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次瘟疫，項羽意識到健康沒了，就什么都沒了。

而且通過調查，發現最先感染瘧疾的人就是直接喝生水導致的。

因為以泉州城這種嚴苛的衛生條件，爆發疫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常威第一時間聽說城中爆發疫情時，它才十分詫異。

項羽最終花了一百金，才從常威口中知道病從口入的危害性，以及一系列衛生小知識。

于是，項羽頒發了有史以來最嚴苛的衛生條例。

以后在泉州，凡是直接喝生水的人，發現一例處理一例，直接重罰兩千錢。

這樣等于直接把一個普通人的月錢都罰光了。

除此之外，隨地大小便、吐痰等不文明行為，罰款直接翻倍，變成一百錢。

當然抽煙除外，因為項羽打算對煙草征收五成稅，所得稅款全部用來建大醫院，搞全民免費醫療。

凡是楚國的百姓看病全免費，大部分藥品也免費。

反正自己暫時就一座城池，加上趙國那塊飛地，也花不了多少錢，以他現在的收入，完全可以承擔。

同時，這次疫情也讓項羽發現了一個商機，那就是賣藥賺錢。

因為在健康面前，所有人都沒得討價還價，人家說多少錢就多少錢，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當然，他為了楚國的口碑，可沒搞后世藥物安全、無效、利潤大那一套。

這種自己人騙自己人的事，他項羽可不敢做，沒辦法，他要臉。

中原地大物博，不可能只有泉州這個地方有瘧疾，尤其是趙佗的南越國和江東地區，蚊蟲那么多，爆發瘧疾的概率肯定很高。

于是項羽便打算大量生產抗瘧神藥，其實就是用瓶子裝黃花蒿的汁液拿去賣，這東西壓根就不值幾個錢，瓶子比藥還貴。

泉州制藥廠就此應運而生，常威萬萬沒想到，這制藥廠后來竟然成為楚國財政收入的支柱之一，不過那是后話了。

制藥廠成立之后的首要任務，就是大力生產抗瘧神藥。

因為項羽打算鼓勵大家回老家帶人回來，為此他喪心病狂地贈送回鄉大禮包，凡是回鄉的人，他項羽補貼五百錢加上五瓶抗瘧神藥，這騷操作讓整個泉州所有百姓都沸騰起來了。

回去老家一趟有錢拿不說，帶人回來，又可以賺一筆，關鍵自己還真的能帶領村里人過上富足的生活。

事成之后，自己不但掙到了面子，還得到里子，這種名利雙收的事，讓無數泉州百姓紛紛摩拳擦掌，準備等秋收以后就沖回老家大干一場。

只是項羽怎么都沒想到，泉州制藥廠打開名氣的第一槍竟然翻車了，而且還直接讓楚國的聲望受損。

就在泉州準備搞大動作的時候，劉邦才收到劉敬的傳信。

當知道泉州爆發瘟疫，劉邦心中別提有多高興，想到項羽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基業很快就會毀于一旦，甚至自己的心腹大敵項羽都可能會死在這場瘟疫之中，劉邦就想仰天大笑。

快樂當然需要找人分享，他馬上就跑去找戚姬慶祝一番，至于怎么慶祝，那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當初有多么的高興，后面就有多么的憤怒，半個月后，等他再度收到劉敬的傳信，說泉州瘟疫只是項羽設計的一個局時，劉邦差點沒氣炸了，恨不得將劉敬碎尸萬段。

要不是劉敬全家都遷徙到泉州，劉邦還真想將劉敬全家下大獄。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劉邦當即便派隨何出使楚國，把劉敬這個駐楚使節給擼了，再把人捉回來治罪，最好把他全家大小都捉回來。

隨何一聽又要去一趟楚國，心中有苦說不出啊，尤其是把劉敬擼了，意味著自己就要代替對方留在楚國，那地方環境雖好，但明顯就是龍潭虎穴。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楚漢遲早必有一戰，當大戰再起時，駐對方的使節就是最好的祭旗人選。

看看楚國派來駐長安的使節，幾乎天天躲在館舍里練字，足不出戶，時不時還借酒消愁。

劉邦還是通過他酒后吐真言，才從他的片言只語中得知項羽竟然有強迫下屬寫字的怪癖，誰寫得慢，寫得丑就將人踢過來大漢，實屬兒戲。

而且這駐漢使節還有潔癖，喝水只喝開水，幾乎天天洗澡。出門，也只坐馬車，絕不肯步行，好像地上很臟一樣。

除此之外，還經常用手帕捂鼻，受不了一絲異味，這等做派讓不少大漢的官員都嗤之以鼻，背后譏笑楚國無人，竟然派來這樣一個奇葩。

殊不知假如他們去到中世紀的歐洲，只怕他們會更加做作。

說起歐洲，不少人肯定想到的是歐洲人多么優雅紳士，法國街頭仿佛都充滿香水味，似乎處處都散發著人性與文明的光輝。

但事實上，歐洲就是一部屎屁尿史。

法國巴黎，浪漫之都？

不好意思，中世紀的巴黎，就是一個廁所，一個巨大露天的廁所。

如果你穿越到中世紀歐洲，走在巴黎和倫敦的街頭，一不小心就會被天上突如其來的“糞雨”澆得屁屎尿流，再一低頭，腳下是一層厚厚的糞便泥土混合物。

在排污系統尚未出現時，歐洲人就過著這樣隨地大小便的日子。

草叢、河邊，一拉了事。

穿蓬蓬裙的貴婦更省事，拉起裙子蹲進草叢，借著衣服的掩蓋，直接就地解決。

大街上你看到一個貴婦，拖地的華麗裙擺，看似優雅地行走。

實則裙子里沾滿污垢，內襯也不可避免會有尿漬。

再想想英國、倫敦的潮濕氣候，路面泥濘松軟，混雜著屎尿和各種污穢。

為了正常出行，英國人發明了形似日本木屐的“高跟鞋”，用來躲避糞便的裹挾。

也許很多人想不到，高跟鞋看起來那么優雅的東西，起源竟然那么污穢。

白天可以跑到大街上隨地解決，那在家里咋辦？

歐洲城堡的城墻上，有凸出來的部分，它們有的用于防御設施，有的則是廁所。

這種空間廁所名叫“私室”，在座位上掏個洞，直接拉完就掉在地上，誰要是不幸正好走在下面，那就是前面我說的“糞雨偶遇”了。

但是，設計者忽視了刺客的意志力。刺客只要能忍住惡臭，大可以順著糞坑爬進廁所。

但凡人拉屎，不會身穿鎧甲，也不會讓一排衛兵圍觀，這是安保最脆弱的時刻，也是刺客絕佳的暗殺時刻。

因此在歐洲歷史上，死于廁所暗殺的貴族很多，甚至包括兩個國王。

這也算是“屎得其所”了。

歐洲人隨地大小便的結果，就是屎尿環繞，惡臭撲鼻。

一個世紀后，法國貴族忍不下去了，要求市民潑糞前必須大喊三聲“注意尿”，確定樓下沒人再潑。

但是你別看這些王室發布要求，其實他們自己也在王宮里隨地大小便。

大名鼎鼎的法國國王路易十四，就喜歡一邊解放自己，一邊同大臣商討朝政。

當年英國大使波特蘭勛爵回憶說，在國王“如廁時間”被召見，意味著無上的榮耀。

你說沒有排泄系統，那你就勤洗澡愛干凈唄，偏偏這些歐洲人還不愛洗澡。

中世紀歐洲人認為洗澡會削弱自身抵抗力，所以輕易不會洗澡。

法國路易十四國王一輩子只洗了兩次澡。

隔壁的英王亨利八世一輩子一次澡都沒洗過。

許多貴族大臣都是通過頻繁換衣服，讓自己看起來很干凈，事實上身體早已發酵出酸臭味。

這時候，香水便應運而生了，越是喜歡噴香水的人，身體十有八九有異味，尤其是狐臭之人，不噴香水不行啊，那味道分分鐘會把身邊的人給熏倒。

其實羅馬帝國時期，人家的洗浴設施，已經可以和如今的溫泉相媲美。

但歐洲人征服羅馬帝國后，精美的大理石浴池全部被砸毀，基督教的牧師更是禁絕了洗浴。

因為基督教徒把洗澡看作一種滔天大罪，認為肉體的清潔就是對靈魂的褻瀆。

《歐洲道德史》中這樣寫道：“最受人崇拜的圣賢人，就是那些衣服結成巴塊的穢身”

中世紀歐洲，教皇的權力可以凌駕于王權之上，基督教文化甚至取得了萬流歸宗的地位。

可想而知，基督教觀念對普通人的生活影響有多深。

被英國人叫“母親河”的泰晤士河，在中世紀歐洲就是一個巨大的水上垃圾場。

生活產生的污水尿糞，肉販子屠宰剩下的動物骨渣內臟，各種貓狗老鼠尸體，全部匯聚在這條英國最出名的河流中，簡直就是滋生病毒最完美的溫床。

1831年，霍亂爆發，一年時間整個英國便有3萬人因此喪生。

英國醫生約翰·斯諾推算出霍亂的污染源，就是街道上一個被污染的水泵。

以后歐洲人別再自詡文明了，古代中國光在廁所和下水道上，都甩他們好幾個英國。

因為歐洲這糟糕的衛生環境，導致他們頻頻爆發瘟疫，最為出名的就是黑死病。

歐洲中世紀有千年之久，而黑死病肆掠的年代持續四百年，致死人口達到2500萬，占當時歐洲總人口的三分之一。

這在古代無疑是個天文數字，從而坐實了黑死病“死神之疫”的赫赫威名，妥妥的人頭收割機，是歐洲歷史上遭遇最大的一次“滅洲危機”，同樣沒有之一。

雖然當今的長安衛生環境并沒有中世紀歐洲那么糟糕，但在楚國使節田文眼中可是十分臟亂。

走在大路上，馬糞和生活垃圾還是隨處可見，異味也無處不在，尤其是內陸缺水，很多人經常不洗澡，這讓他十分受不了。

于是來到大漢，他大部分時間都躲在房中練字，將勤補拙，希望三年一過，回到泉州之后就不用再出使了，當然他也天天祈禱，希望這三年內楚漢不要爆發大戰，不然他就死定了。

只是他沒想到，很快劉邦就要找他麻煩了。

因為秋收一過，泉州第一批近萬人的返鄉百姓踏上了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