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陳睿安從酒店的大床上醒來。
昨天被趕出家門的他只能選擇依靠陳父施舍的20萬元生活。選擇的酒店也是那種汽車旅館類型的,主打的就是破爛但便宜。
這個四處透風的房間隔音效果也巨差,他的睡眠質量可以說相當糟糕。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便宜的服務中包含了最重要的早餐。
餓死鬼投胎一般在餐廳吃下兩人份的早餐,離開時還外帶了一人份的面包,頂著前臺小妹鄙夷的眼神施施然走出酒店。
解決了人生大事,陳睿安總算有心情思考下今后的去處。依靠區區20萬,哦不是,現在僅剩的18萬元連一周都撐不過去。他必須馬上找到一個長期飯票加房東。
至于聽陳清河的找個班上?陳睿安表示愛誰誰,打工是不可能的。
拖著沉重的箱子,陳睿安坐地鐵趕到了安河酒吧。
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陳睿安和昨日比起來可以說是判若兩人。他還穿著昨日的舊衣服,原本整潔的衣服此時已經皺皺巴巴,胸口處還有早上吃飯時不小心沾染的牛奶痕跡,整個人可以說是邋里邋遢。
“泰相,你攔著我干嘛?”
還未等陳睿安推開酒吧大門,從里面出來的金泰相就攔下了往里闖的陳睿安。而對方則是指了指門邊上特意張貼的留言牌。
“此處禁止我那個沒用的哥哥入內——陳二留。”
陳睿安一眼就看出這是剛貼上的牌子,邊緣的膠水還未干透,摸上去膠水的部位還比其他地方更加冰涼。
“躲開,我知道陳二在。”
看到這個牌子陳睿安就清楚這絕對是陳安霖看他來之后緊急張貼的,也就是說對方此時絕對在屋內看自己笑話。
而金泰相亦如往日般堅定的站在原地,肌肉隆起的身軀牢牢的堵住陳睿安前進的道路。
“呀,金泰相。”
頑石并未有所回應,陳睿安又搬出自己在酒吧擁有的身份:“我可是這家店的理事。”
回應自己的則是一則解約通知書:自即日起,解除陳睿安先生理事職位,今后不予錄用。
陳睿安清楚今天無論如何是進不了這個大門了,他只能抬頭看向門邊上的監控。
“陳二,單方面開除是要付賠償金的,n+1,爽快一點。”
冰冷的攝像頭向左側轉動,對準了門口的金泰相。對方同時有所動作,從上身的西裝口袋中拿出包裝好的信封。
“理事,這是陳總付的賠償金100萬,還有100萬是我私人贊助的,請你收下。”
見好就收的陳睿安接過金泰相遞來的信封,稍稍查看下確實是200萬韓元。他一邊將信封放進行李箱中,一邊說道。
“泰相啊,你等著。今天的仇,我先記下了。”
“內,您慢走。”
“哼。”
在梨泰院吃了個閉門羹的陳睿安輾轉反側來到江南區。依靠弟弟的接濟總算是可以住上正常的酒店,美美洗了個熱水澡后,陳睿安換上干凈的衣服坐在床上翻起手機的通訊錄。
像他這種家庭的孩子總還是有些酒肉朋友的。再不濟還有一些想擠進圈子里的所謂的跪舔的小角色。他想著開口搞一點錢度過難關應該不難。
他寧愿開口借錢也不會去找崔光乾的。拜托,陳睿安又不傻。昨天崔光乾奇怪的態度和早早知道陳父回家的異常表現,要說沒有點貓膩,即便是只會玩石頭人的腦子也不會相信吧。
“由美,借我點錢。”
這已經是陳睿安第N次打出電話了,最開始的還能聊下家常作為鋪墊,此時身心俱疲的他只能上來就打直球了。實在是他已經聊累了,聊家常說不完的話題,一提借錢全都三兩句光速結束通話。要說他人緣次成這種程度也是不可能,那就只有一種情況了。
“陳大,最近真的不方便。”
“你們是不是都在一起,借口都一樣。”
具由美看了看坐的滿滿當當的酒吧包廂和人群中心的陳二,神色不變地說道。
“阿尼,oppa。最近手頭確實緊,要不你問問別人。”
“不說算了,幫我轉告陳二,別落我手里了,沒他好果汁吃。”
掛斷電話的具由美吐吐舌頭,對著陳安霖說道。
“陳二,你哥猜出來了,說以后要你好看。”
“他能回來才怪。”
陳安霖對哥哥的威脅絲毫不放在心上。要是陳母生氣還好解決,畢竟母性本就心軟,表演的慘點就過關了,偏偏這次是陳父生氣,不脫層皮能完事才是奇觀。
周圍的眾人也十分好奇陳睿安究竟犯了什么事情,讓一向以溺愛長子出名的陳母發這么大火。
不提包廂內的八卦,掛斷具由美電話的陳睿安也放棄了向那些趨炎附勢的舔狗們打電話,消息靈通的他們肯定知道自己被趕出門這件事。打電話過去搞到錢非常容易,可此一時彼一時,對方的胃口他可不一定滿足的了。虎落平陽當然會讓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升起其他的心思。
短暫的思考后,陳睿安果斷撥通了崔光乾的電話。
食食物者為俊杰,天大地大吃飯最大,總不能餓著自己吧。
“哈哈哈哈哈。”
電話撥通一連串的笑聲就搶先傳了過來。
“崔少,撈一把。”
處于弱勢地位的他也沒資格擺譜,默默記下對方此時的嘴臉。
“來我家。”
“好的,馬上到。”
半小時后,陳睿安又出現在崔光乾家中。
“撈我一把,必有厚報。”
崔光乾強忍著笑意,臉都憋得通紅,招呼陳睿安坐在沙發上。
“當然了,我們可是兄弟,我怎么忍心你吃不上飯啊。乁(˙ω˙乁)”
“那可真是謝謝了啊。(;?_?)”
“來來來,簽了這個,以后你的生活費我包了。”
崔光乾遞過來一份合同樣式的文件,并指著末尾處簽字的地方說道。
接過文件的陳睿安大眼一掃文字的標題:“JYP御用作曲人聘用合約。”
陳睿安大怒,一把撕碎了手中的文件,撲向了沙發上的崔光乾。
“NMD,你居然讓我去打工,納命來。”
五分鐘后,臉上掛著討好笑容的陳睿安麻利地簽上自己的名字。
“老板,您看我字寫得還算漂亮吧。”
崔光乾接過合約,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跡,滿意的點點頭。
“不錯,小安子,以后吃飯就要靠你自己努力了。”
“內,老板nim。”
搞定完陳父交代的事情,崔光乾也算是長出一口氣,對著陳睿安解釋道。
“你也清楚咋回事,我就不多說了。雖然說是御用作曲家,但你依然能接外面的活,只要不耽誤工作就好。錢的方面JYP一向摳門,所以你想養活自己就努力吧。”
陳睿安白了他一眼,并表示不想理他。而崔光乾也不在意,反而興致勃勃的說道。
“走吧,我帶你去見見你馬上要服務的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