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情況?
薛易還是第一次聽到神秘聲音給他出選擇題。
反正要去茶樓一趟,如今既然遇到有利可圖的事情,那么就更不能放過。
“琴姐,能不能現(xiàn)在就幫我安排車,我想要立刻就過去。”
薛易催促道。
杜冷琴無奈:
“看把你給急得,好好好,我這就安排。”
說著,杜冷琴叫來了司機,讓司機載著薛易前往港口。
很快,汽車就到達了目的地。
港口,還是曾經(jīng)的那個港口。
只不過如今,卻也發(fā)生了不少變化。
隨著港口爆炸案的發(fā)生,現(xiàn)場可以看到大批巡邏的警員。
顯然為了避免天空尖叫者再度炸船,這里的戒備已經(jīng)森嚴了不少。
太陽已經(jīng)升高了。
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大量的船只正在港口進進出出。
整個港口依然繁忙一片,望來的勞工苦力猶如螞蟻一樣忙碌不停。
薛易還看到了兩艘輪船,正在拖拽被前兩天炸沉的船只。
而在港口最繁華的地段,便是一樂天茶樓所在。
這里位于海關(guān)稅務(wù)司署的正對面,是一棟三層樓的中式建筑。
飛檐上的琉璃瓦格外漂亮,雕欄畫柱極為精美。
門前一條大道,是從港口卸下的貨或者下船的乘客的必經(jīng)之路。
薛易駐足在茶樓門前,滿滿欣賞著自己的產(chǎn)業(yè)。
“真好看!”
“真闊氣!”
“真漂亮!”
他越看,越是喜歡。
簡直百看不厭。
這時。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喲!這不是薛家阿易嗎?”
薛易回頭望去,只見一輛滿載貨物的大板車緩緩進過。
兩名勞工在前頭拉扯,三名勞工在后頭推車。
他們一邊用掛在脖子上的汗巾擦著臉上的汗水,一邊詫異地望了過來。
“薛易,還真是你小子!”
“這幾天不見,穿得衣服都變闊氣了!”
“聽說你小子傍上了翟家小姐,難不成現(xiàn)在有軟飯吃了?”
勞工們停下腳步,沖著薛易哈哈大笑。
這些勞工,都是薛易熟人。
他們在碼頭上曾經(jīng)一起扛過很多年的包,也一起打過架,情誼很深。
只不過如今他們的話里,卻難免有點酸意。
這也很正常。
既怕兄弟過得苦,又怕兄弟開路虎。
人之常情,薛易并不介意。
他當即笑道:
“哥幾個,既然遇到了,那么不妨來里頭喝杯茶解解渴。”
薛易伸出手,指向一樂天。
勞工們聞言,直搖頭:
“阿易,你就別拿我們打趣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干我們這行的一天才賺幾個錢,哪夠格來這種地方消費?”
“我們要喝茶,也是去碼頭路邊的茶攤。”
“一碗茶再加一疊水煮花生,那才夠滋味!”
勞工們說著,就打算繼續(xù)拉車離開。
而薛易卻說道:
“別走呀,這是我的店,你們來喝茶哪能收你們的錢?”
“來來來,都快進來。”
勞工們一聽,頓時樂了。
他們相視一笑,隨后樂道:
“阿易,這一樂天可是一只會下金蛋的雞。”
“翟小姐和你再熟,頂多賞你一顆金蛋,你還指望她會把這雞賞給你啊?”
薛易神秘一笑:
“那可未必。”
“要是不信,那跟我進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勞工們臉上變得將信將疑起來。
“真的假的?”
他們看薛易的模樣,也不像是開玩笑。
薛易再度招呼了兩次,勞工們也忍不住放下板車,猶猶豫豫地來到了茶樓門口。
一行人剛要跨門檻進去。
卻見茶館內(nèi)一名伙計怒氣沖沖地跑了出來:
“去去去!”
“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也是你們能來的嗎?”
“快走開!不要耽擱我們做生意!”
這名伙計早就留意到茶館門口有一群碼頭勞工聚集了。
這些扛包的勞工渾身臟兮兮,并且散發(fā)著一股濃烈的汗臭味。
他們對于一樂天這種有檔次的茶樓來說,自然是不受歡迎的客人。
勞工們聽到這話,滿臉尷尬。
原本正要跨過門檻的腳,也不由得收了回來。
同時他們還瞪了薛易一眼。
這小子,不是說這茶樓是他的店嗎?
搞半天,原來是吹牛故意害他們出丑啊!
這也太不地道了!
薛易正要開口向伙計解釋。
卻忽然聽到茶樓里頭,有人“唉喲!”一聲驚叫。
隨后只見胖胖的掌柜跑了出來。
掌柜一抬手,就扇了伙計后腦勺一下:
“沒眼力勁的東西,閃一邊涼快去!”
“這位爺可是咱們的新東家,薛爺!”
那伙計聞言縮了縮脖子,急忙向薛易道歉。
而勞工們聽到這話,目光齊刷刷地瞪向薛易。
居然……是真的!
這小子,真的成為這一樂天的東家了?!
這給勞工們帶來的震撼,莫過于太陽打西邊出來一樣。
前兩天還跟他們一起扛包的小子,一轉(zhuǎn)眼就成為擁有一樂天這樣優(yōu)質(zhì)產(chǎn)業(yè)的老板了?
這發(fā)達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薛易卻望向了這名胖掌柜:
“你認識我?”
胖掌柜急忙回答:
“小的張全,雖然從沒見過薛爺,但是二夫人已經(jīng)專門派人過來更小的說過薛爺?shù)臉用病!?
“再加上薛爺?shù)臉用部±省⑸癫沙霰姡灰屓丝瓷弦谎郏蜁⒖讨朗悄先思遥 ?
薛易一聽,挺高興的。
他就喜歡聽人拍馬屁。
當即薛易揮揮手:
“去安排張桌子,上些點心茶水,我這幾位兄弟餓了渴了,給我好好招待。”
胖掌柜聞言,當即在前頭為幾人引路。
薛易帶著一幫勞工,就這樣進入了茶樓之中。
看著內(nèi)部裝潢華麗奢靡的茶樓,勞工們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一名年長的勞工,還低聲向薛易問道:
“阿易,你居然真的搞到這茶樓了?”
“你小子,該不會是加入拆白黨了吧?”
拆白黨,是月灣市一群特殊小流氓的稱呼。
加入這個流氓詐騙團伙的,都是一群翩翩美少年。
他們喜歡擦雪花粉,皮膚擦得雪白。所以拆白黨也叫雪花粉黨。
這個流氓團伙的目標,是城里富家女眷。
他們有人專門打探記錄富人女眷姓名、性情、出入特點、家庭背景,然后針對目標身價、特點選派一年齡大體相當者假裝成文人書生、富二代、貴公子等等身份,前去進行引誘。
他們通過利用英俊帥氣的臉,再多次制造出的“偶遇”和“浪漫”,讓富人女眷墮入情網(wǎng)圈套,最后達成騙財騙色的目的。
月灣市不少富家太太小姐,被拆白黨盯上之后不僅被騙走了大量的錢財,最后還搞得家破人亡。
當勞工看到薛易傍上翟小姐之后,以不正常的速度暴富,所以難免懷疑薛易也加入了這個流氓詐騙團伙。
薛易笑道:
“老李,你就放心吧,我怎么可能會是那種人。”
“并且你看我皮膚黑黝黝的,擦雪花粉涂白沒有啊?”
勞工們聽完,這才沒有多說。
茶水點心很快就上了。
但是勞工們卻只是隨便吃了一點,便借口干活而匆匆離開。
他們待在一樂天這種高檔地方,渾身不自在。
不僅惹得周圍客人投來異樣的目光,也自知會給這茶樓帶來不好的影響。
再加上如今他們和薛易的身份,已經(jīng)是天差地別,雙方已經(jīng)無法做到坐在一張桌子坦然閑聊。
勞工們要離開,薛易也沒有阻攔,他當然也明白其中的問題。
隨后,薛易來到柜臺。
掌柜張全急忙開口:
“東家,賬目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您要不要先過目?”
薛易搖搖頭:
“先不急,我有另外一件事要問你。”
“今天我這茶樓里頭,有沒有來過一群軍人?”
現(xiàn)在,也該是辦正事的時候了。
旁邊的一名伙計回答:
“薛爺,今天一直是我在門口迎客,我可以保證沒見過一個當兵的。”
“我們這店穿西裝的洋鬼子喜歡來,穿軍裝的可是罕見。”
伙計才說完,掌柜張全就沖著他指揮手:
“干活去!這里沒你說話的份。”
那么伙計只能訕訕離開。
而張全隨后卻壓低聲音沖薛易開口:
“東家,是有一群客人不對勁。”
“一共四個人,雖然身穿便裝,一副客商打扮,但我一眼就瞧出他們不對勁。”
“他們渾身彪悍且?guī)в袣猓桥e手投足之間又不像是綠林道上的人,更像是經(jīng)過軍事訓(xùn)練的軍人。”
“甚至我還留意到,他們的腰間應(yīng)該別著家伙!”
“現(xiàn)在,他們就在二樓包廂雅春閣,已經(jīng)待了半個多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