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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柳關烽火
  • 路興錄
  • 3170字
  • 2023-09-01 14:01:28

第三章
公開武館 秘密組織

7、開館辦學

早出晚歸,日久天長。官灣里的年輕人,沒田少地的,為了謀生,或做鐵匠、泥瓦匠,或做木工、裁縫,學得一門手藝,養家糊口。

閑暇沒事的時候,無論男女、輩分高低,就閑聚在一起戲耍逗樂。如比試體力有:掰手腕、摔跤、格斗、翻跟頭;雅俗共賞的技藝有:跳繩、踢毽兒、逮狗娃、蹬高蹺等等喜聞樂見。

有一項活動別有當地特色,就是扭扁擔。一大個子柳洪揚,膀大腰圓大有花和尚魯智深的容貌,但他沒有禪杖卻耍就一手扁擔功夫,號稱無敵。

仲夏季節,栽完一片水稻的漢子們,以鄉村最常俗的方式自娛自樂:10多個小伙子們圍在打麥場邊,一個千斤重的大石磙旁賽豎石磙,比誰的力量大。一、二、三……接連5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未成功。

“看我的!”大個頭柳洪揚彎腰扎步、運氣,大吼一聲將石磙子豎立起來,緩口氣又將扳倒放平。接著開始新一輪競技:比虎口勁,扭扁擔,柳洪揚拿著一條丈余長的紅色棗木扁擔,站在門前平坦處耍得呼呼生風,地上的枯葉敗草隨著他轉動的姿勢飛上落下。他的精彩技藝引來了左右鄰居和過往游人駐足觀看,眾圍觀的喝彩聲激起他興心大發,邊耍邊吼叫著挑戰圍觀的群雄,“有膽的上來比試比試!”

耍足耍夠的柳洪揚洋洋得意,扁擔頭指著圍觀的村民一個個點將,一個個挑釁:“來呀!你來嗎?過來呀!哪個敢過來扭它幾下!若勝者,甘拜為師。”

有幾個不服輸的小伙,接連上陣,都敗了下來。

“哈哈哈哈!”柳洪揚望著敗下陣的幾位哈哈大笑,隨又扁擔指著眾人耀武揚威,趾高氣揚,口出狂言,不可一世地說:“豎石磙手下的敗將,扭扁擔更別想站我上風。來呀!甘拜為師的高手你在哪?來呀!”

他那得意忘形的嘴臉,斗惱了站在圍觀群里的周蘭花,從踢毽兒、跳繩的姐妹中走了過來,抓住扁擔的一頭,笑著說:“這么大的口氣呀?我來試試!”

柳洪揚看到這個高挑的女人,不屑一顧地用手一扭,說:“去你的吧!何必來這兒湊熱鬧。”可出乎意料是,扁擔沒隨他意,從他扭的方向,向相反的方向轉了過去,觀眾一片叫好,歡呼雀躍“勝了!勝了!誰說女子不如男。”

“好、好、好。”被他扭敗的一男子邊跳邊譏諷說:“只知駙馬是好漢,哪料天外還有天!這天可是一個女流之輩。羞死人了!”

柳洪揚急了,說:“突襲的,我根本沒有做好準備!不算不算!”

“那好吧,”周蘭花說,“這次你可穩好點!”

柳洪揚閉氣扎步,穩好了架勢……

周蘭花故意分散他的注意力,細腔脆調問:“站穩了嗎?”

柳洪揚點點頭,“少廢話”三字剛出口,周蘭花大喝一聲:“上”!

于是雙方分別握緊扁擔兩端,落下姿,相互搏動。柳洪揚畢竟男子漢,畢竟身高馬大,穩扎架勢漸占上風。正當他扭著扁擔,舉過頭頂,就要翻身時,周蘭花手腕一巍返轉手,柳洪揚力不從心,扁擔在手掌中翻轉了過來。

滿臉脹得彤紅的柳洪揚沒到一分鐘,吃奶勁都用上了,但還是亂了步子,扁擔由慢漸快,最后竟然飛快地朝著周蘭花扭的方向轉了起來。

“啪啪啪啪……”掌聲過后,幾位姐妹嘲笑說,“這次可站穩當了,怎么還是輸了?校場比武可不能讓呀!”

“好男不跟女斗,晚輩不敢贏嬸娘!”柳洪揚被羞得滿臉通紅,訕訕地說:“不跟你比了!還是回去做你的飯去吧。”

他那賣乖不服的話剛一出口,眾姐妹不答應了,手指著他質問:“你這個人怎么這么不講理呀!女的咋啦!你再來一次,看到底是你男子狗熊,還是我們女子巾幗。甘拜為師可是從你嘴里說出來的,怎么耍賴呀!”

柳洪揚兩次較量,知道周蘭花的臂力大于他,再比一個三比零就更難堪了,便借機下臺階說:“好好好,巾幗英雄不讓須眉,周嬸師傅,你們贏了好嗎?”

“嗯!這還差不多,男子漢大丈夫,贏要贏得光彩,輸也要輸個體面么。”姐妹們這才饒了柳洪揚。

 

光陰荏苒,一晃就是10多年,周蘭花早就成為兩個孩子的母親了,大的叫自揚,小的叫然揚,沒錢上學讀書,只能光著屁股打魚摸蝦,撿田螺蚌殼。稍大一點,就幫著做些家務,母親織布,他們幫著理紗;母親喂豬,他們就幫著打豬草。長到15、6歲,就給經館先生家打短工,耕田耙地,栽秧割谷,挑水打雜,樣樣都干。

在官灣一帶的窮鄰富裕中,最風光體面的人要算是經館先生了。他的父親是光緒年間的秀才,在鄉間很有名望。他也曾飽經詩書,坐館授業,很得鄉紳們的器重,附近的人都稱他為經館先生。

他家有良田100多畝,長工短工一大群,雖不能說富甲一方,但在這個洪湖邊緣的小村里,可也是名聲顯赫了。就連鄉公所有什么要事商量,也得請這位鄉賢參與議事。

春去夏來,正是栽秧的時節,村里幾乎所有的男人和大一點的孩子,多在經館光先生的大田里栽秧,陣營恢宏、氣勢壯觀。

經館先生的兒子人稱少先生的,從學校出來放風,走到田埂邊上,看到這么熱鬧戲笑聲,風趣地說:“這是哪個王八羔子的一塊田?這么大!引來這么多的大人小孩,在這兒卑躬屈膝。”

人們一聽,都大笑起來,其中一人戲逗他說:“潭深王八不露水,不知酷暑假斯文。要說呀!這可是你這個王八羔子的肥田喲!”

“我個王八羔子?好啊!那我們就王八窩子里比試比試,探探這潭水到底養了多少王八羔子。”少先生不知是哪里來的興致,把鞋襪一脫,赤腳下到田里,撿起秧來就想栽。雖然是初夏正午,氣溫較高,少先生初次下水,還是感到腳下發涼,幾乎一個踉蹌將要跌倒。被身邊那人胳膊肘頂了一下,才勉強站穩了身子,用手哆哆嗦嗦地分秧,怎么也分不均勻。急了順手一蔸栽下去,比別人栽的矮了一大截子。

原來他是把秧蔸橫栽在泥里了,大家都笑他別腳別手,只會子曰詩云,不知汗滴禾下土的初衷。一下子把他的興致打消得煙消云散,他索性不栽了,爬到田埂上,指著那些栽秧的沒好氣地說:“你們這么會栽秧,知道是在給誰栽秧嗎?都他媽的給臉不要臉,還在我面前瞎斯文。”

少先生本是一句賭氣話,沒想到戳痛了大家的心:“是呀,我們每天拼命干活,還是缺衣少食;人家不干活的,卻能錦衣玉食!人家有田地財產,這是人家的命好八字大;我們窮人沒有田地財產,只有起早貪黑的為他人賣命。這是我們的命不如人家——誰叫你的命不好呢?”

“此話差也。不是命不好!而是亂世鬼當道。”田埂上一位陌生人出口一句話,稻田里的人“唰”的一下目光全聚焦在他身上。異口同聲,“彭國才!”

“又來一個假斯文。”少先生冷他一眼,轉身向校門口走去。

彭國才,吳家新場彭灣人,與官灣5公里之隔,常有親戚往來。今天,他受黨組織的派遣,要他組織一支紅色游擊隊。經過慎重考慮,決定以教武學為名,到官灣來發展黨的地下組織。他二話不說,脫鞋下田與大家一塊插起秧來,一直插到日落西天才和大家有說有笑地向親戚家走去。邊走邊說他準備在這兒開辦武學館,希望鄉親們多多關照。

那時候,有錢人家的子弟讀書學文化,期望將來可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窮人家的孩子讀不起書,短期學點武功,一來可以健體強身,二來學點防身之術,免受別人欺辱,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彭國才正是利用民眾這一合理性的心理狀態,經人引薦,來到官灣坐館開學。他只是預先給大家通個氣,免得開館時冷門冷場沒人參加。沒想到他的隨口話,調起了柳洪揚興趣。

“且慢”一群人剛走到周蘭花家門口麥場邊的空場處,柳洪揚伸手攔住了彭國才。

柳洪揚早先也學了幾手,明為向先生討教,實為看他稱不稱職。便有點不服的口氣說:“武館先生坐館教武,那好!我倒要看看先生是哪門的招數。”

彭國才對他的挑戰當然高興了,教育好了是一個得力的干將,便點頭微笑,伸手禮讓,說:“您請。”

柳洪揚擺了一下姿勢,自視身大力不虧,一個餓虎撲食,向彭國才猛沖過去,似有千鈞之力,銳不可擋之勢!哪知彭國才略微向側一閃,抓住柳洪揚的胳膊就勢一拽,來了個順手牽羊。柳洪揚本來用力過猛,加上先生幫著他又加快速度,控制不住,撲通一聲嘴啃泥撲倒地上!

彭國才禮義并舉,趕忙上前將柳洪揚拉了起來,連聲歉詞:“承讓,承讓!”

柳洪揚雖覺羞愧,內心確實佩服。回到家中連飯都來不及吃,將自己的兒子和本家弟兄子侄五六個都邀集來,拜彭國才先生為師。先學氣功,增強體質,再學格斗技擊,防身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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