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看看我這會被判多久啊？！”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和惶恐的面容湊過來。

這是倉內最小的女生，剛剛進來三個月，詐騙，團伙作案，案件還在偵查階段，犯案的時候，女生剛剛滿18歲。

“我不懂誒，我跟她們也是瞎聊的！”

“姐姐，那你聽我說說，我死活都想不通為什么，我就是賣茶葉啊？最多是賣得有點貴，怎么就犯罪了？！”

“不要急，你慢慢說。”

“我家里窮，高三知道自己沒錢讀大學，就出來工作，沒有學歷，好不容易找到這家賣茶葉的公司。”

“老板是福建人，還有一個很漂亮的代言人模特！”

“你們茶葉賣多少錢啊？”

“一千多起。”

“那不算貴啊！你能賣掉嗎？公司有給你們培訓茶葉的知識嗎？”

“能賣掉，不用培訓，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話術的本子和通訊錄，也不是給人講茶葉啊，就是聊天，遇到不同的人就找本子里不同的話術去聊，不用自己想。”

“那我們也只是照本子去講的啊，不是我自己要干嘛啊，取得信任后，很多老板一下單最少都是好幾萬的。”

“嗯？！”肖雪發現每聽到一個案例，自己條件反射都會用這一個字來反問。

感到震驚的是，詐騙并不是發生在境外，身邊也許就無所不在，這個犯案地可是當地曾經非常繁華的中心區一棟樓，前幾年一個鄰居家小孩來找工作就在那棟樓接連被騙。

兩次都是要求交入職押金，第一次肖雪去看了看告訴他這公司不正經，就類似于眼前這個女孩說的公司，里面都是嘈雜的電話聊天的聲音。

第二次是這棟樓里一個為夜總會招聘的公司，鄰居家小孩著急，還是被騙了幾千服裝費。

“等等，等等，你們都跟客人聊啥啊？！”

“啥都聊啊，跟著本子來，對方都以為這邊是頭像顯示的美女！”

“好吧，問題來了，你聊天的微信頭像不是你的，那你在聊天的過程中有表明身份嗎？你的微信有沒有實名認證的？”

“有實名認證啊，我自己身份證，因為要打錢過來。”

“也有表明身份啊，說是我們公司模特！”

“不對，你跟人聊天，說你是公司模特？！”

“對啊，話術就是這么寫的，確實是模特，我們等于是在幫她回答問題，她經常都來公司啊，她是真實存在，不是假的啊！”

小姑娘一根筋，認死理，覺得模特活生生在公司晃悠，自己就不是詐騙。

但她們明明就是以模特的外在去騙取客人信任或者是說誘惑客人有無數種可能，然后賣出天價茶葉，其實茶葉只不過在這個詐騙的過程中充當了一個媒介而已，這比境外那種赤裸裸聊感情之類詐騙高明得多，所以才敢明目張膽在一線城市鬧市區中存在。

“你們是被客人告了吧！”

“好好配合調查，用別人身份去干這個事情，本來就已經有問題了！”

“完了，我表姐、表哥都被我‘介紹’進來了！”小女孩陷入絕望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