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夜襲?
- 日月同天:開局土匪變太子
- 圣桑
- 3017字
- 2023-09-16 13:47:19
相比之下,作為首都的北直隸上京,都沒有任何額外的特殊標注,不像現代社會的地圖都會在首都、首府的位置專門畫兩層圈圈或者打個黑點。
從紅點標在長離縣、以及地圖中對“北直隸”“上京”這兩個詞語的選擇也可以看出,這張地圖的繪制者顯然來自大陶:因為兩安羅都將北直隸這塊地稱為上京畿,上京則被稱為外京(大陶與上京相對有個下京,也就是大陶現在使用的首都。兩安羅則各自有一個內京),而兩安羅共同遵守的前安羅開國皇帝栗新榮出身于上靖省,這個西北大省直接出了中原十三省之外,白道寧手里拿著的這張地圖根本就沒有畫到那兒。他是沒見過兩安羅繪制的地圖,不知道如果兩安羅的地圖繪制師遇到這種情況了該怎么處理。
對于地圖中的其他省份和地區,白道寧主要想看看風練省、上靖省這兩個與他生平關系很大的地區,以及他眼下所待的夕露省和即將去往的南直隸。
對于風練省和上靖省,這就要追溯到他在大陶不算長也不算短的十八年穿越后生涯了:他生母白新煙出身風練省,去亥栗省做過歌女,又帶著兒子走到上靖省經商,足跡跨過大陶的大江南北。
但這張地圖僅包含了中原十三省,北止于遜鐘省,西止于滄溟省,因此沒有大陶最西北邊陲的上靖省,這個他與母親在大陶待得最久的地方,整個童年的回憶。
風練省倒是在地圖上有的,這是他母親的故鄉,他也曾在風練省待過一段時間。這里現在依然處于異族東安羅的鐵蹄治下。
他看著地圖西北角不再繪制的圖像,一片炭筆描繪的陰影,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當年的白新煙年紀也不大,帶著小小的兒子走南闖北,日子過得還算挺瀟灑,也沒跟兒子說自己爹是誰。在當時胎穿的年幼的白道寧的心中,他的理智受生理上的不足所限,對這個世界的認識仍然不完全,模模糊糊的產生了一種隱約的印象:
已知有一種文學的類型——這種類型作品的主要讀者是女性,大致劇情是女主角帶著個可愛的孩子生活,一邊帶娃一邊事業有成一邊談了個戀愛,其中這個戀愛很可能就是跟這孩子的親爹談的。然后母子倆的小日子過得蒸蒸日上,女讀者看得津津有味。
——白道寧當時還以為自己穿成女頻萌寶文的女主兒子了!
地圖對生產生活、尤其是軍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白道寧認為,如果這張地圖確實準確,那對他來說意義會非常大——大陶最有錢的省份也本來就集中在中原十三省了,其他邊疆省份都沒這么重要。
出于當下進京路上的危險情況,白道寧著重仔細記了一下從夕露省稷契府到南直隸的路線,大致同薛佑歌所說的路線相符,由于秋冬之交水流量小,所以走陸路,就需要渡江去嘉虞縣,一路沿江畔往東北方向進發,依次穿過河鄱府、密巢府,再渡江就進入下京,也就成功進入京城了!
除了玉璽和地圖之外,黃拯還給出了一張藏寶圖。但這張藏寶圖實在是太抽象了,白道寧是除了左上角一只鳥,別的什么圖像都沒看懂。
薛辭酒也完全沒搞懂圖上亂七八糟的線條都是些什么東西,直接表達了對這只鳥的繪制技巧的嘲諷:“這只鳥畫得好丑啊!”
白道寧仔細看了看,越看越覺得薛辭酒說得對。
——對于這種情況,白道寧忍不住感到有些頭痛:玉璽可以找匠人看物品的工藝和時間來判斷真假,軍事地圖可以直接通過實地勘探檢驗繪制的準確性,這種謎語人的藏寶圖得找誰去問啊!
白道寧把這張藏寶圖收了起來,打算明天有空了先去問問薛佑歌,畢竟他是稷契府本地最有權勢、最了解情況的人,也許可以問出些消息。
藏寶圖據說是白詠志給黃拯的,但是寶藏在上靖省……白詠志身為皇室成員,可以算北直隸人;黃拯是稷契府人,在江南;上靖省在西北邊陲:從中原北部到東南到西北邊陲,跨越性還挺大的,一時間真是無從下手。
此外無事。等到入夜很晚,在外面一頓喧嘩之后,有人來報,說薛佑歌和柳俊茂已經抓到了找本縣好幾個重要公行人員找事、試圖解救黃水卉的淶派教徒冉成周,已經在審了。
白道寧覺得應該不會再有其他變故了,也感到困意,就收拾收拾睡下。
結果半夜三更的時候,白道寧睡得正香,突然聽到一聲凄厲的慘叫,顯然這聲音并不遙遠。他被倏然驚醒,罵了句臟話,還處于迷茫之中,隨后就聽到了更清晰的叫喊聲“有賊!有賊進來了!”“快來人啊!”
他跳起來套靴子,抓起佩刀和纏著匕首、環佩的腰帶就要往外沖,還不忘回頭喊了也被驚醒、抱著被子一臉驚懼望著她的薛辭酒:“你先躲起來!”
薛辭酒恍然大悟似的,咕噥著嗯了一聲,套上衣服往床底下鉆,附近的侍女們也有樣學樣地躲到床下、衣柜、架子下。
“發生了什么?”白道寧出門站在院子里一邊系腰帶一邊喊。
住在附近的元木狹看起來穿得比一身睡衣的白道寧體面,不知道他怎么有時間把這一身套好還有空余時間趕過來找白道寧的。他沖過來喊“太子殿下!”住得更近的路冬山看起來倒是比白道寧還狼狽,連靴子都沒來得及套,穿著襪子拿著刀,一臉茫然喊“小白哥”。
白道寧下意識問了句容小寒在哪,隨即立刻想起容小寒已經眼睛受傷被抬到江對面治病去了。
白道寧眼中先入目的是廚房位置建筑冒起濃煙,隨后才聽到木質建筑燒起來的噼啪聲。這讓他不禁悚然一驚,糾集正在往主臥跑、往白道寧這里湊的眾人,讓人喊所有人來自己這里集合,并更急于問到真實情況:“是誰干的?敵人現在在哪兒?!”
薛佑歌帶走了不少精銳府兵,其重點明顯在于去抓捕現在就在鬧事的冉成周,而白道寧也認為黃拯最后的幫助者已經伏誅,所以沒有太過警惕,自己的人都正常安排在黃府休息——他以為,真有什么強援的話,白天就該來打啦,擱大晚上來夜襲,黃拯人都沒了,來不及了。所以他也就沒有作此準備!
幸好很快就有位置靠前的兄弟趕回來,告訴白道寧夜襲者是從廚房地道冒出來的,但并不知道具體目標。很快白道寧就直接聽到了對方的目標:顯然對方有人聽到白道寧手下喊人集合,也受到了啟發,專門到處跑著大喊,通告府上眾人“交出黃小姐,饒你們不死!”
——白道寧立刻聯想到淶派冉成周去找人救黃水卉的故事,懷疑這是冉成周那一系人的調虎離山、聲東擊西之計!
電光火石之際,他喊下人帶自己去了黃水卉房間,把躲到床底下的黃水卉直接扯了出來:“這是誰?”
黃水卉顯然聲音還沒好,嘟嘟囔囔地說“不知道”。
元木狹勸白道寧保重身份,先躲到后面去,由他和路冬山去應對敵人。白道寧搖搖頭,讓黃家侍女扶著黃水卉跟出去,自己站了出來:“我是管事的人。”
白道寧把大家喊起來,主動出來,對方顯然對黃家的地形更熟,因此一開始還可以躲藏,但很快就被發現位置,開始正式對抗。白道寧喊人出去到縣衙傳信,喊薛佑歌和柳俊茂來援,他認為自己這邊雖然一時慌亂,但援軍在握,優勢很大,高喊讓對方出來談判。對面還是在喊要“拯救黃小姐”,要白道寧一行人“交出黃小姐”。白道寧手下人都不熟黃家情況,而且入夜,當時很多人都因為營養不良而夜盲,連白道寧自己也有點,沒有燈照的地方就看不清,因此只能點著燈聚在一起混戰。
在黃府的人幾乎都集合起來后,白道寧抓住黃府管家簡天驕,試圖從中獲得一點即時可得的援助:“黃家的刀槍弓箭都在哪里?”
“都沒了呀!”簡天驕一臉害怕,“薛大人收走了呀!”
路冬山來分發了燒春寨子兄弟們自帶的武器,白道寧抖抖箭筒,羽箭振動的聲音空得簡直喊一嗓子能傳回回聲:“沒啦?”
路冬山緊張地點點頭。 元木狹一攤手:“沒箭這不要親命了嗎?”
白道寧暫時倒是沒有這么好的閑情逸致跟他說俏皮話,轉頭去繼續大喊“讓你們管事的人出來說話!”他撕下一截衣角塞住箭筒口,塞滿,以防箭筒發出嗆啷嗆啷的聲音,把缺箭的情況暴露得太明顯。他又觀察了一會當前的亂象,決定還是要先強行制止混戰,于是站到高一點的石獅臺上,盯著對方一名與燒春寨子兄弟正在纏斗、互相拿長槍試探、靠得比較近的人,拉滿弓,直接射中了對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