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認罪協(xié)議就是嫌疑人與檢方達成協(xié)定。

通過主動承認犯罪事實以達到降低罪行的目的。

相比于一級謀殺，二級謀殺的罪行肯定更輕。

現(xiàn)在擺在他面前的有兩個選擇。

要么承認自己有罪，要么硬抗到底。

硬抗到底可能面臨一級謀殺的指控。如果法院宣布他有罪，他就慘了，牢底坐穿就不只是玩笑。

當然，這是最壞的結(jié)果。

如果檢方提供的證據(jù)不足，法院宣布他無罪，他可能當庭釋放。

這是一場關(guān)于信息、心理、時間的博弈。

喬約翰當然選擇，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什么狗屎的認罪協(xié)定？你誹謗，他誹謗我啊！”

喬約翰轉(zhuǎn)頭看向丹尼爾。

“你真的不愿意簽？”克拉克冷笑盯著喬約翰。

喬約翰身體后仰，咧嘴笑了。

“哈，詐我？你搞錯目標了，克拉克警官！”

克拉克深吸一口氣，“你當真不怕這些證據(jù)？不怕上法庭嗎？”

喬約翰兩手一攤，一臉無辜道：“我無罪，怕什么？作為芝加哥最正直的警察之一，我相信法庭能給予我最公正的審判。”

“正直？我查了你的檔案，三個月，死在你手中的嫌犯不少于8人，你的這個記錄已經(jīng)超越了絕大多數(shù)警察一生了。”

“沒想到我已經(jīng)這么優(yōu)秀了！”

說到這里，喬約翰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克拉克和丹尼爾看著喬約翰，只覺得毛骨悚然。

喬約翰的笑容收斂，“別這樣看著我，你們這些坐在辦公室的人永遠不知道我們一線警察所面臨的危險，畢竟你們不靠打擊犯罪升遷，你們依靠打擊我們中的壞蛋升遷。你們每天用放大鏡，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當然，我無意貶低你們，也請你別臆想我的處境，我的選擇。”

一番話懟得兩人啞口無言。

片刻，克拉克又道：“聽說你從貝斯利那里買了關(guān)于鐵鉗的情報？”

“不用聽說，我的確從他那里買了關(guān)于鐵鉗的情報。”

喬約翰點了點頭。

內(nèi)部調(diào)查科果然不是吃干飯的，這么快就調(diào)查到他曾經(jīng)向胖子買過情報。

查到這里，估計他們已經(jīng)開始懷疑鐵鉗的死因了。

他心念電轉(zhuǎn)，干掉鐵鉗，他自認為沒有留下多少線索。

可什么事都架不住認真二字，萬一有人通過查詢他的汽車線路，查到了什么呢？

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

一是，他很謹慎，沒有留下什么關(guān)鍵證據(jù)，單純懷疑，可不能當成定罪證據(jù)。

二是，鐵鉗的案子已經(jīng)結(jié)案了。結(jié)案的案子再翻案，除非有充足的證據(jù)，否則很難。因為翻案成功了，就是打那些在結(jié)案報告上簽字的警察和領(lǐng)導的臉，一意孤行，體制的力量會教其做人。

“鐵鉗和他的保鏢死在別墅，你覺得真的是一場意外嗎？”

“鐵鉗的死亡是不是意外，我不知道。可購買鐵鉗的情報是斯科特隊長，派我去購買的。”

準確說是他給斯科特報備過，斯科特并沒有主動指派他向胖子購買情報。

他在這里玩了個文字游戲。

斯科特之所以會同意，因為他們已經(jīng)打掉了和鐵鉗關(guān)系密切的貓頭鷹和瘋狗。

斯科特認為了解鐵鉗很有必要，很干脆就同意了。

“這個我們知道。”克拉克道。

喬約翰松了口氣。

看起來，不是胖子出賣了他，而是警察這邊有人把消息透露給了內(nèi)部調(diào)查科。

“那么，請問你昨天晚上在哪里？”

“昨天晚上，我先出去購物，后返回公寓。”

“只是去購物嗎？”

“請問你是以什么心態(tài)問我這個問題？”

“什么意思？”

“如果你認為我有罪，除非有律師在場，否則我不會回答這個問題。”

“那么，今天上午你又去了哪里？”

“釣魚！”

“除了釣魚呢？”

“還是釣魚！”

喬約翰自信的笑了，森白的牙齒露了出來。

這個笑容帥的晃眼。

克拉克差點兒被這個帥氣的笑容，弄得道心崩碎。

她連忙穩(wěn)住心神，“你為什么會和FBI發(fā)生沖突？”

“這還真是個問題，不過，我覺得你應(yīng)該去問FBI的高級探員唐納德。”

“請你配合調(diào)查。”

“好吧，我讓他們出示搜查證，而他們沒有，我有理由懷疑他們是犯罪分子假冒的FBI。”

“你覺得這種可能性大嗎？”

“那你覺得就絕無這種可能嗎？”

“高級警員喬約翰，請你注意，是我問你問題，而不是你問我問題。”

“那我還是等律師到來再回答你的問題吧。”

喬約翰就已經(jīng)這么難纏了，等專業(yè)律師來了，她就只能更頭疼了。

“你……”

“對了，F(xiàn)BI在執(zhí)法過程中違規(guī)，會不會被辭退，會不會受到處罰？我覺得這是一次聯(lián)邦政府對州政府的權(quán)力壓迫，這是對美利堅根本政治制度的嚴重傷害。”

喬約翰想到了高級探員唐納德。

不知道這家伙會不會被辭退？

不行，回去一定要慫恿隊長斯科特向上頭告狀。

“你確定要鬧這么大嗎？”

“說實話也有罪嗎？”

克拉克深吸一口氣，沉默看著喬約翰。

視線偏移，她喝了一口咖啡。

“如果可以，能不能給我換一杯咖啡，熱的，不加料的。”

喬約翰看了眼桌上的咖啡，抿了抿嘴唇，他有點口渴了。

進審訊室這么久，他仍舊滴水未沾。

他擔心咖啡里加料了，或者喝多了，需要上廁所。

而這些陰損的家伙讓他憋著，憋得實在沒辦法只能尿褲子出丑。

或許有人會譴責內(nèi)部調(diào)查科，更多人則會大肆傳播這個笑料，他這個本該是受害者的人也將徹底淪為笑柄。

這就是人性。

他就看過類似的案例，有警察為了得到想要的口供這樣干過。

克拉克偏頭示意丹尼爾，丹尼爾把那杯涼透了的咖啡拿了出去。

一時間，審訊室只有喬約翰和克拉克兩人。

喬約翰看著墻角亮著紅光的攝像頭，微微有些出神。

克拉克盯著喬約翰。

“現(xiàn)在只有我們兩個人，告訴我，F(xiàn)BI為什么針對你？”

喬約翰收回放飛的思緒。

他瞥了眼桌上的記錄本，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剛才的審訊內(nèi)容。

“你真的想知道這個問題？”

“你會告訴我，是嗎？”

克拉克的臉上透露出一絲好奇，視線下移，在她的褲兜里赫然裝著一只錄音筆。

喬約翰眉頭皺了起來。

難道說這女人和戈登以及唐納德不是一伙的？

他沉聲問：“你是誰？”

克拉克微微一怔，旋即反應(yīng)了過來，“我是內(nèi)部調(diào)查科的警督克拉克·林賽德。”

喬約翰笑了，這女人根本不知道他問這個問題的真正含義，她完全誤會了，誤以為他在質(zhì)疑她的級別。

當然，也可能是裝傻。

不過，警督已經(jīng)是很高的警銜了。據(jù)他所知，內(nèi)部調(diào)查科的科長是警監(jiān)銜，警監(jiān)之下就是警督，可以推測，這女人至少掌管內(nèi)部調(diào)查科里的一個部門。

看著年紀也不大啊，怎么爬那么快？

“這個問題……我真不知道。”

大喘氣的回答，讓克拉克咬牙切齒。

就在這時，丹尼爾端著咖啡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