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方世界里的強者能有多強,朱景泰一直沒有一個真正的概念,把游戲里那些接近動漫或者就是水墨風的技能特效放在現實里。
他也想不到有多強。
游戲終究還是游戲。
和現實差距還是太大了。
而來到這個世界的朱景泰,也沒有看到過他人對戰,剛才那遠遠的一眼,也沒有多震撼。
離得遠本來就沒有什么震懾力。
而面前的百步獨石路,可是百年之前的一位修士留下的,百年之后,這條石路還是有著這么強大的壓制力。
想到這里,他感覺這方世界又有些沖突。
似乎還沒有到仙人那一步。
不過也差不多了。
只是一眼,朱景泰就被那種暗藏的意境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沒辦法,他只好回頭,這一回頭就看到了夕陽西下。
那橘黃色的陽光給這云霧都染上了溫暖的眼神,似乎是蓋住了里面的殺機。
不過再溫暖的陽光也代表著這一天的消亡。
就在這時,一道強烈的反光晃了朱景泰的眼睛一下,不遠處的林海之中,一大塊晶瑩剔透的白色晶體沖天而起,竟然生生反射了夕陽的光。
照亮四周。
照的朱景泰眼睛都有些恍惚,那不是什么湖水,而是冰,一大塊冰柱,直接沖天而起,那就是是白如曦留下的冰。
不得不說。
大宗師就是大宗師,不過與冰塊對立的那邊卻是一群枯死的樹木,那些樹木身上都染著黑色的元氣。
看來這就是王振的陰暗元氣,也就是五鬼噬體決的功法,
那本五鬼噬體決,在游戲里也有這本功法的屬性,五鬼噬體。
這門功法朱景泰也挺熟悉的,五鬼噬體,就是以類似怨鬼的方式培養體內五鬼,五鬼駐守五臟,五臟對應五行。
這門功法雖然不看天賦,進展迅速,但是有一個最大的弊端,世界上沒有完美的東西,功法也是。
而五鬼噬體決最嚴重的問題就是會減少主角的血條,主角的血條應該就是這個世界的血氣。
而血氣對于壽命的影響也很嚴重。
看來五鬼噬體決那種帶有腐蝕性的元氣,也會腐蝕自己的身體。
而修煉他的王振雖然已經突破了大宗師,但是也沒有幾年好活的了。
……
隨著太陽的落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朱景泰還沒有看到白如曦的到來。
朱景泰不由得有些疑惑,白如曦怎么還不來,時間都已經過去這么久,白如曦人呢?
朱景泰站在看臺上,卻在心里靜悄悄的算著自己的時間,時間確實過去很久了。
細算一下,自己爬了三個時辰,從正午爬到晚上,遍走遍停,休息的時間比爬的時間都要長。
三個時辰,雖然他不知道大宗師分個勝負需要多久,但是這些時間也是肯定夠的。
而白如曦一個大宗師,她怎么可能還不來,除非她被留下了,不過這種可能性其實不太高。
朱景泰對于白如曦的實力還是有一個認識的,一個大宗師搞定一只怨鬼,這種實力就絕對可以排進同階無敵的行列之中。
要想留下白如曦,僅憑一個王振,他應該還沒有這個本事,。
任何一個大宗師想要留下白如曦都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就這樣想著,朱景泰的內心慢慢的陷入焦急。
她怎么還沒有來,會不會出了什么意外。
雖然白如曦的實力很強,這一點他不否認,但是在這個世界,先不說這個世界。
就算是朝廷,比白如曦強大的人也大有人在,她只是一個大宗師,朝廷的歸元境,渡劫境,也是有不少的。
就是朝廷明面上的三楊內閣,三楊他們也都是文道大宗師。
其實進入秘境,他已經不太需要白如曦一起跟進了,他自己也可以進去的。
不過他還是想要等等白如曦,就在他等待的時候,卻沒注意到風聲正在悄悄吹起。
半刻鐘之后,不知道為什么?朱景泰感覺這個地方的風聲越來越大,隨著狂風,這個地方也越來越冷。
終于過了片刻,朱景泰感受到整個山脈都傳來了震動,不對,朱景泰意識到,這是有人在交手。
感覺到山脈巨動的時候,朱景泰沒有絲毫猶豫,于是他轉身就向著獨石路對面跑去。
朱景泰只是有些優柔寡斷,他不是傻。
以他這個身體,朱景泰一旦被卷進白如曦和王振兩個大宗師的戰爭。
估計他會瞬間被打成碎肉。
一秒,
三秒,
五秒,
七秒,
十秒。
轟。
一個身影在空中落在獨石路的臺前,她一身白衣,如瀑的青絲散在她的背后,此時她的手上包裹著白藍色的光芒。
那是一把冰藍色的冰刺,閃爍著幽藍色的光芒。
這個時候的朱景泰也不敢回頭看,但是他能感受到那股寒氣,靠那股寒氣,他就可以確定來的人是白如曦。
朱景泰不能回頭看她,只是向著獨石路上拼命沖去。
再晚一點,被他們的戰斗卷進去,那可真是哭都沒有地方哭去。
而在白如曦的對面,緩緩飄上來兩個紅袍老太監,二人氣勢相差無幾。
其中那個稍微年輕一些的自然就是王振。
不過他現在的狀態似乎很不好,半邊身體上全部都是冰霜,融化的冰霜把那紅色的衣袍變為了血紅。
另一個年長得老太監興安,狀態則是比王振好的多,不過他現在也是滿臉凝重,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他沒有想到自己和王振兩個人聯手,竟然也在白如曦手上討不到好處。
主要是那種鬼魅一般的速度,剛才他和王振兩個人根本就抓不住白如曦,而白如曦總是能躲過他們兩個的大部分攻擊。
而且白如曦現在沒有朱景泰這個累贅,可以釋放出全部手腳,她無所顧忌。
總是能抓住機會給他們來個重創之類的。
興安看了看面前的白如曦,不過奇怪的是,他似乎看不到獨石路上的朱景泰,只是尖細著嗓子對著白如曦好言相勸:
“圣女閣下,你做的事情,是要和當今朝廷開戰嗎?”
打不過,就要扯虎皮威脅一番,雖然知道威脅沒有用,但是興安背過去的左手卻在悄悄蓄力。
他沒有點明,白如曦做的事情,也算是沒有撕破臉皮,意思就是,白如曦放了郕王,他可以給她說情。
說實話,他是真的不想和白如曦為敵。
白如曦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而他只是為了帶回郕王,其他的東西,他不想管。
當今首要任務就是把郕王帶回去,其他的倒是無所謂,也不歸他管。
而王振只是怒視著白如曦,卻是什么話都不說。
對于二人的反應,白如曦只是搖了搖頭,她答應了朱景泰合作,自然就不可能背叛他。
江湖人重信,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至于這兩個老太監的話,她大哥說過,太監沒有什么好東西,而且這兩個老太監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東西。
看上去就陰測測的,讓人心生厭煩之情。
興安看著不為所動的白如曦,只能長嘆一聲,袖子一揮,道:“那只能得罪圣女閣下了。”
興安不是一個大宗師,他是歸元境的修士,只是當年在宣宗對戰瓦剌的時候,被馬哈木那條老狗砍了一刀,傷到他的身體。
給他的身體留下了頑疾,不然對付白如曦也不至于這么難。
隨后興安給王振使了個眼色,王振當即心領神會,他聚齊自己內心的五鬼,就打算向著白如曦沖去。
眼看三人之間的大戰即將開始,一個剛毅的聲音在三人后面十分有力的傳出來,:“且慢動手?!?
來的男子一身白色衣袍,看上去應該已經有三十多歲了,面容剛毅,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兩鬢已經有些發白。
興安聽到這個聲音,面容有些欣喜,而王振則是面容有些復雜,不過也是松了一口氣。
白如曦則是如臨大敵的看著這個中年男子。
……
就在朱景泰前腳進入云霧之中的時候,一個身影就像炮彈一樣被轟進了云霧之中。
那個身影一閃而過,但是朱景泰卻認了出來,那個人影是白如曦。
他連忙進入云霧之中。
只是一腳踏入,就感覺出這云霧迷陣的與眾不同,表面上是一團迷霧,實際上內有洞天。
這里面的迷陣,竟然自成一方世界,鳥語花香,生機蓬勃,山川草木是應有盡有,看的朱景泰是目不暇接。
他此時正站在林間。
他能夠聞到青草的新鮮之氣,伸手摸了摸旁邊的樹,也能感受到樹皮的粗糙干燥。
這種真實的觸感!
這是幻境??
朱景泰難免不信,而那一道白色的身影此時卻不在這個地方,朱景泰撓了撓頭,卻不敢輕舉妄動。
他恭恭敬敬的朝著前方跪下,行了一個三跪九叩之禮,隨著最后一叩首禮成。
朱景泰感覺自身周圍的景色渾然一變,變成一條條無法握住的絲線,向著中間匯聚而來。
此時他才真正確定,剛才的那些足以以假亂真的東西是幻境,這極大的震撼了朱景泰,那些真實的觸感竟然是幻境。
青田先生劉伯溫真是曠世奇才。
隨著線條的匯聚,周圍真實的景象才顯露在朱景泰的眼前,周圍依舊云山霧繞,看不清太遠,而他面前兩步之外,則是深不可見底的懸崖峭壁。
剛才差兩步,他就要墜落深淵之中了。
還好,他剛才沒有瞎動,而是老老實實的對著前面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
隨后朱景泰緩緩從地上起身,他左邊的云霧就像有人在背后操持一樣,緩緩退去。
朱景泰也連忙跟上,不過走了十幾步,那路竟然左轉右轉的轉入石壁之中。
隨著朱景泰的走進,重要是看到那像是被強迫癥砍出來的舊居,他沉默了。
就像是陡峭無比的山崖,基本上無處上手,而在這種地方,竟然會有這么一個別擰的地方。
一個長方形的空間,就那么把山崖上掏出一個整整齊齊的長方形,里面石床石桌,石凳也是一應俱全,最離譜的是還有石制的書架。
朱景泰看著那些有棱有角的石制家具,他第一次感覺有些無語,甚至在腹誹道:“青田先生,是不是有什么強迫癥。”
什么東西都是有棱有角的,不怕扎到自己嗎?
而此時端坐在石桌上的,正是剛才消失不見的白如曦,她現在很狼狽,滿是潮紅的臉頰可不是什么被下了藥,而是她身體內受了嚴重的內傷。
本來整齊簡樸的白色衣裙上面滿是點點鮮血,肩膀的位置應該是受到過猛烈的攻擊,那里的白色衣服都已經變成了一根根沾著血污的白色布條。
朱景泰剛踏上密室,白如曦也只是廢力的抬眼看了他一眼,之后便閉上眼睛進行調息。
眼看著白如曦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朱景泰也幫不上忙,他拋開雜念,向著石床上的瓷枕走去。
他要的東西就在這個瓷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