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武說了一通狠話,但一點也不敢再靠近趙玄分毫。
生怕對方一個發狠又扇過來。
趙玄眼神懶懶地看了他一眼,往前邁了一步。
張云武立馬像個受驚的兔子,連滾帶爬地離開了大街。
大街上,一片寂靜。
似乎都沒見過趙玄這般“不要命的”。
在場圍觀了全程的人,都覺得他簡直比囂張跋扈的張云武還要狠!
趙玄看了一眼地上還跪著,被嚇壞的婦人。
“帶著你的孩子回去吧。”
這婦人抱著自己的孩子,似乎擔心會被報復,但也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帶著自己的孩子給趙玄和宋安樂磕了一個頭,才緩緩離開。
宋安樂這才猶豫地上前道:“你......你沒事吧?”
她其實不太擔心自己,至少自己有父親護著。
她擔心的是面前的這個男人。
剛才為了幫她,打了張云武。
這兩人的仇,算是徹底結下了。
不過,趙玄卻好像始終跟什么都沒發生一樣,面色如常。
聽到宋安樂問話,趙玄饒有興致地看了她一眼。
“我沒事,你也走吧。”
沒想到宋安樂卻搖搖頭,堅定的看著他的眼睛。
“小女子宋安樂,乃戶部主事家的女兒,家中勉強有些人脈。”
“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名諱?”
“我擔心張云武會報復公子,想回去與我爹想想辦法保護你!”
當聽到宋安樂說要保護趙玄的時候,福貴在旁差點笑出聲。
心想自家殿下雖然不受寵,但打個紈绔,還不至于落魄到需要一個小文官庇護。
張云武是什么貨色?
以為背靠著太子和八皇子就能橫行霸道了?
這次他還真的撞到鐵桶了!
趙玄也露出了一抹笑意。
想不到他這個便宜未婚妻,人長得美不說,還心地善良。
“就張云武這廢物,還威脅不到我。”
比起宋玉蝶,趙玄倒是對這個剛認識的宋安樂更有幾分好感。
對著一旁正收拾東西要走的糖葫蘆販子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摘下一根糖葫蘆,扔下一塊碎銀。
那根糖葫蘆轉眼間,就到了宋安樂眼前。
宋安樂愣了一下。
趙玄把糖葫蘆塞到她手中,笑道:“不必擔心。”
“來,請你吃一根糖葫蘆。”
宋安樂接過糖葫蘆,等到反應過來時,趙玄已經走遠了。
她看著趙玄的背影,低頭看著手中紅艷艷的糖葫蘆,喃喃道:“可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啊......”
......
宋安樂回到家中。
戶部主事宋尚臣今日休沐在家,看到自家女兒寶貝一樣的拿著串糖葫蘆,眉頭微微一皺。
“都多大的人了,少吃點小零嘴,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
盡管嘴上說著訓斥的話,但語氣里還是藏著掩蓋不住的寵溺。
宋安樂的娘走得早,打小就是宋主事是又當爹又當娘地把她拉扯大。
從五品官員雖然品級不高,但在戶部,絕對算得上是不錯的差事。
俸祿不算低,每年還有額外的冰敬炭敬。
尤其身處戶部,天下利益往來最集中的地方。
身為戶部倉部司主事,專掌全國庫藏出納、權衡度量之事。
宋尚臣更是戶部尚書李開陽的心腹,頗受重用。
憑借剛正不阿的品行,在同僚中也是飽受贊嘆。
他們家中情況在京城里,也算是相當殷實的一類。
然而看著宋安樂時,他總能想起亡妻,音容笑貌宛若從未離開自己。
當年的妻子,也是如同自己女兒一樣,一副熱心腸,喜歡替人打抱不平。
正因如此,他才會對自家女兒頗為寵溺。
就算女兒想要學武,他也給她找了不錯的老師來教導。
宋安樂對著宋尚臣,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爹,我沒吃太多啊。”
宋尚臣看著她一身干凈利落的便服,無奈地說:
“當初就不該讓你習武,該和那些名門小姐一樣多讀讀書,學些女紅。”
“看你身上沾的灰,也不知道去哪蹭的。”
宋安樂杏眼如圓月,笑瞇瞇地把糖葫蘆遞給身邊下人,叮囑道:“記得小心放好。”
“我待會還要吃呢。”
下人接過后,宋安樂才對宋主事說:“爹,方才在街上,有個紈绔子弟欺負普通百姓。”
“我實在看不下去,然后就出手了。”
宋尚臣瞬間嚴肅起來,坐直了身子,眉宇之間滿是關切。
“你被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