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歲怎么就行了？”

以夏目信的反問為開端的，視野之中，眼見夕陽在少女白皙的臉頰上涂抹出了黃昏的景致。

朝比奈抿著嘴唇：“那不是...快成年了呀。”

“那不也沒有？”

“所以是勉強，勉強還行，我哪有說錯？當然，真要嚴格點的話，17歲...也不行，得要成年才可。不過——”

說著，朝比奈忽然放下?lián)芘贪l(fā)的手，審視般地朝夏目信看來。

“這種話你肯定是聽不進去的吧？你就喜歡未成年女孩子。”

“我倒想知道，朝比奈同學(xué)，這消息又是哪來的？惡意揣測可不行。”

朝比奈輕哼一聲：“現(xiàn)在沒這消息，之后肯定會有。”

“嗯？”

朝比奈莫名講得信誓旦旦，讓夏目信稍顯遲疑了。

“什么意思？”

“你沒意識到嗎？”

“意識到什么？”

朝比奈似乎無可奈何了，提醒道：“你和四月一日同學(xué)，昨天一起請假沒來，又是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吧？”

“是工作上的事情，有什么問題？”

“要不怎么說旁觀者清呢...”見夏目信還沒意識到，朝比奈只好將話挑明，“今后要是再有什么事情，那你們豈不是要經(jīng)常同步請假？”

“當然是——”

夏目信下意識地承認，接著便是一愣神，終于理解了朝比奈的意思。

“原來是這樣。”

“是吧？”

“這倒是個問題...”夏目信有些頭疼了。

“我知道你們『僅僅只是工作關(guān)系』，所以不會瞎想什么，可你們這樣總是同步請假，久了后，別人可不一定會怎么想了。”

朝比奈其中幾個字咬字分外清晰。

夏目信倒是沒注意，只是認真思慮著要怎么解決這個問題。

朝比奈提醒得真的很對，幾次巧合還好，可要是今后，每次他和四月一日都因為除妖師的工作同步請假，劍道部內(nèi)難保不會傳出什么奇怪的謠言。

「你們說，夏目老師為什么總是和四月一日同學(xué)一起請假？」

「你說能為什么？」

這種留下無限想象空間的八卦謠言，在人群中總是很受歡迎。

“的確難辦。”

“你要好好想想怎么解決吧？我可不要在劍道部內(nèi)聽到什么奇怪的謠言。”

光是想想下這種謠言就令人不快了...朝比奈撇撇嘴。

“是該想想。”夏目信點點頭。

流言蜚語，終究是惹人不快的東西，即便是無關(guān)緊要不必在意的，卻也是不必要的麻煩。

“后面看看吧。”不過暫時也想不出什么解決對策，夏目信姑且就將之放在一邊去了。

“好了，明天見，朝比奈同學(xué)。”

夏目信去停車場，朝比奈走校門，很自然地到了分別的地方。

“嗯，明天見。”朝比奈很隨意地朝夏目揮揮手，正打算走的時候，卻又見夏目停下腳步，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怎么了？”朝比奈順口問了一句。

“是四月一日的消息。”

夏目信隨口回答一句，在手機上敲起回復(fù)。

「四月一日：夏目君，你還在學(xué)校么？」

「夏目信：還在，只是準備走了，怎么了？」

「四月一日：這樣呀，那可否等我一下？我馬上到，有些事情要和夏目君說」

「夏目信：當然沒問題」

這么緊急，踩著放學(xué)的時間點趕來學(xué)校，應(yīng)該是四谷醫(yī)院的后續(xù)結(jié)論出來了，所以要找他當面說吧？

想著，夏目信放下手機，抬起臉，卻見朝比奈還站在原地。

他一愣：“嗯？怎么了，朝比奈同學(xué)？”

“...沒什么。”朝比奈臉一撇，轉(zhuǎn)身就走了。

夏目信盯著朝比奈悶著頭走遠的背影，片刻后，他回過神，又在手機上給四月一日發(fā)了條消息。

「夏目信：對了，我在學(xué)校停車場前」

「四月一日：好」

發(fā)出消息后，大約又等了五分鐘不到，正在原地無聊刷著手機的夏目信就聽到了耳邊響起少女的細聲細語。

“夏目君，不好意思，久等了。”

夏目信抬起臉，身穿紅白巫女服的四月一日剛剛趕來。他收起手機，點頭致意：“沒有的，不礙事...四月一日小姐這么著急，是陰陽寮的事情吧？”

“嗯，的確。”四月一日點頭，接著她轉(zhuǎn)向四周，似乎是想要尋找個可以討論事情的地點。

“去我車里談吧？”夏目信看出來了，提議道。

“那就麻煩了。”

......

走進停車場，找到夏目信停的車位，兩人就一起上了車。

“現(xiàn)在可以說了。”夏目信半側(cè)著身子看著副駕駛上的四月一日。

四月一日稍微整理了下身上的巫女服，接著便開了口，直入主題：

“本部的消息已經(jīng)下來了。”

“嗯，結(jié)果如何？”

“當然是認同了夏目君的判斷。”

“果然，本部也是覺得有問題的吧？那就行。”

“嗯，所以接下來，就是該討論怎么解決這個事情了。”四月一日說，“根據(jù)我目前接到的消息，一方面，因為事關(guān)重大，陰陽寮本部打算對東京全市流傳的怪談進行徹查...不過這與我們無關(guān)。四谷酒店以及四谷醫(yī)院的事件，是我們負責區(qū)域內(nèi)僅有的怪談，而我們已經(jīng)解決了。”

“這樣。”夏目信點點頭。

也就是說，他的這番報告，一舉讓他在東京的除妖師同事們工作量額外提升了，他倒是置身事外了？

或許是看出了夏目的想法，緊接著，他就聽見四月一日說：“當然，并不代表我們就無事可做了。

“針對可能出現(xiàn)的牽扯全東京的妖怪事件，而且背后可能是一只A級妖怪...甚至不止——這是本部的判斷。

“出于考量，本部也是成立了專項調(diào)查組跟進，而夏目君——”

說到這，四月一日停頓了下。

“我？怎么了？”夏目信適時問道。

“作為第一發(fā)現(xiàn)人，也在四谷醫(yī)院怪談事件中發(fā)揮重要作用發(fā)現(xiàn)了相應(yīng)的漏洞...夏目君，你目前是該調(diào)查組的成員了。”

夏目信愣了半晌。

“——我？”

“嗯。”四月一日肯定地點點頭。

夏目信又驚又喜。

喜的是身為D級除妖師，這是難得能夠接觸陰陽寮本部的機會，說不定還能探聽到一下較為難得的消息——比如說關(guān)于陰陽寮追查伊知夏的。

驚的是他是個妖怪呀！萬一和陰陽寮本部的除妖師接觸后，看出他妖怪的身份怎么辦？

夏目信不免陷入擔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