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協會這是要……”劉博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忍不住問道，“站隊了嗎？”
當時董林方給他的指示很簡單，全力配合吳家少爺，這場決斗必須讓他拿下，并且要注意留下證據。
董林方畢竟是他上級的上級，是整個江州影響力最大的幾個人之一，劉博自然不會違抗他的命令。
況且他本來也沒打算違抗，畢竟……做這種事情是能拿到不少錢的。
等比賽開始，他突然覺得有些不放心，于是在后臺看了一下戰斗監控。
這不看還好，一看可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什么玩意……那廢卡【劍狂】居然能一劍劈了【叢林守衛】？
更要命的來了，他居然劍指吳家少爺，直接拿下了比賽的勝利。
按道理，這個時候裁判已經可以宣判了。
但當時在場上的那位裁判是劉博表妹夫哥哥的親外甥，也是通過關系進到斗技場來的，能力和智力都挺一般的。
他當時就愣住了，一直沒有宣布結果，劉博見狀不由得松了口氣，還好在場上的是他，要是換成任何一個人，事情到這里也就結束了。
他先通過耳機告訴他，暫時不要宣判，想辦法讓比賽繼續，而后連忙找到董林方，想要和他匯報現場的情況。
令他沒想到的是，董林方居然告訴他，自己也在現場。
隨后董林方也給他下達了新的指示，讓他繼續配合吳家少爺，滿足對方提出的一切要求。
甚至……哪怕是違反規則，也要想辦法讓他們取勝。
劉博本就不是什么正直的人，吳家一提條件，他就能撈到不少，現在還有上級撐腰，自然是多多益善了。
于是，后來的斗技場上就有了那么一出大戲。
若非有董林方提前打好的預防針，哪怕再借劉博一個膽子，他都不敢在那時候如此囂張。
最后，他居然還甩了星夜商會的姬長夜面子，這可真是……想想都覺得刺激！
“行了，不該你問的別問，”董林方擺了擺手道，“還有，事情到這里還遠遠沒結束。”
“那個叫吳文才的，確實沒什么本事，給我們當突破口正好合適。”
“但他還有個哥哥，名叫吳文英，在北漠軍中有不菲的聲望，那可是個硬茬子，知道弟弟出事后，他必定會親自前來調查。”
“你可別露出破綻了，”董林方瞥了他一眼，“事成之后，還有兩張紫卡的報酬，要不要你自己考慮。”
“多謝會長！”劉博連忙道謝，“可是……我們如果要對四大家族動——是屬下失言了！”
說到一半，他突然看見了董林方漠然的目光，于是連忙停下換了個話題。
“我還是不明白，為什么會從吳文才這樣的小角色入手。”
“唉，劉博，你還是太年輕了，”董林方搖了搖頭，“四大家族的勢力太大了，不光是我們，皇庭和議會也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
“這些家族的子弟素來跋扈，大家都心知肚明，但畢竟也沒有證據。”
“還得多虧了姬長夜，要是沒有她，這場戲不會像現在這般完美。”
董林方說著嘆了口氣，從口袋里取出一支雪茄點燃：“劉博，你說……勾結地方斗技場館主，公然違背公平競技原則，這樣的罪名夠大嗎？”
“感覺……還不太夠。”
“我也覺得，”董林方吐出一個煙圈，“那么，要是再加上一條，‘謀殺地方斗技場館主’呢？”
噗通。
見到劉博吐血倒地，董林方一揮手，那支雪茄便化作了一張紫色的幻卡回到了他的手里。
“下輩子千萬記得，當臥底之前先好好學一下怎么刺探情報。”
……
孟羽緩緩睜開雙眼，看著熟悉的鵝黃色天花板，以及床邊的白色蕾絲點綴的紗簾，他立刻明白了自己這是在什么地方。
……等一下，這個角度好像有點不對。
“為什么我會在床上？”
難道那丫頭……
孟羽回想起之前姜雪看向他時那種帶著些許崇拜的目光，心里不自覺地泛起了一絲漣漪。
算了，想什么呢。
人類和幻靈是不可能的。
他笑著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旖旎都甩了出去，正想要站起身從床上離開，突然有些好奇姜雪的睡姿，于是便轉頭看了一眼。
……！
“帥哥你誰？”
他身邊躺著的，赫然是一個有著一頭漆黑短發，面容瘦削的俊秀男子，仔細一看，和他長得至少有九分相似。
不對……這分明就是我吧！？
“如果他是我，那我又是誰？”
孟羽一度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但當“他”自言自語地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立刻就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這聲音要說起來他也相當熟悉，不是姜雪還能是誰？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在做夢，他當即就想一巴掌糊到自己臉上。
但剛準備上手，他忽然想起自己用的是姜雪的身體，把人家打壞了可不好，于是反手一巴掌甩在了隔壁躺著的【劍狂·孟羽】臉上。
“我讓你他娘的長這么帥！看著就欠抽！”
等了一會兒，見【劍狂】毫無反應，孟羽這才松了口氣。
他還擔心自己是和姜雪交換了身體，但目前看來，只是他的意識被傳送到了姜雪的體內而已。
至于姜雪……
“喂，小丫頭，你還醒著嗎？”
屋外的月色正明，想來姜雪原本應該是睡著了的。
半晌沒有回應，孟羽索性也就不再試圖喊醒她了。
離譜的事情還真是一件接一件，先是能和幻靈說話，再是像現在這樣，能讓幻靈的意識直接附體……
孟羽能感覺到虛界的存在，也就是說，他現在隨時都可以返回。
如此，他也就不擔心有什么副作用了，相比之下最好還是先看看能不能找到讓自己意識附身的原因和方法。
想到這里，他操控著姜雪的身體準備下床，然而從沒以類似的視角進入過別人身體的他，才剛一起身就感覺到了不適應。
最大的不適應，自然是來自胸前。
在心中默念了三遍“職業操守”，孟羽最終還是成功說服了自己，就看一眼。
視線繼續往下，只一眼，他就迅速收回了目光。
看來，以后是不能繼續喊她小丫頭了。
平日里姜雪一直裹著一身棉衣，倒是沒看出來居然這般有料。
“看都看了，要不然就再……”
他捏了捏姜雪柔軟的小手，糾結了片刻后，臉頰上突然沒由來地一熱。
“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