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加什么，是吧？”
喬約翰看著丹尼爾。
丹尼爾茫然看著喬約翰。
得，菜鳥還沒到了解黑暗面的程度。
他吹了吹熱氣，熱氣飄在臉上，他感覺毛孔都張開了。
輕輕飲了一小口，溫熱的液體攜著苦澀的味道順著喉嚨進入胃里。
這種感覺真的太舒服了。他又吹了吹熱氣，淺飲了一小口，然后緩緩放下杯子。
克拉克深呼吸一口氣，繼續提問：“你覺得自己被FBI針對了嗎？”
喬約翰吐出長長一口熱氣，身體微微后仰，然后淡定的搖了搖頭。
“算被針對嗎？不是他們接到舉報嗎？”
“他們的確接到了舉報，然后他們行動了。可這實際上是內部調查科的工作內容，正確的操作應該是把舉報內容轉到內務部，內務部對我們發出指令，再由我們發起對你的正式調查。”
“看來他們的確違規了。”
“所以你認為自己被他們刻意針對了？”
“假如你認為算的話，那就是。”
“你覺得FBI為什么針對你？”
“你的邏輯有問題，不過，我并不介意回答你的問題。或許他們和犯罪分子有勾結，而我這段時間又致力于打擊犯罪分子，就我知道其實有FBI是參與販毒的。”
“你愿意為你的這些話負責嗎？”
“這是我看到的真實案例，我還需要為事實負責？所以FBI犯罪了，也是我的錯？那我的錯可太多了。”
“所以你覺得是FBI在誣陷你。”
“哈哈，我覺得？如果我可以覺得的話，其實，我覺得你們內部調查科有人想要誣陷我。”
“我可以理解為你對我們的工作不滿嗎？”
“不不，我只是提出一種可能。你這樣著急，是因為我說到你的痛處了嗎？還是你們真的想要誣陷我？”
“你這還不是對我們不滿？”克拉克大聲道。
“哈哈，你這可不是正常的審訊？”
克拉克這才意識到她剛才失態了。
她看向認真記錄的丹尼爾，心里一陣煩躁，這家伙怎么什么都照實記錄？
……
又交鋒了數個回合。
克拉克發現從喬約翰這里問不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因為喬約翰的回答都是模棱兩可的。
好在，對方不是那種不見律師絕不開口的嫌疑人。
她從喬約翰的話里，了解到FBI和內部調查科有人故意針對他，然而，這點她在進審訊室之前，就察覺到了。
“認罪協議，你再考慮考慮吧。”
克拉克撂下一句話，便和丹尼爾起身離開了。
離開審訊室，克拉克揮手讓丹尼爾離開后，她站在玻璃窗后面，盯著坐在椅子上的喬約翰，心里復盤著剛才的短暫交鋒。
“呼……”
良久，她長長呼出一口濁氣。
她有種直覺，那就是喬約翰其實早就把她看穿了。
這本應該是審訊者極力避免的，可事實就是她被看穿了底牌。
就在這時，她看到喬約翰緩緩轉頭看向了她。
她悚然而驚，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
這時，她看到喬約翰咧嘴傻笑了起來，才意識到這時鍍膜玻璃，從外面可以看里面，里面并不能看到外面。
“呃，這個可惡的家伙該不會是在欣賞他的容顏吧？”
喬約翰很無聊，無聊的都要摳腳了。
可惜他的手被拷住了，摳不到，所以就只能東瞅瞅西望望。
無意看到自己的絕世容顏，還真是讓人難為情呢。
……
“嘎吱！”
房門開了。
克拉克和丹尼爾打開房門走了進來。
克拉克面無表情看著喬約翰，“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拜托，我無罪，考慮什么？你們還是把本事放在抓壞警察上吧。”
“你真的無罪嗎？”
“是的！”
“我會盯死你的。”克拉克指了指自己的雙眼，又指了指喬約翰。
喬約翰笑了，“我勸你不要把公事變成私人恩怨，如果你偏要，那你就是那個壞警察了。另外，我會投訴你的。”
說到做到，出去后，喬約翰是真的要投訴這個女人。
不管有沒有用，他得讓內部調查科的人知道他不好惹。
另外，還有那個躺在醫院里的混蛋戈登。
他也要投訴這個混蛋。
MD，敢和FBI合伙坑自己，不給你找點事做都對不起自己。
“還愣著干嘛？”克拉克沒由來竄起一股怒火，那是一種源于無能為力的憤怒。“打開他的手銬。”
“哦哦！”菜鳥丹尼爾反應了過來，連忙給喬約翰打開了手銬。
手銬打開，喬約翰揉揉手腕，扭了扭，然后重重拍在丹尼爾的肩膀上。
“你不錯！在投訴信上，我會好好感謝你，感謝內部調查科不都是只想升官的混蛋，你就是內部調查科的那股清流。”
丹尼爾神情愕然，隨即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別，你還是別提我了！”
丹尼爾語氣發軟，望著喬約翰。
只要想想喬約翰打了他的前輩戈登，現在還要投訴隊長克拉克，然后偏偏在投訴信上感謝他。
前輩戈登和上司克拉克會怎么看他？
這是感謝他嗎？
這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啊！
“要是過得不如意，歡迎來我們兇殺組，畢竟哪里拿工資不是拿工資呢，人啊，還是要呆在舒服的環境里。”
“說夠了沒有！”克拉克陰沉著臉看著喬約翰。
喬約翰聳了聳肩。
一行人走出審訊室，喬約翰忽然停下腳步。
“請問戈登在哪家醫院？我想去看看他。”
克拉克冷著臉，“請你盡快離開，內部調查科不歡迎你！”
“無趣！”
喬約翰走了，大踏步離開了。
望著喬約翰的背影，丹尼爾忍不住道：“真的不再多關一會兒他，他打了戈登，戈登現在還在醫院。”
克拉克搖了搖頭，“視頻都拍攝下來了，有警察拿著黑錢和黑槍陷害他，我們現在的關注點應該在那名陷害他的警察身上。對了，打電話給醫院，叫他們看住戈登。”
原來攝像頭，完完整整把那個偷偷潛入公寓，放黑錢和黑槍的警察給全程拍攝下來了。
是的，監控攝像頭把事實的真相都拍攝下來了。
這個監控攝像頭當然是喬約翰的杰作。
還是曾經是記者，如今已經是主持人的蒂芙尼給他帶來的靈感。
既然偷拍的視頻可以多維度使用，為什么不能在居住的公寓里安裝幾個呢？
有了拍攝下來證明喬約翰清白的視頻，克拉克老早就知道喬約翰是冤枉的。
她之所以沒有立即放了喬約翰，一方面，她就是懷疑喬約翰和鐵鉗的死有關；另一方面，她想要搞清楚為什么FBI，還有警察系統內部有人非要陷害喬約翰。
她先用認罪協議詐喬約翰，發現喬約翰可能看透了她的底牌。
于是又把重心轉到了詢問，喬約翰為什么會被FBI針對，為什么會被同僚陷害？
結果，兩個目的都沒有達成。
在警察系統的壓力下，她不得不立即把喬約翰放了。
“叮！”
電梯門打開，喬約翰走了進去。
通過他剛才的試探，他發現克拉克應該不是隱修會的人。
進一步，基本可以排出內部調查科高層有隱修會的人這種可能性。
因為如果真的有高層是，那人肯定會積極參與進來，來的人就不是克拉克了。
所以，參與陷害自己的人，有偷偷潛入公寓，把黑錢和黑槍放在沙發里的人，FBI的高級探員唐納德，還有內部調查科的戈登。
他們和隱修會都脫不了關系。
沒想到隱修會的實力這般大，反擊會如此迅疾而兇猛。
“招惹如此強大的組織，還真是讓人頭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