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眾安校·不曾用上“三八線”
- 鄉愁,香稠
- 震話不黃
- 1248字
- 2024-01-30 17: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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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安校·不曾用上“三八線”
春節一過完,寒假也就很快結束了,我和哥哥在離家最近的眾安校分別開讀三年級、四年級。
“眾安校”因為地處新場眾安地界而得名,校址就在楊輝潘家橋正南方向一公里處的奉新港西岸、盛家橋西堍南首。如今,這所村校“關門打烊”了。那里,也早被一家不知生產什么的工廠所取代了。
——“公里”是“里”的兩倍。在以前的新場當地原住民口中,界定兩地距離的長短大都用“里”,極少用“公里”的,如“這里到家里要有三里路呢”。
我在眾安校讀完了小學,那時的小學到頂是五年級。三年級的班主任盛小妹老師到了第二年調到總部“中心校”去了,四五年級時的班主任換成吳漢章先生了。
——“到頂”叫“碰頂”發音“乓頂”、“賴子”發音“揦子”等。
吳老師瘦小、干練,和盛老師一樣教我語文,也是眾安人,家就在學校西邊不遠。他平時一支煙不離手,上課時照常,每吸一口煙,都會慢條斯理地分幾次吐完。你若專注的看他吸煙的全過程,心里會不由自主地暗暗為他著急、替他使勁,不就吸一口吐一口嘛,在他嘴里吐出來咋就這么費勁啊。
——“著急”發音“撒結”。
數學老師倒是一直沒換,是倪永全先生,高大,魁梧。我在唐橋校教書時還很榮幸的和倪老師成了同事,緣分啊。到底是師徒關系,在上倪老師班級的英語課時,先生給了我太多的幫忙和支撐,還多次現場聽課壓陣哩。
在眾安校上學的第一天,至少于我而言,所有同學都是新的,座位也是哪里有空坐哪里,反正是臨時的。
下午的課全部上完,班主任盛老師把大家留下來,依照慣例給全班同學安排座位。
那時的小學生們,表現出來的舉動感覺都是男女授受不親的,倘若同桌坐著個異性的,就特別的反感、不自在,我也不例外哦。是不是各自內心真正的想法呢,就不曉得了,嘻嘻。
其實,懵懵懂懂的我的心里,還是不怎么抵觸和女同學同桌的,甚至有些許的期待哩。等到盛老師給我指定的同桌確是個小美女時,心里隱隱有點興奮、得意和滿足,但表面依然顯出了不耐煩、很無辜。記得當天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很興奮,晚上也睡得挺安穩。
第二天清晨,我興沖沖進了教室,一看,同學們大都到了,男男女女依舊照著昨天上午自由組合的坐法,男的和自己的小哥們、女的和自己的小姐妹兩兩同桌、嘻嘻哈哈。偶有老實巴交的同學按昨天放學前老師安排的座位男女同桌坐著的,正在招致周圍同學一波又一波的起哄和嘲笑呢。
我也只好悻悻地走到一個男生旁邊的空位,坐下。心里真希望班主任老師能明察秋毫,能按她原先指定的男女搭配好的座次予以“撥亂反正”。
結果呢,沒有我想要的結果,老師默認了同學們的自我選擇、自主搭配。唉,好遺憾啊。
不瞞大家講,我的全部學生時代的同桌竟然全是同類,那條讓我一直心有千千結的“三八線”,自始至終未能在我的課桌上劃出,哪怕只是裝裝樣、扮扮酷。缺憾吶,我那可憐的單色調的青蔥歲月。
——“三八線”發音“賽掰細”:此處專指同桌主要是男女同桌的同學,為宣誓自己的領地而在課桌臺面中間從上到下劃出的分割線,并講明對方只可在本方范圍活動,不可越過這條中心線,如同抗美援朝時設定的“三八線”一般,故戲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