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皮鐵骨，金剛境？！”

顧淵也是驚詫。

雖然他沒有見過季天南施展真正的實力，可看境界，差一步就達到了通玄境，外煉肉身的極限了。

“師父實力這么強，怎么不去建功立業，反而回到這小小縣城開武館？”

習武之人，氣血旺盛，五十多歲還正值壯年呢！

陳拓搖了搖頭：“不知，師父很少跟我們這些弟子提及往事，或許只有大師兄知曉一些吧。”

“以后在師父面前，也不要詢問，若師父想告知我們的話，自己會說。”

顧淵點了點頭：“我知道。”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來到了縣城。

顧淵沒有直接前往撼山武館，而是直奔集市。

這個世界，也有“束脩”的傳統。

昨日雖已經行過拜師禮了，但太過倉促，自己什么也沒有準備。

“師父不在乎這些繁文縟節。”

陳拓瞄了一眼顧淵那癟癟的錢袋，輕聲開口。

顧淵回頭笑了笑：“師父在不在乎，是他老人家的事兒，作為弟子卻不能沒有這份心，三師兄說呢？”

陳拓微微頷首，心中覺得師父沒選錯弟子。

顧淵身上也沒有多少錢財，只是挑選了一些糕點，便趕往撼山武館。

“陳師兄！”

“顧……顧師兄！”

見到兩人，武館內的學徒紛紛抱拳行禮。

如今顧淵成為了季師的親傳弟子，輩分自然也就上去了。

雖然大家稱呼起來有些生疏，但看向他眼中，已經有了敬畏。

因為眾人知道，能踏進內院的，已經和他們這些交錢學武的學徒，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兩人穿過亭臺樓榭，來到內院。

季天南正坐在桃樹下，看著那紛飛的落葉，回憶往昔。

“弟子顧淵，陳拓，拜見師父。”

季天南回過頭來：“老四的事情解決了？”

陳拓拱手恭敬道：“解決了，李廣田已死，因其荒淫無度，龍陽早泄，并未留下子嗣，家丁散去，妻妾逃離，官府已經查封了李宅。”

“至于李氏家族，有師父在，他們應該也不敢動異心。”

顧淵鄭重的行了一禮：“弟子多謝師父，師兄。”

說著，他也遞上了自己的拜師禮：“昨日拜師倉促，并未準備，弟子財力淺薄，只能買些糕點，還望師父不要嫌棄。”

季天南擺了擺手：“習武之人，不必在乎這些繁文縟節。”

陳拓在一旁補充道：“弟子也與顧師弟說了，但顧師弟說‘師父他老人家可以不在乎，但弟子不能沒有這份心。’”

聞言，季天南捋了捋胡須，哈哈大笑，看向顧淵的眼中也更加喜愛：“瞧瞧，你們三個，都比不上老四一個孩子。”

“好，有這份心，為師就很欣慰。”

拜師收徒不是小事，那當真是半個兒子半個父親，季天南昨夜查過顧淵的身世，知道他是個孤兒，如今正和隔壁叔嬸相互扶持。

“小童。”

季天南吆喝了一聲。

身后的童兒上前，將顧淵手中的糕點，肉條收下，而后還從懷中取出了一個錦囊袋子，一個腰牌。

腰牌由桃木刻制而成，正面是自己的名字，背面是一個大大的“季”字，應該是剛剛制作而成。

“戴上這枚腰牌，日后青木縣一般官吏不敢為難你，去各大藥鋪購買藥液，也可以打六折。”

季天南站起身來，“為師知道你家境貧寒，生活不易，另外一個袋子中有十兩銀子，你拿去置換些必需品。”

“不要嫌少，十兩銀子不算什么，但為師怕你染上好逸惡勞的毛病，所以只給十兩。”

人心是會變的，人更是如此。

雖然成為親傳弟子，武館內的住宿，食堂，藥液都是免費的，但季天南并不想讓自家弟子養壞性子。

這些住宿，食堂還可以，但學武的大部分資源，還得他們自己來掙，不能事事如意。

“多謝師父！”

顧淵心中感動。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季天南是真的把他當半個兒子了。

見顧淵收下，季天南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步入正題：

“既然你身后事已經解決，我現在就教你破皮關的方法。”

聞言，顧淵眼前一亮。

終于等來了干貨了！

季天南將手搭在顧淵背上，道：“為師會以引導你的氣血，記住行功路線，放松不要抵抗。”

顧淵深吸一口氣，放空心神。

下一刻，便感覺到一股龐大的氣血之力涌入體內，在這股氣血之力面前，自己凝聚的氣血就像是螢火之光。

他能感受到，這股氣血之力在體內游走，緩緩向著丹田之力涌去。

“咦？”

但是。

就在即將涌入丹田時，氣血之力卻是突然一凝，季天南的眉頭也是微微皺起。

他低喝一聲，氣血之力猛地調轉方向，如一只大手，抓在他的脊骨上，而后向外大力抽去。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顧淵悶哼一聲，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師父……”

季天南收回手掌，那股氣血之力也從體內離去，顧淵這才松了口氣。

他轉過頭來，當看到季天南掌心之物時，眼瞳不由縮了縮。

“這是……”

只見在季天南的掌心，一只虛幻的小蛇正在被一團赤紅的氣血之力包裹，奮力掙扎著。

“你被玉角玄蛇打傷過？”

季天南望著掌心的虛幻小蛇，詫異問道。

顧淵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回道：“嗯，未加入武館前，弟子曾前往三重山，偶遇一條玉角玄蛇，因搶了它的食物被追殺。”

“幸好弟子只進入三重山一兩百米，僥幸逃脫。”

說著，他也將目光投向那虛幻小蛇，“師父，這是……”

季天南用力一握，那虛幻小蛇頓時被炸成點點星光消散，解釋道：“玉角玄蛇極為記仇，勉強也算是入了階的妖獸，初步掌握神異。”

“這就是它的神異，可以在獵物身上留下印記，用來感知獵物位置。”

顧淵恍然。

怪不得他這幾次進入二重山和三重山的交界，都能看到玉角玄蛇，感情是它提前感知到了自己。

“這臭長蟲，待我破了皮關，第一個就去找你！”

顧淵暗罵一聲。

季天南捏碎印記后，重新引導顧淵的氣血之力。

伴隨著氣血流動，顧淵感覺自己的皮膚就像是被火在炙烤一般，疼痛難忍。

他死死咬著牙關，將氣血行功的路線記住。

小半個時辰后，季天南才撤去自己的氣血之力。

“記住了嗎？按照此行功路線，激活氣血之力，錘煉皮膚，待什么時候皮如瑩玉，擊如牛鼓，便算成功了！”

說到這兒，他笑道：“你的氣血之力比我想象中都雄渾一些，按照這個進度，三天左右便可以煉皮成功。”

“這三日，你便在武館住下吧。”

顧淵沒有推辭：“是，師父。”

煉皮雖然痛苦，但痛苦之后，便是實力提升的舒爽，這種感覺會讓人上癮的。

三天打破皮關，他便能獲得武籍，正式成為一名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