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散手擊,扶靈回鄉(xiāng)】
- 大漢之全球攻略
- 鄒久官
- 4448字
- 2011-07-01 15:03:23
這段時間的晨練習(xí)慣,讓沈云不到六點就起來了。在大漢帝國,應(yīng)該寅時三刻左右。
天才蒙蒙亮,夏日的京都已經(jīng)有點復(fù)蘇的跡象。遠遠的從街上傳來一些聲響,顯示著這個城市驚人的活力。
從檀香木的床上起來,沈云自己走到旁邊的洗浴盆上洗漱。托穿越前輩圣祖皇帝的福,這個時代已經(jīng)有了牙膏牙刷。牙刷是用豬毛和木柄制作的,牙膏則是裝在盒子里。
塑料,這個被現(xiàn)代人深惡痛絕的東西在這里可是想見都見不到。
打開房門,與帝大校園完全不同的生活氣息撲面而來。院子里的花草前,已經(jīng)有仆人在打理。廊道、廳堂之間,也能看見許多來回忙碌的傭人。不過他們的腳步和動作都很輕,盡量不弄出聲響。
沈云穿著短打服裝走了出來,那些仆役傭人都驚訝地看著他,直到走到近前,他們似乎才想起要行禮。
“世子,早!”
“早安,世子!”
……
男人作揖行禮,女人則襝衽半蹲,他們的動作有些生澀,而且對沈云有些畏懼的樣子。
難道老子以前就真的這么不受人待見?
沈云郁悶地搖搖頭,臉上卻是帶著微笑朝他們一一還禮。快步走到了庭院一旁的小花園。
從這里也可以看出渤海侯家族的實力---在寸土寸金的京都,這間藥房的規(guī)模和布置絕對都是按照貴族豪奢標(biāo)準(zhǔn)來建造的。
花園里的傭人就比較少,沈云走了一段,忽聽前面有些動靜。不禁走了過去,在一個假山前的空地上,沈武一身勁裝,手握長劍侍立一旁,看著在空地上練的虎虎生風(fēng)的沈慕。渤海侯沈慕一改昨日的雍容華貴的氣度,掌中長劍上下翻飛,似入海蛟龍,似天中閃電。沈云也算是上過劍道課的,單看這份氣勢他就明白了,自己這個父親的劍術(shù)造詣怕是比王戎只高不低。
沈武看見了沈云,面露驚喜,喚了一聲:“世子,你怎么這么早起了?”
沈慕停下招式,反手握劍,看沈云也是一身短打勁裝,不由也跟著露出了欣慰的笑:“你也起來晨練?”
沈云恭敬地走過去:“是的,父親大人。孩兒沒想在這里會遇上父親,所以有些……”
沈慕擺手,笑道:“你以前可是最愛睡懶覺的,日上三竿,太陽都曬到屁股了仍不愿意起床。你母親又寵你,連飯食都給你打到臥室……呵呵,說這些做什么,既然起來了,那就跟著一塊練練,小武,給世子拿把劍!”
“不了,父親大人。”沈云趕緊推辭道,“孩兒劍術(shù)不精,晨練之時還是活動活動手腳筋骨就行了。父親的劍術(shù)出神入化,孩兒實在無顏在父親面前獻丑……給孩兒些時日,下次見父親時再陪父親切磋可好?”
沈云這是實話,在這個時代越久,沈云就越覺得自己往日的膚淺。劍術(shù)這種東西可不是像以前電影電視講的那般容易,力道、準(zhǔn)度、乃至于劍鋒的偏轉(zhuǎn)角度都有極高的要求,和沈慕對練,那純粹就是找虐呢!
看沈慕那樣,也不像是會為了討好兒子而趴在地上裝大馬的父親,壓根就是一標(biāo)準(zhǔn)的嚴父。看了沈云的劍術(shù)后,沒準(zhǔn)還會恨鐵不成鋼,當(dāng)場把他給廢了也不一定。
沈慕聽他說的誠懇,也不勉強,笑道:“活動手腳筋骨也好。小武,你陪世子去練幾趟拳吧,這里不用人服侍了。”
“是,侯爺。”
“父親大人,孩兒告退!”沈云有禮地退過這塊空地,在另一處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與沈武分別站定。
“世子,你最近可學(xué)得什么拳術(shù)?”沈武看沈云氣息淡定地站在那里,不由好奇問道。
沈云知道沈武乃是跟隨父親最久的仆人,父親的劍術(shù)已經(jīng)是如此精絕,想必這個沈武也差不到哪里去。他也正想學(xué)點這個時代的格斗技巧,所以老實地說:“嗯,最近在帝大遇上一個導(dǎo)師,教了我一些簡單的格斗技巧。”
“哦?那好,我們對練試試!”
沈武將前襟一撩,塞進腰帶里,然后雙拳一握,腳步分蹬,瞬間沖到了沈云面前,一拳如雷霆來襲,直撲沈云胸口。
沈云沒想到沈武說動手就動手,心底小小驚了一下,不過手腳上卻不慢,這近兩個月不間斷的晨練總算是出了成果,沈云此刻的身體比以前壯實不少,靈活性也有了極大的提高。面對沈武的重拳,他后退一步,右手抬至胸口,左手手腕貼了上去。看似是要硬擋這一擊。
看這起手,沈武就有些失望了,根本毫無章法嘛!轉(zhuǎn)念間,沈武已經(jīng)卸去一半的力道。
可就在兩拳甫一相交之時,沈云后退的右腿發(fā)力,身體似陀螺一樣旋轉(zhuǎn)向前旋轉(zhuǎn)了360度,貼著沈武擊來的右拳轉(zhuǎn)了前去,抬至胸口的右手已經(jīng)屈臂成肘,重重打向沈武的太陽穴!
沈武大吃一驚,這種怪異的攻擊方式是誰教世子的?
不及多想,沈武立即一個鐵板橋,往后彎下腰去,堪堪避過這一擊。不過他心頭好勝心已起,想當(dāng)年沈云在他手下可是連一招都過不了的,現(xiàn)在卻逼得他如此狼狽,實在讓他有些無地自容。所以在彎腰下墜的同一刻,右腿似鞭地抽向了沈云。
此刻沈云與沈武是極其接近的,幾乎就是身體貼著身體的情況,所以這一記鞭腿他避無可避,只能用左臂屈肘硬擋。
“嘭”一聲后,沈云身體晃了晃,連帶胸腹都有些翻江倒海的感覺---沈武這記的鞭腿可沒保留,十足十的力道帶起的震蕩讓沈云有些受不了。幸好有這兩個月的鍛煉,否則單是這一下,沈云就非倒地不可。
不過還沒有結(jié)束,格擋下這一記鞭腿后,沈武腰身一擰已經(jīng)翻轉(zhuǎn)過來,剛剛站直身體,沈云已經(jīng)似閃電般撲至,左拳畫圓前襲,右臂屈肘猛擊。招招直奔沈武的要害。
沈武頓時有些手忙腳亂,不過常年的習(xí)武讓他有著超乎常人的反應(yīng)速度,雖然有些左支右絀的狼狽,但總算沒有被沈云完全擊中。
沈云發(fā)揮出了泰拳的肘擊、膝撞,跆拳道的長踢,以及中國小擒拿手中的抱摔,一陣疾風(fēng)暴雨般的擊打之后,沈云大步一踏,單腿擠進沈武兩腿之間,攔腰一個“魯達拔柳”,爆喝一聲,將沈武竟然抱起來,摔了出去!
“云兒住手!”沈慕的清嘯從旁邊傳來,原來他還是關(guān)心沈云最近的情況,所以偷偷過來看看,卻看見沈云竟然如此勇猛,不禁出聲叫道。
那邊沈武并沒有被摔倒,在摔出去的瞬間,他已經(jīng)在空中做了個翻轉(zhuǎn)的動作,然后站住了身形。只是他似乎還有些懵懵的感覺,氣息不亂,但腳下有些踉蹌。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抱拳對沈云急道:“世子,教你的導(dǎo)師名喚何人?這種格斗方式小人從未見過,可否給小人引薦一下?”
沈云累的夠嗆,氣息都有些不均勻了,但看沈武的氣息卻依舊綿長持久,心里不由苦笑,看來這身體素質(zhì)還是有待提高啊!
聽他問起,只好道:“導(dǎo)師他老人家已經(jīng)仙逝了,我也是去年才得以偶遇,從他那兒學(xué)了幾手這種格斗術(shù),似乎叫散手。”沈云瞎謅道。
“散手?”沈武喃喃自語,臉上失望的表情卻是顯露無遺。
沈慕走了過來,眼光里已經(jīng)充滿了慈愛:“云兒,這套散手很對你的性子,你以后要多加練習(xí)。知道嗎?!”
“是,父親!”
“不過,為父剛才看了一下,這套散手招招欲置人于死地,攻擊狠辣,一往無前,雖然正合你放蕩的性子,可終究是過于毒辣,完全沒有儒家寬宥為本的道理所在。以后若非逼不得已,不能以此出手,萬一惹下禍患可是大大不妙。為父這些話你必須牢記!”
“是,孩兒牢記!”
沈云發(fā)現(xiàn),這武功也是不分國界和時空的。當(dāng)初教自己功夫老頭也是這么告誡自己的。
沈慕拍了拍還在一邊懊惱失望的沈武,笑道:“好了,別想那些了。收拾一下,去祭拜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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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對京都只是粗略的朦朧印象。今日才徹底感受到這個東方第一都的豪華氣派。
京都,又叫雒陽。分為內(nèi)外兩城,環(huán)環(huán)相扣。圣祖時曾發(fā)動民力三十萬,挖通了運河,使得黃河跟洛河相連。黃河水穿行城中,成為帝國重要的京都運河區(qū)。洛河則從北面的端門貫穿到南面的午門,形成對京都雒陽內(nèi)外兩城的護城河功效。帝國各地許多地方的物資都是通過這條水道運送到這個天下之都。
運河最寬處兩百米,有六座石板橋橫亙其上,其中最高最大的一座稱為天橋。運河最窄處也有一百米,設(shè)有碼頭七個。每個碼頭上都蓋有兩座對稱高聳的塔樓,樓高六丈,可屯兵一千。塔樓下就是密密麻麻數(shù)之不清的樓宇倉庫。
壯闊的運河上,千帆競渡,百舸爭行,往來如織。銀白色的帆在太陽下閃閃發(fā)光……好一派盛世豪華景象!
雒陽城的中軸線是在整個都城的偏西部分。定鼎門大街直從南邊的天闕門直通內(nèi)城。內(nèi)城就是皇城,皇城周圍有一條一百米寬的護城河,河上架有高橋。
漢人遵循“天人合一”思想,使雒陽城遵照“天上七星,地上七天”的原則,建有天闕、天街、天河、天橋、天門、天宮、天堂七個地標(biāo)式建筑。而且這七個地標(biāo)分別與北斗七星相對,是京都雒陽城的標(biāo)志性建筑。
洛河作為主要的運河,其南北兩岸分別設(shè)了北市和南市,其中尤以南市最為繁華。在南市各坊之間,胡商遍地,商館多不勝數(shù)。宛如回到現(xiàn)代的上海黃浦江畔。
在洛河的東西岸,則是連綿不絕的房屋聚落,各種街道宛如密密麻麻的蜘蛛網(wǎng),鋪成在城中的每一個角落。
“這是一個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偉大神都!”沈云騎在馬上,看著身邊的一切,由衷感慨。
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在城西,靠近雒陽城中唯一的人造山---宮虞山附近。
宮虞山是當(dāng)初用挖掘護城河的泥土堆積出來的。上面長滿了茂盛的林木。林木掩映間還能看見不少巍峨的廟宇殿堂,間或還有些青瓦小樓點綴,端是個靜心養(yǎng)氣的悠養(yǎng)之所。
“東富西貴,城東多為富豪之家。城西則多是貴族居所。侯爺在宮虞山下也有一套別院,不過很少回來住,都是木更正在打理。”旁邊沈武跟沈云低聲解釋著。
沈云緩緩點了點頭,卻不多說話。
這次跟隨父親去祭拜杜祭酒的隨從有二十人之多。除了沈武,還有四個精壯的漢子也是從渤海郡帶來的下人。其他人都是木更正安排的仆役。這些仆役都沒有騎馬,而是挑著擔(dān)子,緊緊跟在馬后。擔(dān)子里都是送給杜祭酒家里的禮物,當(dāng)然,缺不了香寶蠟燭之類。
杜祭酒的家就在渤海侯別府的旁邊。這是一條安靜的有些過分的街道。和之前大路朝天,熱鬧無邊的場景形成鮮明對比。街口有兩顆高大的梧桐,枝繁葉茂。知了藏在上面,不停的呱噪,更增添幾分夏日的燥熱。
“這條街上,一共只有四戶人家。渤海侯別府,臨淄侯別府,淮南侯別府,最后一家就是杜先生的府邸。”沈武說。
經(jīng)過自家宅院時,沈云看見門口已經(jīng)有兩個仆童小廝站在門口奉迎,但沈慕看都沒看那里一眼,徑自穿過自家大門,往最后面那棟相對要小些的房子走去。
“杜府”兩個字是用粗體篆書寫上去的。匾額很大,匾額下方還有一個朱紅色的大印。整個大門顯得大氣又不失儒家風(fēng)范。門口沒有鎮(zhèn)門的石獸,只有幾塊已經(jīng)磨得光滑的拴馬石。門口立柱上還掛著素白色綢帶。匾額上方更有白色大花。一切的一切都顯示著這家主人去逝的哀涼。
所有人下馬,沈武已經(jīng)率先走上去,敲響帶有碩大銅釘?shù)拇箝T。大門開處,一個全身縞素的白發(fā)老者顫巍巍地出現(xiàn),睜著迷蒙的老眼問道:“敢問客從何來?”
不待沈武說話,沈慕已經(jīng)搶先上前一步,拱手道:“忠伯,我是清泉啊!”
叫忠伯的老者看了好一會兒才露出恍悟的喜色:“哦,是清泉啊!你,你怎么來了?”
沈慕有些激動,上前握住老者枯瘦的手說:“我本上京謁圣,路上聽聞先生遇刺身故,所以有些遲了。忠伯,家中還好?”
忠伯長嘆了口氣:“清泉啊,你來遲了。主母一家在月前已經(jīng)搬回廬州去了。如今這棟宅院里只剩我一人看管而已。”
沈慕一怔,忙道:“怎會如此?師母為何要走?”
“具體我也不詳。只聽說廬州家中有些紛爭,等老爺過了頭七便扶靈回去了!”
“什么?先生靈柩也運回了廬州?”沈慕驚訝。
“不錯。清泉啊,老爺一聲育人無數(shù),可到了卻只有你一人來祭拜,也真不知這世道是怎么了……唉,人走茶涼,世事無常啊!”說著,老者反手拍了拍沈慕,低語道,“若是清泉有心,就到里面老爺?shù)撵`位前上柱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