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吾一聲悲嘆,倒是讓郭騰詫異又明悟。
他倒沒有在意布吾躲在一旁窺探他這件事。
他又從布吾這里得到關鍵信息。
原來那個樹人叫下皂槐。
實力之所以那么低,是因為其經過像布吾一般,轉畏出了問題。
畏化毒,不能把婁知縣吞了補畏。
實力下降的厲害,出門到馬家的時候,這才和他照面。
如果不是這下皂槐對他圖謀不軌,他也不會把下皂槐活剝生吞,得到它完整血脈。
現在看來,系統寫的‘受未知影響,該血脈能力被削弱99%’的真正原因,就是這個。
沒有轉畏,畏化毒,無畏。
下皂槐幾乎靜待死亡。
這下皂槐實力削弱到他使用血脈能力,就能打得過。
難怪難怪。
看來這縣印問題他還得非幫布吾不可了。
幫布吾也是幫他自己。
即便其他血脈能力不能使用,硬皮這個能力還是不錯的。
硬皮的實力恢復到百分百,那會恐怖到什么程度?
“布吾老先生,前因后果我都知曉。”
“這樣,明日時間,我在縣衙打聽打聽,問問知縣縣印去了哪里,看看能不能找到縣印,早日找到,早日幫你轉了畏,你也好離開臨安縣城。”
最重要的事情已經了解,其他的旁枝末節可以以后再說。
郭騰也需要嘗試用縣印把血脈能力恢復正常。
向布吾做出保證后,這個看起來極為兇悍詭異的妖異,竟然下邊兩腿彎折,向郭騰跪下。
“若郭小哥找到縣印,幫我轉畏,我愿自斷一尾,償還郭小哥恩情。”
“事成再提,事成再提。”
郭騰兩手虛抬,示意布吾起來。
縣印這事,布吾在臨安縣城恐怕找了十幾年。
郭騰估摸著也得找一時半會。
況且找到縣印,不僅僅是幫助布吾,也是給他自己便利。
至于布吾所說,一根尾巴作為答謝,那都是添頭。
布吾要給,那最好。
布吾不給。
郭騰臉色一變,猛地反應過來。
他給布吾蓋了縣印,布吾可以在臨安縣城得畏,那要是布吾反悔,不給他尾巴,甚至把他吃了,那怎么辦?
它轉畏成功,畏之恢復,實力自然強悍。
那個時候,他豈不是隨意被它拿捏,甚至還有生命危險?
“郭小哥面色為何劇變?”
看著郭騰面色變換,布吾關切問道。
“布吾老先生,所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你我分屬不同族類,心思各異。”
“我捫心自問,必沒有傷害你心。”
“我再捫心自問,你說你不會害我,我也不可能完全相信。”
“這樣,你向我本地地神神穗娘娘跪地起誓。”
“我為你找到縣印轉畏,事成你贈我一尾,二人交易,互不相欺。”
“且你在轉畏之后,不得傷害我,還有我郭王二家人。”
“你可答應?”
郭騰觀察布吾眼睛表情。
如果它有些許遲疑,那這交易,可沒辦法做了。
郭騰講的情真意切,極有道理。
跪地布吾轉動方向,面向縣城正中神穗娘娘神祠,發出誓言。
“方長縣健體妖異布吾在此,向此地詭神起誓。”
“今日與郭家大郎郭騰起誓,他為我找尋縣印轉畏,我贈他一尾,二人交易,互不相欺。”
“轉畏之后,我不傷害郭騰及其郭王二家人。”
言罷,布吾彎身,向地面重重磕三個響頭。
“如此便好。”
“布吾老先生,無論明日有無縣印消息,你三更天時分守候此處,我會向你交代情況。”
“你看如何?”
“那就依郭小哥言,我先退走。”
布吾起身,輕輕一躍,躍出十幾丈遠。
連跳兩下,消失在郭騰視線之中。
看著布吾那輕盈姿態,猛地跳動卻無瓦片聲響,郭騰也明白它是怎么知道自己吞噬下皂槐的了。
也許這個大胖貍貓今夜就一直跟在他的身邊,一直盯著他。
不再多想,郭騰回房休息。
休憩到天亮,李惠給郭騰端來早飯飯食,給郭騰擺在桌上后,柳若端來洗臉熱水和毛巾,給郭騰擦臉。
“大郎,昨夜半夜,我好像聽到院中有人在說話。”
“是梁上君子,分贓不均,兩個人在逼逼賴賴。”
李惠覺得郭騰在忽悠她。
“可我分明聽到有老叟在哭。”
“兩個梁上君子一老一小,老的想多拿養老,小的說你都把東西拿了,我怎么給你養老。”
“貌似小的不孝順,老的說著說著就哭了。”
郭騰把洗臉毛巾丟進銅盆,柳若把銅盆放到一旁,又拿起豎子,給郭騰頭發梳理。
“是這樣嗎?”
李惠還有些不信,咬著手指盯著郭騰。
“我在房間里聽著呢。”
“本想趕那倆人走的,后來那老頭哭了一會,聽你從房間出來了,就帶著小的走了。”
“反正他倆沒下來,我也就懶得去管他倆。”
郭騰的謊話說的那叫一個自然。
李惠聽不出來話里問題,索性也不去多想。
看著理順郭騰頭發的柳若。
“弄好頭發,便跟我走吧。”
“見了師娘,你也算真的進了家門。”
“好的,惠姐姐。”
柳若手腳方塊,把郭騰頭發束起,找來飄帶,環發額頭。
這一操作,倒是讓郭騰有翩翩之色。
李惠看了忍不住點點頭。
她還以為郭騰帶回來的柳若只是一個奶包。
誰知道還有這種手巧。
“你要不見了師娘,再去縣衙吧。”
“你這模樣,見了師娘,師娘定是歡喜。”
“我再給師娘言語柳若心靈手巧,也好讓師娘少為難她幾句。”
郭騰想了想,點點頭同意此事。
柳若在他眼中并無男女之情,在他看來,柳若只是一個血脈的提供血包。
把這個血包維護好,讓她源源不斷的產出血脈,才是他需要的。
能讓師娘少難為她,她心情好一些,也能多吃一些。
吃的多,身體長得快,血液也產生的多。
這不就可持續發展了嘛。
郭騰幾口便把早飯吃完,帶著李惠柳若二人從后門進入王家后院。
穿過走廊,來到一進正堂。
還未走進客廳內,郭騰就能感受到客廳壓抑氛圍。
再進去一看。
就看到六姨娘張儀哭哭啼啼,許巧如面色陰暗。
下方坐著幾個老人中年人,低著頭,不敢言語。
這又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