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柔!這就是你和我說話的態度。”秦冰冰手掌猛地在桌面上一拍,發出巨大的響聲。
她不滿的站起身來,怒視著秦柔柔,口無遮攔的訓著,“真不愧是撿來的養女,天生就沒有貴人命,這才兩天,你就看上了那鄉里來的窮小子,替他說話。”
“和我吵吵嚷嚷的,看來你是迫不及待的想和他結婚了,自甘墮落的東西,你還配姓秦?!”
秦柔柔氣得一張臉泛紅,但是她由秦老爺子一手帶大,即便氣急了也說不出罵人的臟話來。
飽滿圓潤的胸脯也氣得一起一伏,卻半晌說不出話來。
“秦冰冰,這就是你的教養?”
一道威嚴的呵斥聲從樓道上傳來,秦冰冰順著看去,見到是秦鎮,有些不高興。
她不情愿的喊了一聲“父親”,伸出的右手直直的指著秦柔柔的鼻尖,抱怨道,“她不過是一個撿來抱養的,我才是你的親生女兒!您為什么總是偏心她,替她說話!”
“這么多年,同在一個屋檐下,你們和親姐妹有什么區別?”
“撿來的,不過就是秦家的一條狗!”秦冰冰這句話脫口而出。
秦鎮看著面前這個親生女兒,心中失望透頂。
秦家用上好的資源,教育出來的便是這樣的個蠢貨?
愚蠢,自私。
“從今天開始,我會停掉你的卡,禁足不許出家門,等你什么時候想明白了,給你妹妹道歉,再給你解封。”
秦鎮眼神冰冷,常年身居上位的威嚴盡數展現。
“若是你死不悔改,這秦家的家產,我寧愿相信全都給柔柔。你要知道,在你爺爺和我眼中,柔柔就是親生孫女,親生女兒。”
秦冰冰面色慘白,看著秦柔柔時,眼中宛若帶著刀子似的。
她幾乎咬著牙,從舌尖擠出來幾個字,“好,秦柔柔!算你有本事!”
噔噔噔。
秦冰冰就幾步跑上了樓,回到自己房間,砰的一聲將門摔得震天響。
秦鎮扶著樓梯的欄桿,氣得面色泛紅,“這個丫頭,成天不知道在外面狐朋狗友學了些什么。”
秦柔柔有些猶豫上前,“爸爸,姐姐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也……”
“她變成現在這幅模樣,要是再不回頭轉性,這輩子都不會有出息。我膝下沒有兒子,她若是立不起來,沒那個腦子和心性繼承秦家,又沒有自知之明。”
說著,秦鎮長嘆了一口氣,養了多年的女兒是個什么德行,他心中一清二楚。
“如此下去,即便我百年之后,將秦家交給你和小立,冰冰這丫頭也會找你們兩麻煩。”
秦柔柔微微沉默。
即便是她一個處處被秦冰冰限制,鮮少了解秦家事務的養女,心中也明白。
若是秦冰冰繼續這樣,遲早會淪為陸風手下的槍,秦氏集團也會漸漸被陸氏集團蠶食。
陸風是當真只喜歡秦冰冰這個人嗎?
如果秦冰冰不是秦家唯一的親生女兒,她囂張跋扈性格,陸風不一定會忍。
……
另一邊。
顧北晨此時正在醫院,看著手機發呆。
“竟然忘了存那丫頭的電話,她應該不會擔心吧。”
方才在路上,秦柔柔在打電話,顧北晨見著有個老頭子半死不活的倒在路邊,就差一口氣的功夫就歸西了。
也來不及和秦柔柔打招呼,就先匆匆跑過去救人。
等再一轉頭,卻沒見著秦柔柔的人影,熱心群眾又叫了救護車,他作為唯一接觸了老頭子的人,只能跟著被救護車帶走。
病房內。
各種儀器發出滴滴的響聲。
砰的一聲,門被狠狠地推開,撞在墻上又彈回來。
“就是你小子害得我們家老爺子昏迷不醒?”
“說,你對我們家老爺子做了什么,他老人家一向身體硬朗,怎么會平白無故的就暈倒,還得進醫院搶救?”
幾道尖銳高亢的女聲響起,顧北晨一抬頭,就見著幾個中年女人闖進了病房。
他下意識的就皺起了眉頭,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你們幾個意思?古有農夫與蛇,東坡先生與狼,今有我顧北晨和老大爺家屬?!”
那幾人一聽,頓時便不依不饒起來。
“小小年紀就知道拐著彎罵人,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
顧北晨面色冰冷,“這老頭兒今天要不是運氣好遇上我,早就下黃泉了!”
“你怎么說話呢!”其中一個暴發戶打扮的女人心中頓時不滿起來,揚起巴掌就要甩在顧北晨臉上。
正這時,一串皮鞋踢踏聲傳來,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緊緊握住她的手腕,冷喝一聲。
“胡鬧!還不都閉嘴!”
這中年男人穿著一身考究的西裝,手上抱著公文包,顯然是匆忙趕來。
可身上那屬于上位者的氣息,和床上的老頭子同出一轍。
他上下打量了顧北晨一眼,沉聲道,“方才她們心中著急,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在下趙建國,不知您貴姓。”
“免貴姓顧。”
顧北晨笑道,“沒想到,你這種看起來挺有素質的人,和這種潑婦還是親戚。”
一句話,叫那兩個女人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白,張嘴就要罵人。
卻被這中年男人一個眼神給止住。
“聽醫院醫生說,救護車到場時,是顧先生你救了我父親。謝……”
“不用說謝謝。”顧北晨懶得聽那些寒暄,揮揮手直接打斷。
趙建國剛準備夸贊顧北晨樂于助人,不求回報時。
顧北晨卻直接開口說道,“真要謝我,就來點實際行動,別嘴上說。”
滴,滴,滴……
心跳檢測儀的聲音響著,病房內,卻一片沉默。
那穿著富貴的女人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原來,是圖趙家的錢來的。”
另一人更是戒備不滿的看向顧北晨,陰陽怪氣道,“說不準,他是瞧著老爺子身份不凡,故意訛上我們趙家。”
“老爺子從來沒有生過大病,身體硬朗,怎么會無緣無故病危?大哥,我看這姓顧的小子,可疑得很,今天這事兒的真相,得好好查查。”
趙建國沒有說話,只定定看著顧北晨眼睛,卻沒發現一絲一毫的心虛。
正這時,一串電話聲響起,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