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的風波沒掀起太大波瀾,張真源的態(tài)度擺得明明白白,那些閑言碎語便漸漸歇了聲。
倒是夏未也,第二天見了他,眼睛彎成月牙:“張會長護短的樣子,還挺帥。”
張真源被她夸得耳尖發(fā)燙,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本來就該這樣。”
那天之后,兩人在校園里同行的次數(shù)多了起來。
他去學生會辦公室,她就抱著筆記本坐在旁邊畫畫;她去畫室練畫,他就搬個小凳子守在門口,處理完手頭的事,便安安靜靜看她調(diào)顏料。
畫室里總有松節(jié)油的味道,混著夏未也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成了張真源心里很特別的氣息。
這天他等得有些久,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半夢半醒間,感覺有人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頰,帶著點微涼的觸感。
他睜開眼,撞進夏未也含笑的眸子里。
她手里拿著支畫筆,指尖還沾著點未干的顏料。
“醒啦?”她晃了晃手里的速寫本,“給你畫了個肖像。”
張真源坐直身子湊過去看。
畫里的自己趴在桌上,眉頭微微蹙著,嘴角卻帶著點淺淺的笑意,連額前垂下的碎發(fā)都畫得清晰。
最顯眼的是旁邊的小字:“我的張會長,睡著的時候像只乖乖的貓。”
“誰像貓了?”他伸手去搶速寫本,卻被她靈活躲開。
“就像。”夏未也舉著本子往后退,不小心撞到身后的畫架,上面的畫板晃了晃,眼看就要砸下來。
張真源眼疾手快地沖過去,一把將她攬進懷里,畫板“哐當”一聲砸在地上,顏料濺了他一后背。
“你沒事吧?”他低頭看懷里的人,聲音里帶著后怕。
夏未也搖搖頭,抬頭看著他后背的顏料漬,眼眶忽然紅了:“都怪我,把你衣服弄臟了。”
“沒事,洗洗就好。”張真源松開她,撿起地上的畫板,“倒是你,下次小心點。”
夏未也沒說話,只是咬著唇,伸手去拍他背上的顏料,指尖觸到他襯衫下的脊背,輕輕顫了顫。
傍晚送夏未也回宿舍時,她忽然從包里掏出個小盒子遞給他。
“給你的。”
張真源打開一看,是條銀色的手鏈,上面掛著個小小的吉他吊墜。
“這是……”
“上次晚會彈吉他的時候,看到你盯著我的吉他看了好幾眼。”夏未也撓了撓頭,“就想著給你做個小禮物,手藝不太好,別嫌棄。”
手鏈的針腳不算精致,看得出來是親手串的。
張真源捏著那小小的吉他吊墜,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填滿了,暖暖的。
“很好看。”他認真地說,“我很喜歡。”
夏未也笑了,伸手幫他把手鏈戴在手腕上。
指尖劃過他的皮膚,帶起一陣細微的癢意。
“那你要一直戴著。”
“嗯,一直戴。”
宿舍樓下的路燈亮了,把兩人的影子疊在一起。
夏未也忽然踮起腳,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一下,不同于以往的帶著玩笑意味,這次的吻很輕,卻帶著珍重。
“張真源,”她看著他的眼睛,聲音很輕,“謝謝你。”
張真源沒說話,只是收緊了攬著她的手臂,把她更緊地抱在懷里。
晚風吹過,帶來遠處食堂的飯菜香,也帶來夏未也發(fā)間的梔子花香。
他想,原來喜歡一個人,是會推翻自己過去所有的定論。
原來所謂的“玩弄感情”,不過是沒遇到那個愿意認真的人。
而他和她,顯然都遇到了。
手鏈在手腕上輕輕晃著,像個溫柔的約定。
張真源知道,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