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吾老先生，這個忙，我倒是可以幫你。”

“但是，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畏是什么？”

郭騰倒不是看布吾說得凄慘才想著幫它。

實際上，為了臨安縣城的安全，主要是為了自己兩家人的安全。

郭騰是希望縣城內的這些非人妖異越少越好。

甭管哪來的，都是大爺。

惹得起的我不想惹。

惹不起的我更不想惹。

送走布吾，郭王二家人的安全性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城內的危險，可能就馬家的不暖泉。

還有張家的張李氏。

“唔…”

布吾遲疑一聲，上下打量郭騰。

貓頭人眼，盡是審視。

“我先說明，郭小哥，你現在境界，不適宜聽這個東西。”

“如果你強要聽，萬一未來身邊出些什么事情，萬萬不能怨我。”

“可好？”

布吾話語讓郭騰遲疑。

穿越前的種種經歷告訴郭騰。

別人越是把責任撇干凈，越說明這件事里面有坑。

坑深坑淺，完全看別人良心。

通常來說，良心這個東西，把責任撇清的人是不會有的。

“有何危險？”

郭騰這個人無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后，都有一個壞毛病。

好奇心太重。

哪怕知道布吾話里有坑，他還是忍不住好奇心，想問一問。

布吾倒是沒有回答郭騰，它看著郭騰，口中謹慎低語。

“郭小哥，你得答應我，萬一未來身邊出些什么事情，萬萬不能怨我。”

“你答應了，我給你講。”

“你不答應，我寧可不找你幫忙，也不會與你說這些事情。”

布吾不說還好，說了，那就是撓郭騰的心窩，刺的他心里癢癢。

他越發好奇，畏，究竟是什么。

“老先生請說，未來后果，我一人承擔。”

郭騰終究還是敵不過內心的好奇，向布吾同意了它的條件。

“好，既然郭小哥同意，那我就越俎代庖，替說書人給郭小哥解釋解釋畏是什么？”

布吾起身人立，氣勢一變，帶動周圍環境改變。

一種莫名的東西充斥它和郭騰左右。

莫名的東西難以用言語形容。

看不見，摸不著，無色又無味。

可卻又能感知的到。

郭騰能感覺到，融入自身的血脈，好像開始變的活躍。

“正式給郭小哥講述之前，我也問郭小哥一個問題。”

“郭小哥可聽說過，敬天地，畏詭神？”

看郭騰眼有疑惑，又有奇異，布吾不由得滿意。

看來，眼前小子，能感覺到畏。

“這句我有所了解。”

這句話，郭騰不知道哪上網的時候看過。

敬天地，畏鬼神。

天地指的是自然環境，人們生存的空間。

鬼神是看不見的力量，可以使促進發展。

敬和畏，都是同一意思。

對天地和鬼神敬，尊崇。

也畏，遠離。

“有所了解，那你明白其意嗎？”

“知其一二。”

見郭騰回答有所了解，布吾的臉上出現滿意之色。

“那你也能知道，敬和畏，是同一東西嗎。”

“知道。”

郭騰點頭。

很多時候，敬畏二字，常在一起。

“知道就好。”

布吾高興，兩腳連連拍打。

肥胖身軀忍不住高興扭動，身后尾巴也左右甩甩。

“我們非人，多是來自天地之間。”

“你們可以把我們看做是天地一份子。”

“你們敬天地，也相當敬我們。”

“但實際上，我們只是天地的滄海一粟，你們敬天地，并不是在敬我們。”

“我們得到的是敬的副物。”

“畏。”

布吾低頭，雙腳合十，貼在一起。

它這般姿勢，更是讓周圍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越發凝聚。

郭騰感覺到周遭東西變多，變濃。

自身體內重重血脈，也越加活躍。

他這個時候，才明白了身邊虛無是什么。

畏。

一種他目前認為，讓血脈更加活躍的東西。

“呼。”

布吾長長呼出一口氣，周圍畏消失一空。

郭騰活躍的血脈重歸平靜。

不過，畏的消失，倒是讓郭騰內心有些低落。

他的身體，好像很需要那些東西。

許久，郭騰才感覺身體恢復正常，對于畏的渴望，也消散下去。

郭騰像著布吾一般，雙手合十，低頭看向它。

“布吾老先生，剛才之物，便是畏？”

“對。”

“常人看不見，摸不著，可在我們眼里，畏如水，可見，可知，可感。”

“方才，你也感受到了吧？”

郭騰點點頭。

他身體有妖異血脈，也能感受到一些。

但感受到的很少。

并不像布吾所說那樣，視之如水。

“畏有何用？”

“何用？”

“用處可大了。”

“它既是食物，又是力量，同時還是法門。”

“其中門道太多，我一時半會難以解惑。”

“若郭小哥將來閑人化，自是能理解此中道理。”

布吾搖頭不愿意多說，郭騰也沒有過多詢問。

食物，力量，法門。

畏這個東西，這么多路數？

閑人，又是什么意思？

郭騰心有疑惑，倒沒有問這個。

“布吾老先生，你們若無畏，會怎樣？”

“郭小哥，你們人離了水，會怎樣？”

布吾反問。

這一反問，倒是讓郭騰明白了畏對于布吾這些非人妖異的重要性。

“還有最后一問。”

“請問布吾老先生，你所說轉畏，存畏，又是何意？”

“若是不轉畏，存畏，你們不能自由離去嗎？”

郭騰問起這個，布吾原本挺高興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明亮眼睛，此時也充滿哀怨。

“各地之畏有所不同，我們所需畏也有不同。”

“在當地得畏無礙，可出了縣城，去了他縣，若是不用社稷縣印蓋印，我等便不屬于此地。”

“此地畏對我們來說，無法直接吞食，只能用偏門方法緩慢補充。”

“必須有當地社稷縣印蓋章蓋印，把我們歸納屬地，才能得畏無礙。”

“像郭小哥剛才遭遇的下皂槐，就是去縣衙轉畏的時候，沒有拿到縣印蓋印，畏轉不得。”

“又像我一般，去找知縣。”

“知縣驚恐，畏化毒，它又不能吞了知縣化毒還畏。”

“它又不像我一般，是健體妖異。”

“一個多音妖異，畏化毒，又無力可解，自身實力無幾。”

“估摸著它想去馬家不暖泉那里借點畏助它解毒。”

“可惜它看上郭小哥，意欲不軌，反被郭小哥吞噬。”

“想來也是時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