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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歷經辛苦到蜀川,巴州何人是唐三

吳靖一路向西,翻山越嶺,跌了多少跟頭,受了多少饑寒,其中的辛酸苦辣只有吳靖幼小的心里清楚!卻是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歷經辛苦,到達蜀川,來到巴州城中,吳靖卻是茫然了:偌大的巴州城,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卻怎知哪個是舅舅唐三!

接下來幾天里,吳靖到處打問:“這位大嬸,你知道誰是唐三嗎?”,“這位大哥,請問唐三家住在哪里?”.......回答他的卻是一句句不知道,一次次的搖頭。吳靖雖然年幼,卻也不是不知道可以向神龍教巴州司尋求幫助,但是在吳家巨變之后揚州司的做法卻是狠狠地使吳靖感到心寒,在他的心里,那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躲避還來不及,哪有膽子去進狼窩?吳靖此前一心來到巴州,投靠舅舅,希望可以依靠唐三找尋丟失的姐姐吳青。現在歷經辛苦,來到這巴州城,卻是舅舅唐三都找尋不到,何談去找姐姐!

吳靖茫然了,不知該去向何方,不知該走向何處,更不知以后該怎么辦!于是,這巴州城中卻是多了個年僅十歲的乞丐,放在這偌大的巴州城,卻是那么的微不足道。說微不足道,卻也不對,至少對于巴州城中一百多名乞討為生的乞兒來說卻是相關生死的大事,于是聯合起來驅逐吳靖,卻也沒有趕盡殺絕,讓他在城南的貧民區乞討。

巴州城城南本是一些出賣苦力為生的窮人的聚居地,他們除了有個家,大概還不如城內其他地方的乞丐過得好呢,那里還有剩下的食物用以救濟他人,吳靖爭不過其他乞丐,不得不在這里落腳,食物卻是半分也難以討來。

大概人都是被逼出來的,餓到極致的吳靖哪里還管什么禮儀廉恥,趁這些貧戶家中沒人的時候偷偷地翻過那簡陋的柵欄,盡一切努力地將吃不死人的食物一股腦地塞進腹中,而后蜷縮在這里的城隍廟的草垛里,靜等下一次的行動,在這期間卻是如同冬眠的動物一動不動,以盡量減少能量的消散。

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吳靖偷東西的時候多了,終于被這些貧民發現了蹤跡。在這食物就是生命的貧民區,奪人食物如同謀殺人命。這些貧民抓住吳靖暴打一頓,將他驅逐出貧民區,城隍廟這唯一避風的小窩也讓暴怒的貧民們給拆了。對掙扎在死亡線上的貧民們來說,鬼神卻是沒有什么值得敬畏可怕的,因為即使鬼神懲罰,生活還能更糟么?

貧民們依舊過著食不果腹的生活,但被趕出巴州城的吳靖來說,食不果腹總比沒有食物強的多。在巴州城外一處墻角下,吳靖靜靜地依靠在墻上,冰冷的寒風如同鋼刀一樣刮在他的臉上、身上,吳靖毫無所絕。

這已經是吳靖被趕出巴州城的第四天,農歷臘月二十九,過了今晚,吳靖就年滿十一歲了,可是老天卻想把吳靖永遠的留在十歲。吳靖已經四天粒米未盡,前三天還有力氣抓些殘雪來吞咽,這第四天吳靖卻是人事不省,靜靜地躺在這里,連胸口的起伏也是微不可查。在吳靖的腦海里,卻是這一年里最為歡樂的時刻:在他的腦海里,胖胖的父親吳天德,慈祥的母親唐心梅,還有一群燕肥環瘦的姨娘們齊聚一堂,人群中還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姐姐吳青,親人們聚在一起,微笑著向吳靖招手,吳靖歡快地笑著向他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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