先帝,近三十年間,黨爭不斷,遼東巡撫,你方唱罷我方唱,一個民不足三十,兵不過十數(shù)的建奴,在黨爭之下,養(yǎng)寇自重,挾持朝廷。”
“先帝在煤山東南枝上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
“成祖文皇帝十三代祖宗之陵寢,落入建奴之手,應天呢?他們有做什么嗎?他們還在黨爭,坐視建奴越做越大,一發(fā)不可收拾。”
“死在應天,我倒不如死在建奴的沖鋒下!”
“黃大人也是忠良之臣,您自歸便好,京師若問起,就說把我趕下海了!”
徐毅沉聲說著,南明仍舊有著大好局勢,仍有三分之二的國土,依舊在大明手里,比當年太祖高皇帝北伐時還占優(yōu)勢。
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