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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重活?

薛佑歌為柳俊茂也解釋了一下他認為黃拯可能與刺殺案有關(guān)的兩點原因:

第一,外人要來行刺,必須與本地人有所勾連。黃家有錢有勢力,近來又表現(xiàn)出擴張家族武力的意向來,所以嫌疑很大。

第二,他手下的幕僚聶和正解讀了一下,認為黃拯當年聽的那個預(yù)言,很可能就是預(yù)言黃拯和白道寧會“龍鳳相斗”,所以黃拯很可能冒進、想要提前謀殺這個“來自東方的鳳凰”,也就是太子。既然預(yù)言如此精準,那么被預(yù)言者失去理智、選擇激進手段也是很有可能的。

柳俊茂聽他一番解讀,聽得挺震撼的:“啊,真的啊?黃拯那個樣子還能真當‘龍’的嗎?”

薛佑歌一拍桌子:“那是算命者胡言亂語,這怎么能信?黃拯要是真造反,連瀘建縣都鼓動不起來,我個稷契府尹都能帶兵把他剿了!”

這點大家都有所默認:稷契府最強的軍事勢力就是薛佑歌的府軍。

柳俊茂想了想,說:“太子殿下,我認為這兩點理由恐怕不夠全面。您要說黃拯謀惡逆的證據(jù),那是挺好找的。但是若說刺殺……臣竊以為,黃拯沒有能力,也沒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

薛佑歌說:“那先把黃拯謀反這個案子給辦了。你能看出來我是為了這個案子來的吧?我想讓光霽娶黃家的姑娘。不過我們家不可能吞得下黃家所有的地,你們家、盧家,還有那個黃拯的堂弟家,你們可以商量著辦。”

柳俊茂若有所思,用手指點了點茶幾:“我認為黃拯不是刺客,不過他也可以是……既然薛大人還想要他家的女兒,那罪名就是定到謀惡逆,只及他一人?我表姐死得早,他未續(xù)弦,妾室也可以不株連……若是太子親至,還用謀刺皇嗣這個罪名的話……就是恐怕盧家還是害怕。”

薛佑歌皺眉:“你就直接壓下去,隨他害怕,讓他害怕著吧!盧老頭不就是想當官嗎?太子就在這兒,不能給他家老二搞個官當當嗎?他知道了就不害怕了!”

柳俊茂想了一會,點了頭:“可以。盧老爺為仕途恐怕可以容忍我們吞并黃家。”

他問:“那太子此行是主要為了刺殺案?太子想要怎么查?”

白道寧一抱拳,說:“確實如此,我心中掛念的主要確實是我個人的安危。但我既然身份特殊,我若有恙,大陶也要生出更多動蕩,所以我才要不惜興師動眾來保護我個人的安全!若是單純要來打黃家,那我所帶的義軍連帶著薛家的府軍可能就足夠下縣城打這一仗的了。只是,我聽說黃拯家是近年來才開始擴張武力的,我見那一支刺客訓(xùn)練有素,顯然不是數(shù)年之功,所以我懷疑,若黃拯確與刺殺案有關(guān),他背后也顯然另有其人!我要以身作餌,誘黃拯背后那人出來。”

白道寧與薛佑歌互相對視一眼,見他并未出聲,眼神中似有認可,就頓了頓,補充:“因此柳大人可以繼續(xù)隱瞞我的身份,假裝我是跟薛大人下來查稅、微服私訪了解民情的太子,只是在這一過程中,見到黃拯有嚴重的僭越行為。因為我是太子,所以看不下去,所以執(zhí)意要告他,只是看在薛大人、柳大人幾位的勸告之下,才勉強接受只以謀惡逆罪名不牽連他家人,但仍要對他個人下手。若是他背后確實有強人能犯下這樣大的刺殺案,我想他們不可能忍得住!但是以現(xiàn)在瀘建縣形式,這支軍隊不可能全都進村,所以只要他們冒出頭,我就還有撤退、迂回、轉(zhuǎn)勝的機會,就看如此險著,能否成功了!”

柳俊茂瞪大眼睛聽完,不由得嘖嘖稱奇:“太子此計有可行處,就是有些冒險。太子畢竟是千金之體,真的能這么冒險嗎?”

白道寧想,沒這么值錢的,蘇譽之那里估計手里攥著一把候選人呢……但是他嘴上還是義正嚴詞:“我本以為自己只是燒春縣一平民,偶然才知道,原來我正是大陶皇位繼承人。受國之垢,是謂社稷主;受國不祥,是為天下王。我既然身居此位,便要擔(dān)起此責(zé)。這一刺殺者,就算我此行能夠僥幸逃到京城、逃過他的浩劫,但他既然對皇嗣有此舉動,他便必定對大陶未來的安危也是一大隱患!我必須要查出他是誰!至于我個人的安危,倒是尚在其次了。皇嗣再重要,又怎么能有大陶一朝的輝煌、大陶千千萬萬子民的安穩(wěn)生活重要呢?”

柳俊茂聽得津津有味,跟吃瓜一樣:“太子真是文采卓著!讀過道德經(jīng),果然不是所謂羊倌能企及的文采!亥栗省不愧是大陶東南第一大文采繁盛之都!李飛昂、李鶴軒和傅興文先生都以桃李滿天下聞名,不知太子以前是師從哪位老師的啊?我也想讓我的小兄弟有機會能做做太子殿下的同門!”

白道寧沉默了一下:“我以前是燒春縣的……算是……以武藝為生的……無地戶口。”

柳俊茂一下子還沒聽出來這是拐彎抹角暗示土匪,還在尋思亥栗省文化人玩得真花,這到底是啥意思。

白道寧說:“所以我上的是燒春縣的官學(xué),偶爾會去明月府書樓讀書。”

正當柳俊茂一臉懵逼地想夸白道寧是自學(xué)成才的天才時,薛佑歌直白地補充:“太子爺委婉,太子爺?shù)囊馑季褪撬业粯邮峭练顺錾恚呛ダ跏。麄兾幕藙駥W(xué)做得很好,所以太子爺還能讀官學(xué)。”

柳俊茂真是大為震撼,不由得感慨不愧是科舉大省,連土匪都能拉來讀書是真的厲害!他不禁發(fā)自肺腑地感慨:“太子爺真是才華橫溢,天資卓絕,我等自愧不如啊!”

他不禁尋思,連土匪都能讀書,那那個所謂的假太子羊倌不會也能讀書吧……但這并非重點。他轉(zhuǎn)而說:“我聽說以前兩安羅或者一些邪教謀刺要人,都是找一個刺客單槍匹馬去行刺的,但是聽太子爺所說,這一次的刺客竟是一支訓(xùn)練有素的隊伍嗎?”

白道寧干咳一聲:“其實這次很可能并非只有一方勢力想要行刺于我。”

接著他介紹了一下劉淑妃的那兩個坑金主的刺客。劉淑妃是十五皇子的親媽,十五皇子本來是皇帝唯一一個還活著、而且居然還沒有叛逃或者造反的、還被正經(jīng)承認的皇子了,本來是很可能當上太子的,所以劉淑妃想要殺死來搶他親兒子太子之位的白道寧,實在是情理之中。

但是這個行刺策略和他路上所遇的軍隊,實在是太風(fēng)格迥異了,所以他完全懷疑這并不是同一伙人——

——所以他希望不要再出現(xiàn)新的、更多的刺殺方案了!

柳俊茂也聽得有滋有味,白道寧覺得他就差嗑著瓜子來八卦了:“劉淑妃啊,劉淑妃嘛。她……她的刺客既然能因為少給錢而背叛她,那我估計她也不過如此,應(yīng)該是沒有能力開出一支軍隊的。”

薛佑歌咳了一聲:“徐彰省劉家的家丁,可能比黃拯家的更訓(xùn)練有素。若是劉淑妃是這位背后之人,本來她背靠徐彰省劉家,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她居然會不給夠錢,這我也沒有想到。大概是徐彰省劉家也已經(jīng)力有不逮了,他們家的威脅不大。”

柳俊茂分析:“冒昧地來講,太子殿下神劇高位,其實可能有意行刺殿下的人很多。陰謀論一些講,劉淑妃、良虎王、飛劍王、薄桑王、兩安羅,都不希望見到太子殿下一切平安。其他若有什么反賊、邪教之類的狂徒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了,畢竟大陶如今……咳,我是說,大陶如今形勢亂,所以這種反賊還挺多的。”

白道寧猜他本來是想罵大陶朝廷如今已經(jīng)失去人心、所以各地農(nóng)民起義勢力也想來殺太子。但作此猜測于實際形勢無益:“我既已做了太子,就已知道做太子也是要遭人嫉恨的。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現(xiàn)在只關(guān)心這位刺客具體是誰。我要絕此后患,也要以儆效尤!”

“好!”柳俊茂看起來其實有些輕浮地不屑,顯然這位地方官也不太擔(dān)心太子的人身安危,只是看起來覺得白道寧這人的表現(xiàn)不錯,目的也與他重合,所以愿意先為太子爺效力一會再說:“太子爺如此氣魄,令小臣不禁為之心折!”

他喝了一口茶,看起來有些口干舌燥的樣子,潤了潤嗓子,繼續(xù)問:“那太子爺現(xiàn)在要跟著薛大人繼續(xù)查稅?薛大人以前帶著小薛公子,是直接跟著屬吏們下村子、到地頭上算賬的。太子爺也要如此嗎?”

“大人可以繼續(xù)喊我承嗣。”白道寧說,“我可以繼續(xù)跟著兩位大人的安排來做。我將要成為大陶的儲君,更多了解大陶如今如何施政、稅收這等大事如何處理,也有益于我未來的工作行政。”

柳俊茂點點頭:“大人有賢明之相,能得太子,真是我大陶之福祉啊!就是這些計、比、勾、覆、磨、勘、稽、審的小功夫,可能挺累人的。”

白道寧以前也是當過真老百姓的,知道查稅官吏下來,要跟現(xiàn)實世界線那些審計人員一樣盤點各種資產(chǎn)、算算戶主該交幾口糧之類的,還是有點累的。但他以前是當土匪的,這點活還干不了?他就隨口笑笑:“我出身平民,這點小活還是干得的。累人的活,我恐怕比各位大人都做得更好。只是不會真讓我去數(shù)水稻吧?”

柳俊茂也笑著跟他打哈哈:“不會的,就算是小薛公子,我們也最多敢讓老爺們下來手工度量一下田地。我們也不可能真的每年都數(shù)水稻、稱質(zhì)量、計算田畝產(chǎn)量這類的。我們一般也就是拿官斛量一下就湊合算了。”

薛光霽坐在旁邊,聽出自己今年又是被老爹拉過來打白工順便“磨煉精神”的,臉都快皺成一大塊苦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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