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地下室的時候,喬約翰注意到了門上的鎖并沒有暴力打開的痕跡,于是問:“這個鎖是誰開的?”
羅伊回道:“鑰匙就在房間的柜子里。”
“檢查過上面有指紋嗎?”
“呃,沒有檢查。”
喬約翰有點無語。
進入房間里,他們并沒有看到受害者的尸體,只是有一個巨大的冰柜靠墻放著。
“尸體在里面?”
“是的。”
拉開冰柜,白色霧氣飄出。
表皮凍了一層冰霜的女人靜靜躺在里面。
女人脖頸處有明顯的烏青。
“確定身份了嗎?”
“還在確定中……”
喬約翰搜查了一遍地下室,地下室并不潮濕,也不雜亂,里面收拾的整整齊齊。
有一些廢棄的工具,比如,生了銹的割草機,一艘木船,替換下來的輪胎等等。
“有什么看法?”
不知何時,斯科特走了進來。
喬約翰想了想,“鮑爾斯已經失聯了,而他的妻子莎米拉很可能失蹤了。我的建議是立即申請搜查令,搜查鮑爾斯的房屋。如果可以,盡快申請通緝令。”
之前他嘗試聯系鮑爾斯,塔克也嘗試聯系鮑爾斯,結果鮑爾斯的手機關機。
技術組只查到鮑爾斯手機消失的最后位置,就是距離他們昨晚去的酒吧不遠。
可以大致猜測,昨晚,鮑爾斯發現自己被他們跟蹤。
在離開酒吧不久后,就把電話卡拔掉了。
“搜查令老費根已經申請了,通緝令不太現實。”
政府機關搜查和扣押相關嫌疑人都需要法官簽字。
這意味著警方必須掌握足夠的證據,讓法官覺得有必要搜查和扣押嫌疑人。
這也是為什么之前不直接通緝鮑爾斯的原因。
因為他們首先得證明鮑爾斯是犯罪嫌疑人,而不僅僅推測他是犯罪嫌疑人。
目前,他們最重要的事情是盡快找到鮑爾斯的犯罪證據。
“請求警犬支援,我懷疑埃爾文其實早就死了。”
“為什么?”
“因為恨!”
斯科特點頭同意了。
瑪德琳插嘴道:“你懷疑鮑爾斯在這里殺了埃爾文?”
“如果真的要殺掉他,我會選擇這里。”
喬約翰開車進來的時候,在外面觀察了。
老屋周圍是一片茂密的樹林,五百多米外才有人居住。
這里不僅是偷情的好地方。
還是殺人泄憤的好地方。
斯科特對羅伊道:“這件事交給你。”
“沒問題,隊長!”
喬約翰懷疑地看向羅伊,羅伊一個新人,屁面子沒有,等到那邊磨磨蹭蹭把警犬送過來,黃花菜都涼了。
后面,瑪德琳私下告訴他羅伊的父親是警犬隊的隊長。
他這才明白,這個沒什么存在感的家伙竟是關系戶。
不一會兒,警犬隊帶著警犬來了。
警犬在老屋后面不遠叢林里的松軟泥土停了下來,汪汪狂吠不止,幾人連忙上前刨開泥土。
扒拉掉覆蓋在泥土上面,做偽裝的枯枝敗葉,露出了下面翻新過的泥土,刨開泥土,一股腐臭味飄了出來。
瑪德琳中了大獎。
她挖出來了一顆眼珠。
瑪德琳整個人都不好了。
鑒證科的法醫很快到了現場。
尸體一共分了二十一塊,腸子都爛了。
在專業法醫的拼湊下,終于把它們拼到了一起。
不出所料,死者正是可憐的埃爾文。
死因還需要進一步檢查。
現場,他們沒有找到殺人兇器,包括分尸的工具。
埃爾文的死訊,讓整個案件蒙上了一層陰影。
鮑爾斯的汽車于今早從高速路離開了芝加哥,給整個案件再度蒙上了一層陰影。
鮑爾斯可能已經逃離了芝加哥。
意味著這個謹慎而冷靜的變態,很可能去別的地方繼續犯罪。
屆時,又會有許多無辜的生命死于他的手中。
……
幽閉的密室里。
一個穿著牛仔短褲的女人被緊緊綁在椅子上。
女人小麥色肌膚,大長腿修長而勻稱。
而她的嘴上纏著一根布條,讓她根本沒法開口說話。
“吱呀”聲響過后,木門打開。
踩在老舊木質樓梯上,樓梯發出特有的聲音。
“嗚嗚……”
女人神情驚慌,嘴里發出低泣的嗚咽聲。
她盯著從樓梯上走下的男人,恐懼都快從眼里溢出來了。
男人慢悠悠走了過來,他取下眼鏡不緊不慢的用襯衣的一角擦了擦,然后才坐在了女人對面。
女人不停發出恐懼的嗚咽聲,男人好像完全沒有聽見。
男人正是鮑爾斯,而女人就是他的妻子莎米拉。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埃爾文被警方通緝了,沒想到那群蠢蛋真的把埃爾文當成兇手了,完全沒預料到,在不到兩百米距離的泥土底下,就是埃爾文的尸體,多么美妙的誤會啊!”
說著鮑爾斯雙眼微閉,笑意昂然,滿臉陶醉享受的表情。
莎米拉聽到這個消息,如遭雷擊,豆大的眼珠從眼角流了下來。
“咦?怎么哭了?還哭得這么傷心?不是你害死埃爾文的嗎?”
莎米拉拼命發出嗚咽聲,不停搖著頭。
“嗚嗚嗚……”
“噓!”
鮑爾斯湊了過來,在她耳邊道。
吐氣吹起了莎米拉的耳發,莎米拉整個人一哆嗦,硬生生止住了哭聲,身體卻止不住顫抖。
鮑爾斯皺眉看著莎米拉,好像對莎米拉害怕他很不滿。
“我給你松開,待會安靜點行嗎?”
莎米拉小雞啄米,不停點頭。
鮑爾斯松開了布條。
“救命!救命!救命……”
莎米拉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呼救聲。
鮑爾斯從始至終都沒有制止。
他就這么微笑地靜靜欣賞,看得莎米拉聲音越來越小,直到頭皮發麻。
“讓我們回到剛才的問題,是不是你把埃爾文害死的?正是你給親愛的埃爾文打電話,他才會接受你的邀請到老屋找你,為此你還準備了燭光晚餐,真是浪漫的一晚。”
“不,不,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我沒想,我沒想讓他來……”
“哈,我怎么逼你?就威脅你幾句,你就把他賣了,我還以為你真的很愛他呢。”鮑爾斯搖了搖頭,似有所感道:“都怪我醒悟的太晚。”
“就算如此,也是你動的手!”
“別開玩笑了,他沒喝你下的藥,我如何動手?他可比我強壯多了。”
“不不,是你用槍威脅我的!”
“其實這些都不重要,埃爾文本來就該死。我們當初有過約定,保持情人關系,絕不插足對方的家庭,一方想要結束關系,另一方必須無條件放手,他違反了約定,還不止一次。”鮑爾斯忽然笑了,“沒想到他和你也有相同的約定,兩個約定,他一個都沒遵守。這樣的人,上帝都不會放過他。”
“鮑爾斯,你明白嗎?”莎米拉看著鮑爾斯的眼睛,希望說服他,“一切都失控了,自從你開始對男人感興趣。”
“不,我又恢復正常了,我們從頭開始好嗎?”
突然,鮑爾斯跪在了莎米拉的面前,“我不介意你和鄰居搞在一起,不介意你和教練搞在一起,不介意你和上門的推銷員搞在一起,甚至不介意……我都不介意,你難道會介意我曾經喜歡過男人?”
莎米拉沒有與鮑爾斯對視,她習慣性的目光低垂。
“這些你都知道?果然一切都瞞不過你,正如當初在學校,你永遠是最聰明,最細心的那個。為了我,你甚至放棄了去大學學習的機會。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我們現在怎么辦?你殺了人,警方遲早會反應過來,早晚會找到埃爾文的尸體,咱們怎么逃脫警方的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