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青愣了愣,沒明白自己公子意思。
既然不愿應戰,那回了便是,為何還要管飯?
怕不是自家公子嫌銀子太多,花不完了?
“本公子倒不是怕了他們,不過他們都是狗皮膏藥,若是我今天應下,以后便會有人絡繹不絕的來,他們不覺麻煩,本公子可沒這多時間。”
許秀難得解釋一句。
“我既不應戰,他們除卻背地里罵上兩句,還能如何?就不信他們當真厚臉皮,在這吃飯不成。”
“原來公子是這個意思,奴家曉得了。”
小青點點頭,連忙一路小跑奔向大門。
大門外,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圍成一團,幾名丫鬟被堵在門口神情驚惶,一個個梨花帶雨。
自家公子那小胳膊小腿,怎得斗得過這些小山一般的壯漢?
“噯!這都什么時辰了,你家公子莫非還在睡覺不成!”
“就是!咱練武之人怎能如此懈怠,我看吶,這許秀就是個繡花枕頭!”
“嘿嘿,驢屎蛋子表面光,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我說,咱們陽谷郡一干武者上門求教,你們家公子怎連面都不露?是不是怕了?躲在女人懷里當縮頭烏龜?”
“要我說,你們幾個還不如我回去算了,省的整天看見這軟蛋,這許秀除了比我白凈些,屋里功夫可未必有我好……”
這些人中有陽谷郡武館弟子,也有諸多世家請的護衛,更多的是江湖散人。
他們起先不過是貶低許秀兩句,可越往后,什么污言穢語都從嘴里蹦出來,聽得許宅幾個丫鬟臉色羞紅,敢怒不敢言。
小青一出門便聽見人說,自家公子是個只會在女人肚皮上練武的孬種,心中不由來了火氣。
可想到公子吩咐,只得強忍怒氣。
她是見過自家公子本事的,知曉這些人恐怕大半都不是對手。
要她是公子,定要叫這些人好看。
“諸位,我家公子近日身體抱恙,不宜切磋,還請各位回吧。”
小青冷著臉,卻不怕這些人。
“身體抱恙?哼!我看是要當縮頭烏龜吧!”
一人瞪眼罵道。
“什么要當!本來就是!還是個綠毛龜!哈哈哈……”另一人附和。
此話引得眾人哄堂大笑,氣的小青咬牙切齒。
就在此時,一道高大身形擠進人群。
此人國字臉,濃眉大眼一臉老實相,正是脫離伏虎武館的張虎。
這幾日張虎思來想去,委實覺得自己先前太過鉆牛角尖了。
那與師娘穿一條褲子的小白臉畢竟是周家二公子,他一個賣肉的根本不是其對手。
若是自己當時鐵了心要與他斗,恐怕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問題。
也虧得許秀上門“勸說”,給了個臺階下,要不然現在墳頭草怕是都有丈許高了。
他也想明白了,周林木根本不想當什么武館主,只不過是想把自己趕出武館,好肆無忌憚的與師娘私通。
倒是前幾日許師弟的提議不錯,若是能與他一齊開間武館,必不愁沒有弟子。
許師弟乃絕世罕見之奇才,五日拿捏氣血,再得了伏虎真意圖之后,必定能悟出內勁。
況且他家大業大,不會在乎這三瓜兩棗,到時候武館真正主事的還是自己。
今日張虎來此,便是為這事。
“許師弟當日問我可有自立門戶之意,我雖不能替師父報仇,也難能替他守住名節,可將其武道傳承下去卻是不算難……”
“許師弟家門口怎么這般熱鬧?”
張虎疑惑的打量眾人,發現大半竟都是熟面孔。
這些家伙不去熬練武藝,跑這做什么?
“莫非是來找許師弟麻煩?”
張虎知曉這些人跟腳,大多都是品性惡劣之輩,不是好東西。
其中也有不少認得張虎的,見了他之后倒是吃驚,這小子向來以耿直認死理著稱,聽說前些日子被周公子趕出了武館,這是手里缺錢,也接活來了?
“你也是來與我家公子切磋武藝的?”
小青并不認得張虎,見他也是人高馬大,不由皺了皺眉頭。
“切磋武藝?”
張虎臉色頓時拉了下來,想起那日許師弟出拳時光景。
原來這些人是上門切磋的,可是他聽說這位許師弟向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很少與人交流……
“姑娘誤會了,鄙人張虎,師從伏虎武館張云杰,說起來還是你家公子師兄,唐突上門是有事相商,勞煩通報一聲。”
張虎擠出笑臉,比哭還難看,心道連自己都不是許師弟對手,這些歪瓜裂棗也配提切磋?
在陽谷郡諸多武館中,張虎算是天賦較為出色的弟子,時常與其他武館弟子切磋,打出了不少名氣。
在場的諸多武者,倒有不少是其手下敗將。
“伏虎武館?”小青想了想,沒好氣道:“我家公子說了,從此以后與伏虎武館再無瓜葛,況且公子身體抱恙不便見客,請回吧,若是不愿回去也成,我們家管飯。”
“什么!你這黃毛丫頭!當我等是要飯的不成!”
當即就有人火冒三丈,引得眾人大聲呼和,打算沖進去揪出那縮頭烏龜。
張虎聞言沒有吱聲,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抱抱拳就要離去。
“誒,張師兄怎要走?我家侍女不知其中,頗有怠慢還請恕罪,且讓小弟盡一番地主之誼。”
正此時,許宅內傳出道聲音,許秀施施然現身,云淡風輕。
“小青言語沖撞貴客,還請公子責罰。”
小青望了許秀一眼,立即施禮告罪。
“不礙事,張師兄,請。”
許秀側身邀請。
張虎原本已打算離開,不想峰回路轉,正主竟自己出來了,心中也是大喜。
“許師弟,請。”
他不管旁人,邁開步子就跨過大門。
“許秀!你當我等是耳旁風不成!”
一精瘦漢子猛地撥開攔路丫鬟,闖進許宅內。
“哼,還說身體抱恙不宜切磋,怕不是沒真本事,擔心被人打死?”
張虎認得這人,這人因調戲民女,被紅云武館逐出師門,使得一手好暗器,武藝與自己只在伯仲,極難對付。
他本想仗義執言,可見許秀依舊神色自若,便知是自己想多了。
“切磋?就你也配?”
許秀負手身后,笑容溫和使人如沐春風。
“什么!你這舔卵蛋的小白臉也敢……”
精瘦漢子話未說完,就聽對方又開口。
“我不是單單針對你一人,而是在場的各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