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羅網殺手被帶走,離此不遠的山中,設有秘密地牢,被拷問情報后,死亡,是他靜謐的落幕。
客棧掌柜與店小二都忙碌著把大堂桌椅打掃干凈,就好像剛才的事,從未發生過一般。
直到又有一人到來,兩人這才停下手中的動作。
“看來你們收獲很大,居然連你這十二生肖中的戌狗都親自出動了?!?
客棧掌柜看著來人帶著的面具,很快就認出身份。
戌狗走過來,距離兩人五步之地,伸手從懷里掏出一卷軸,扔給客棧掌柜。
“這是你們要的東西。”
“這一次,合作愉快!”
說完,戌狗轉身就要走人,這時,店小二出聲叫住了他。
“戌狗閣下,如果我想知道夜幕四兇將中的蓑衣客的情報,需要什么籌碼?”
戌狗聞言,目光卻是轉向客棧掌柜,目帶好奇。
客棧掌柜似乎明白了戌狗的意思,笑了笑道:“救命之恩,他已經還了?!?
“他這樣的人,不會是一個好的店小二。”
“畢竟經常嚷嚷著加工錢,我這小本生意,雇不起他?!?
戌狗與冥狼不約而同的都是嘴角一扯。
小本生意?
難怪被派來這邊當掌柜的了,一張嘴,能說會道。
冥狼不想加入這個神秘的勢力,救命之恩,他已經報答了。
報仇,是他活下來的執念。
而這個神秘的勢力,明顯有些超然物外,不想去摻合一些事情。
以至于他想通過這個勢力得到有關韓國夜幕勢力的情報都不行。
明白了客棧掌柜的意思,戌狗目光轉向截魂手冥狼,開口道:“去韓國新鄭,有人會找你。”
“只要你的籌碼足夠,我們的人會提供蓑衣客的情報給你?!?
“其他的,我們不管。”
說著,戌狗轉身就走,聲音又傳來道:“我們很少做情報生意?!?
“這一次,是看在掌柜的面子上?!?
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不見,冥狼聞言,對客棧掌柜一禮拜謝。
他知道,若非剛才掌柜的話,黑冰臺的戌狗,不會搭理他這樣的人。
客棧掌柜將卷軸收好,嘆道:“恩怨情仇心難安,今夜好好休息,明日才離開吧。”
“你的實力雖強,但那夜幕的蓑衣客,也頗為神秘?!?
“生與死,就看你自己了?!?
話說完,掌柜的離開,冥狼看著他的背影,又是微微一禮。
“死亡不會讓我恐懼!”
“我這樣的人,在戰火中成長,在廝殺中存活?!?
“本以為我的心已經冷若寒鐵,可遇到她,我才知道,原來我的生命中,依然有著瑰麗的色彩?!?
“她死在了蓑衣客手中,而我的心,也已經死了。”
“留下的軀殼,只剩下仇恨而已!”
冥狼輕聲呢喃著,他的目光,掃視著這個客棧大堂的種種東西。
“如果你還活著,我們應該也有了像這樣的小客棧了吧?!?
夜,變得寂靜無聲,微風輕吹,似乎在回應著什么。
……
篝火燃燒,戌狗與午馬兩人的烤肉手藝都不差,都是跟阿福學的。
贏子非也在輕翻簡陋的烤肉架,魚肉的香味,撲鼻而來。
溪水潺潺,流動的輕響讓人只覺別有一番景象。
一聲響動,三人都感知到了,卻沒有其他動作。
巳蛇到來,對贏子非微微一禮,這才稟報道:“公子,他們的廝殺已經結束,人被帶走?!?
贏子非點頭表示知道了,不讓魚肉被烤糊,輕輕轉動著烤肉架,一邊道:“切斷我們的人此次行動的情報網,把他們調去辰龍那邊?!?
“接下來,這方面的事情,暫時不用再去觸及?!?
三人應諾一聲表示明白,贏子非撒下一些粉末佐料,肉香味更甚。
四人吃飽喝足,午馬與巳蛇先離開,戌狗走的時候,帶走了贏子非騎行的馬兒,順帶著將一些蹤跡清理干凈。
贏子非也趁夜趕路,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
“不愧是黑冰臺的戌狗,清理蹤跡的手段真真假假,真是讓人頭疼啊。”
追蹤著贏子非蹤跡的人已經確定了自己等人此次追蹤失敗,匯集的情報都在告訴他們,想要再一次找到贏子非的蹤跡,他們需要更多的情報。
有人選擇了放棄,有人選擇了繼續追查。
大梁城,回到客棧的贏子非好好泡了澡,疲乏盡去。
一來一去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大梁城此時,卻是多了幾分波瀾。
自薦其才需要自信,被人引薦需要認可。
而這兩點,來到大梁城的龐暖,都占據了。
“呵呵,真真假假迷人眼嗎!”
贏子非輕笑,有些人,坐不住了?。?
大秦的幾個商隊,將紙張帶到了六國之地,六國的權貴門第之家,將這些紙張給包圓收攏了。
他們暗中的截殺從未停止,可商隊的護衛隊也不是好惹的。
明面上,他們用錢財將商隊帶來的紙張全部收歸手中,仿佛只有這樣,他們才能讓自己安心些。
秦國的商隊巴不得這些人用這種方式壟斷著奇貨可居的紙張。
畢竟論財力,這些人真的不差。
至于六國之地的寒門無法得到紙張帶來的便利,那就不是此時的秦國去考量的了。
不,應該是說呂不韋瞄準了這局勢,特意營造出來的對比。
唯有對比,方才能夠更加襯托出秦國的吸引力。
秦國需要足夠多的人才儲備,以方便將來的大計劃實行。
“你們的恐懼,會促使你們這一次用盡全力嗎?”
贏子非呢喃出聲,他知道呂不韋與秦王嬴政的計劃。
那兩個家伙,已經一步一步籌謀著要將印刷術印刷的書籍放出來。
光靠紙張,是很難儲備更多人才的,書籍的出現,才是真正的根基。
而這,就意味著要將一些人,一些勢力打殘,打怕,打得就算那些人咬牙切齒的恐懼,也不敢再敢有大動作。
“一場席卷天下的戰爭,要來了啊!”
壓下心中思緒,贏子非伸了伸懶腰,出了屋,來到客棧堂中,讓小二哥上酒上菜。
聽著用餐的人們議論著信陵君魏無忌即將到達大梁城的事,贏子非微微一笑。
“虎困信陵“牢籠”的你,還是察覺到了什么嗎?!?
吃飽喝足,贏子非結了賬,出了客棧,前去大梁城的招賢館圍觀這里的論道之辯。
辯論場中,喝彩聲讓贏家興奮得臉色漲紅,得到認可,就意味在出仕的機會,又大了幾分。
“名家之風,公孫龍還是來了?!?
觀戰論道臺的人不少,跪坐在二樓雅間的龐暖,看著論戰臺上的青年,感嘆一聲說著。
跪坐在另外一側的是一個身形魁梧,氣勢磅礴逼人的老者,蒼老的身形,也掩蓋不住他兵家之人的鋒芒。
“呵呵,此次前來大梁城的人可不少,公孫龍的這個弟子,實力不夠。”
“名家越發落魄了,年輕一輩中,好像有一個叫公孫玲瓏的小丫頭不錯之外,其他的,都是平庸之輩?!?
龐暖聞言,看著老者,對這家伙的直白,也是莞爾。
“廉頗,我想公孫龍要是聽到你這話,他肯定會跟你打一架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