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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活佛大會論佛魔,佛魔本是由心生

吳靖本不信佛,不理會這些虔誠狂熱的佛宗信徒,步履匆匆地從他們中間穿過,但卻發現,越接近敦煌,周圍的信徒越來越多。這些信徒聚在一起,卻沒有互相交流,只是動作整齊地三步一扣,向著心中的圣地前進!吳靖漸漸地被簇擁進了人群中間,被迫隨著這些信徒前進。

雖然以吳靖的身手來說,推開眾人,擠出人群不是難事,只是那樣一來難免會有些摩擦,到時若是起了糾紛就更耽誤時間。吳靖無奈,只得隨著人群前進,漸漸地來到了敦煌中心。

來到這里,吳靖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方圓數里的廣場中心矗立著一座座高達十丈的佛像,有的慈眉善目,有的莊嚴肅穆,還有的怒目圓睜,如同數十個頂天立地的戰神屹立在這片天地之間,給人一種神圣的壓迫感,讓人發自內心的敬服!

在佛像周圍又有搭設的高臺,上面端坐著一個個莊嚴的佛僧,在陽光的照耀下,佛像佛僧閃著璀璨的金光,令人不敢直視!

眾佛宗信徒來到這里,動作整齊劃一地跪地俯首,虔誠地向著這些佛像、這些佛僧行禮。一時間方圓數里的廣場黑壓壓的一片全是后腦勺,除了,中間已然站立的吳靖,隔著數百步站在那里,竟有一股與佛像并肩而立天地間的意味!

頓時,廣場上的信徒紛紛指著吳靖尖叫起來,神情激憤,仿佛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這些信徒雖然情緒激動,或許是在佛前保持禮節,并沒有上前與吳靖動手。那高臺上端坐著的數十位高僧整齊地唱了一聲‘唵嘛呢叭咪吽’,雖然只有十余人的聲音,但在佛理的加持下,佛音卻壓過了數以萬計的各種聲音,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頓時,各佛宗信徒虔誠的匍匐在地,呢喃著經文。然而這道佛音傳進吳靖的耳中卻猶如晴天霹靂,惶惶之威!震得吳靖頭昏目眩,氣血沸騰!

吳靖暗道一聲‘厲害’,運轉圣陽神功壓下沸騰的氣血,從眩暈中清醒過來,卻發現方才還在臺上的佛僧已經來到身前,當前的佛僧面色莊嚴,身材高大,身披大紅寶來袈裟,佩帶九九八十一枚佛珠,身旁分列幾位佛宗高僧,端的是佛威無邊,氣象萬千!

那領頭佛宗高僧盯著吳靖看了一回兒,開口說道:“你心中有魔,不久將化身成魔,危害人間!”卻是純正的漢話!吳靖一怔,憤然問道:“什么是魔?”

那佛僧答道:“魔由心生,性中邪見三毒生,即是魔王來住舍,心中有魔,自然化身成魔!”吳靖聽聞接著問道:“那什么是佛呢?”佛僧說道:“佛亦由心生,心中懷著大真,大善,大美既是裝著一尊佛。”

吳靖哈哈大笑,眾僧怒目而視,吳靖說道:“既然佛由心生,魔亦由心生,但不知心是佛還是魔?”那佛僧念了聲佛號,看著吳靖的目光有了幾分贊許,說道:“皮囊內臟皆為舍,佛可住來魔可居。邪迷之時魔在舍,正見之時佛在堂,施主正是被邪迷所趁,沾染魔性,還是趁魔性未深之時早些受我佛法教誨,也算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吳靖雙手合十,向佛僧行了一禮說道:“大師,佛家講究因果,我之魔性何嘗不是他人前日之因?因果循環,魔佛轉換,何嘗不是又一種因果!佛家四大皆空,誰又能斷得了這因果?總歸是天道昭昭,輪換無常罷了!大師又何必強斷因果,違反天道呢!”

那佛僧聽得吳靖所言,唱了聲佛號,說道:“施主所言雖然合乎天道佛理,但當你入魔深重,還會記得今日所言嗎?雖說因果,但什么因對什么果卻不是一入魔之人所能決斷的,到時只怕前因未了,后果難料啊!”

吳靖見佛僧還不罷休,語氣漸漸不耐道:“大師認為這無盡世界靠什么運行向前?靠得是佛家的四大皆空?靠得是道家的清凈無為?這個世界之所以不斷向前,靠得不就是這因果嗎?這大前因是世界因果不平,大后果是世界不斷發展,正是靠著這大因果才有現今模樣的天下!”

吳靖已經失去了耐心,說完不管身前的眾僧,孑然離開。那一種佛僧被吳靖話語所攝,都是低頭思量不已,還有兩個佛僧佛心動搖,坐在地上閉幕誦經,鞏固佛心不提!

吳靖一路向前,從佛教信徒縫隙中穿梭而行,花了大半個時辰的功夫才脫離人海。吳靖回頭想廣場看去,那巨大佛像迎著陽光的時候金光燦燦,在陽光照不到的背后還是陰影一片,遠處看來如同一個個巨大的灰色巨獸!正如‘佛魔一體’!

吳靖離開后,那為首佛僧說道:“這少年佛魔一體,有大毅力,大智慧,不管為佛還是為魔都不是我等所能干預的。不過正如他所說,這是他的因果,吾等的因果還在這無邊佛海之上,度己度人!”身旁眾僧齊宣佛號,數萬信徒又是整齊扣首!

敦煌佛宗的經歷雖然有驚無險,卻讓吳靖深刻體會到了西域大宗的威嚴,佛宗只是想度化吳靖,才有機會跟他們辯論佛法,靠著之前半山寺幾年的佛門閱歷跟吳靖自己對世界的認識才能擺脫困境,若是佛宗硬來,那十幾位佛僧個個其實磅礴,顯然是天階高手。那為首佛僧更是深不可測,佛力無邊。吳靖雖然了得,卻也不是這些佛僧的對手。

吳靖想道,佛宗這般,那靈鷲宮呢?靈鷲宮一向以天神后裔自居,守護天山天池,恐怕個個強勢無比;此行又是到天池盜取天山重寶-天山雪蓮,只怕與靈鷲宮交惡在所難免!看來此行還需小心翼翼,隱藏行跡,偷偷地進入天山,再隱蔽地離開。

打定主意,吳靖從沿途居民家里換來一身當地服裝,又將頭發搞得一團糟亂,遮住了迥然不同的臉,打扮成落魄的客商,向著天池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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