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洲忙忘了，壓根不記得明天江思月和秦南星要考核。

“誰的能力強就留誰，有什么好說的？”

謝梅拉著他坐下。

“兒子，可不是這樣的，不管明天考核成績怎么樣，思月都必須要留在清州。”

“不行。”

傅寒洲果斷否定她的話，“規矩就是規矩，不能打破?！?

自己兒子是什么性格，謝梅太了解了，這個回答完全在意料之中。

她深吸一口氣，跟傅寒洲講道理。

“思月之前一直在國外進修，現在回來了，還在你的醫院，你關照她也是應該的，我承認，她能力確實沒有秦南星強，那你就更要關照她了，現在清州的人都以為她是你太太，如果就這么走了，多沒面子啊！”

“如果她看重面子，就該好好工作。”

傅寒洲雖然不經常過問醫院那邊的事，但是江思月表現的怎么樣，他還是清楚的。

“哎呀，寒洲，你給思月一個機會，讓她留在清州，我跟她說，讓她以后好好工作，好不好？反正秦南星能力強，去哪都可以，哦對了，分院不是快要開業了嗎？你讓秦南星去分院。”

傅寒洲嚴肅的看著謝梅，“秦南星可以去分院，但絕不是以這樣的方式?！?

“那有什么區別呀？寒洲，你有時候就是太固執了，這樣不好?！?

“好了，別說了，我不會同意的?！?

傅寒洲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起身就要走。

工作上，他是個鐵面無私的人，之前給江思月開后門，讓她進清州實習，已經算破例了，這次考核的事又涉及到秦南星，他絕對不能再違反原則。

“傅寒洲，你給我站住！”

謝梅見說不通，臉瞬間拉了起來，厲聲叫住他。

傅寒洲腳步一滯，轉身看著她。

“還有事？”

謝梅雙手叉腰，氣惱的看著他冷若冰霜的臉。

“非要我跟你講道理嗎？思月哭著求我，說想留在清州，好好工作，成為一名好醫生，寒洲，有一件事你要清楚，當初若不是思月救了你，你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更沒有如今的成就，毫不夸張的說，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該感激她，你不能忘恩！”

“思月救了你，她什么時候拿這事威脅過你？也沒管你要什么東西吧？這次還是我可憐她，決定過來替她說個情，你看在她救過你的份上，幫她一次吧！”

“你是院長，只要你說一句話，她就會留下來，當初她救你的時候，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危，可是現在你幫她，卻這么簡單！”

謝梅噼里啪啦說了一堆，傅寒洲聽了，輕嘆一口氣。

“你先回去吧?！?

他語氣沒半點波瀾，謝梅也聽不出來他是怎么想的。

反正該說的話她都說了，其余的，就看他能不能想通吧。

……

次日一早。

秦南星來到醫院的時候，江思月已經來了。

考核定在上午，主任和幾個醫生都是評委。

“加油，別緊張?！?

譚卿言對自己這個徒弟還是很有信心的。

秦南星點頭，“放心吧師父。”

先是筆試，每人發了一張試卷，計時一個小時。

秦南星大概瀏覽了一遍，發現題目簡單的過分。

“主任，確定沒發錯試卷？”

秦南星記得之前趙江說過，考核的題目會很難，很嚴格，所以才會有此疑問。

眼下這套試卷就算非專業的人都能憑嘗試答個五六十分。

趙江看了一眼試卷，很篤定，“沒發錯，筆試確實會簡單一點，你們快答吧?！?

秦南星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答完了，江思月晚一點，二人先后交卷。

緊接著是實踐，主任出了一些題目，仍然是簡單的離譜。

但凡是學過一點醫學的，基本都會做這些，甚至還包括測量血壓。

譚卿言都笑了。

“主任，這是認真的嗎？醫院里隨便揪出來一個醫生或者實習生，都會測量血壓吧？就沒點有技術含量的題目？這些跟我們心外科有很大關系嗎？”

趙江神色有些不自然，“額……有些醫生會這樣，慢慢的把一些基礎的技能忘記了，所以才會有這些題目?！?

譚卿言聽了只想笑。

“主任，別怪我說話直接，我覺得這種考核都不用我們幾個醫生來做評委，隨便找幾個病人家屬都可以?！?

趙江皺了皺眉，一副有苦說不出的表情。

“譚醫生……哎……”

考核很快結束了。

筆試的結果也出來了。

兩個人都拿了滿分。

實踐分數跟筆試一樣，也都是滿分。

譚卿言把筆扔在桌子上，攤開手。

“這算什么？”

趙江輕咳一聲，“說明兩位醫生都很優秀，居然是平分，我們之前的規則是，誰的分高誰留下，現在……這樣吧，我把這個情況向上反應一下?！?

說完，趙江出去打了個電話。

幾分鐘后他回來，面帶喜色。

“領導說，秦醫生和江醫生破例都留下！”

江思月莞爾一笑，“謝謝主任?！?

趙江朝她豎起大拇指。

“我徒弟表現不錯，這樣吧，為了慶祝兩位醫生同時轉正，晚上我請客，咱們科室的人出去聚一聚，怎么樣？”

“那我可就不客氣啦！”江思月朝他眨眨眼。

“秦醫生，你呢？”趙江問。

“不好意思啊主任，晚上我有點事。”

譚卿言看了一眼時間，隨即起身。

“秦醫生，等下有臺手術，你跟我一起去。”

“好?！?

秦南星跟著譚卿言走了，距離手術還有一段時間，二人在休息室待了一會。

秦南星坐在床上，悶悶的不說話。

“是不是覺得很惡心？”譚卿言遞過來一杯奶茶，“我剛點的?！?

她接過來，插上吸管，喝了一口。

“師父你懂我嗎？我現在有一種吃了蒼蠅的感覺，確實很惡心?！?

譚卿言點頭，“我完全能明白，今天的事換成誰都會覺得惡心，笑死我了，說出去都會以為江思月的能力跟你一樣，你們打了個平手。”

秦南星扶額，“難道是趙主任怕自己面子過不去，所以故意出了很簡單的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