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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等一個老朋友

“老丁,不是說,他們在此經常搶物,大朝奈何不得他們嗎?”

“呵呵,那不過是傳聞罷了。事實是,大朝是想殺掉一些帶頭的,可是殺不了。畢竟他們沒有真的傷人性命,也沒有殘害百姓,若真的殺了他們,百姓是不會允許的?!?

“為什么?”

“因為有一些城主,深得百姓信任,就是百姓選出來的,你若真的殺了他們,那些人絕對跟你拼命?!?

“老丁,這八股勢力,是哪八股?”

“其實就是八座城。分別是蘼蕪城,白羽;月城,霽月;暮暉城,沉柯;山氤城,言無痕;千紫城,離原;天青城,水自乾;富春城,季年年;塞歌城,邊直。不過,蘼蕪城與塞歌城,小公子不必去探了。”

“怎么說?”

“這兩座城的城主,其實是國主安排在嶺南的,目的便是穩住其他勢力。”

“老丁,我發現你知道的真多?!蹦滦宀挥砷_始重新審視起面前這個人來。起初他以為他只是守墓人,現在發現還真是小看了他。

“嘿嘿,”老丁又開始傻笑,“要是這都不知道,老丁豈不是白跟著侯爺混了?再說了,老頭我要是什么都不知道,就這么讓小公子去送死,穆老侯爺九泉之下不會放過我的。”

“那么剩余的幾個城呢?”

“那就有點棘手了。全是前朝遺留的皇室,成了氣候。”

“既然是前朝的,為何要放任他們成為城主,為禍一方?”

“其實說是皇室子弟,不過是一些旁支罷了。當時真正的皇室早就在國破時選擇了自縊,以免受辱。我大朝國主仁慈,本想著他們已降,只是將他們集中遷往嶺南,誰料他們慢慢開始占據一方,并最終都做了城主。這樣也好,免得他們太齊心,反而聚在一起生事,所以才派來了陳都督,時不時敲打下他們,這個攛掇一下,那個背刺一下,讓他們都覺得自己很重要,又都無法團結起來。”

原來如此??磥韼X南之行,果真是不易,太不易了!沒有任何頭緒,無從查起啊。

“那么丁老,您覺得那個黑衣人最有可能是哪個城的?”

“這老朽就不知道咯!不過,”老丁嘿嘿一笑,“如今最有可能養死士的,恐怕只有天青城水自乾與富春城的季年年了?!?

“為何?”

“現如今最富庶的當數天青城與富春城,而從他們使用的暗器來看,能夠生產出來這種暗器的,只有天青城與富春城。”

“當日那個黑衣人還往我父親眼睛里面撒了一包什么東西,不知道是什么?!?

“侯爺下葬當日,老朽曾仔細看過,實在不知是何物。不過那個黃紙也無甚特殊,嶺南到處都是這種黃紙,想靠這個找到,那是不太可能了?!?

穆玄清心里“咯噔”一下,剛燃起的希望又破滅了。

“小公子,前面便是嶺南地界了。”老丁停了船。

穆玄清站了起來。

此時天還灰蒙蒙的,將亮未亮,河岸仿佛無邊無際。

不過,有些奇怪。

“老丁,這嶺南這么大地界,怎么也沒有人把守??”

“此地只是嶺南邊界,距離城內還遠的很呢!”老丁靠了岸,下了船,“嶺南的瘴氣常年籠罩在城外這片林子中,晨時尤甚。當初便是侯爺,也是靠人指引才能進去,因此,也無在此看守。小公子且在此等一等。”

“等誰?”穆玄清也跟著下了船。

“一個老朋友?!崩隙_穆玄清笑了笑,“小公子吃嗎?”遞過來一個玉米面餅,“鄉下人的粗食,不知道是否合小公子胃口。”

“老丁你的東西自然沒有差的,我……”從未吃過玉米面餅的穆玄清咬了一口,還未細嚼,只覺有些粗糙,又有一絲甘甜,勉強咽了下去,又偷瞄了老丁一眼,暗自思忖:看來老丁的日子還是很苦的。

兩個人就這么席地而坐,眼巴巴地看著里面。

看了半晌,脖子都扭疼了,仍舊沒有動靜。

老丁對著穆玄清不好意思地笑。

穆玄清扭回脖子,無聊的在地上用小木棍瞎畫。

“這個瘴氣,有什么厲害之處嗎?”

“要是不小心中了,輕則頭暈眼花,重則產生幻覺,危及性命?!?

那還是小心為上吧!

兩人正閑聊間,傳來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是老朋友來了!”老丁激動的迎了上去,與對面的人碰了碰拳,“好久不見啊,李老頭兒?!?

“老丁,好久不見。”李老頭兒說著話,余光卻瞥向后面的穆玄清,“這位是?”

“嗨!是老侯爺的兒子,小公子穆玄清?!崩隙_穆玄清揮揮手。

穆玄清走上前來,雙手抱拳,“見過李叔?!?

“小公子不必客氣,”李老頭兒回禮,“既然是老侯爺的兒子,又跟著老丁一起過來,自然是要照顧的?!?

“李老頭兒,”老丁聲音壓低了些,“想必老侯爺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侯爺的死有蹊蹺,小公子此番便是想要來查明真相,所以身份不便暴露……”

“好?!崩罾项^兒很干脆的應了。

“小公子,”老丁把穆玄清拉到一邊,“這李老頭兒在嶺南這里待了許多年,對這里比我還熟,由他帶你進去,肯定沒有問題。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問他。他可是這里的老靈通?!鞭D頭眉眼含笑的看了下李老頭兒,李老頭兒微微一笑,捋了捋雪白的胡子。

“多謝丁老?!?

老丁又拉過穆玄清,“那李老頭兒,我可是把小公子交給你了,你可要好生招待喲!”說完便走了。

“李叔,承蒙引路?!?

“嗯。跟我走吧。”望著老丁離去,李老頭兒背過手,轉身向前走,步伐穩健有力。

穆玄清覺得,此人有點難以捉摸。和老丁不用顧忌太多,有什么說什么,可是這位,一臉的深不可測,不知道該不該徹底相信他。倒不是懷疑老丁,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小公子,請戴好此物?!崩罾项^遞過來一方面巾。

穆玄清乖乖戴上,“李叔,這是何物?”

“此面巾為當地人所創,上面覆有特殊的藥液,可免受瘴氣侵襲?!?

“這么神奇?”穆玄清將信將疑地戴上。

“這面巾是有時效的,只可保六個時辰,所以還請小公子跟緊老夫,我們要加快腳步了?!?

“是。”穆玄清緊緊跟著。

走入林中之后,便起了霧,只能看到隱隱約約的樹影,和面前的路。穆玄清往四周看了看,什么都看不到。這真是一道天然的屏障,若是這瘴氣在邊關就好了,對方壓根進不來也出不去,又可免去犧牲多少邊關戰士的生命。

這樣想著,穆玄清腳步不由慢了些,一抬頭,發現李老頭不見了。

穆玄清心里一緊,壞了,跟丟了!

“李叔,李叔!你在哪里?”穆玄清扯著嗓子喊。

沒有回應。

真是奇了怪了,一個大活人,就這么在眼前消失了。說來說去,還是怪自己,不該東想西想,注意力不集中。

穆玄清一面自責,一面放著膽子探索著往前走。

忽然,他看到前面一個人影。

“李叔,李叔!”穆玄清興奮地跑上前去。那人回頭,表情木訥,眼睛里流著血。

穆玄清怔了怔。

沒等他回過神來,那人已經往前走了好一段路。

那人分明是……父親!穆玄清又驚訝又緊張,來不及多想,緊緊追了上去。

追著追著,那人又不見了。

“父親,父親,你在哪里?你出來看看玄清??!”穆玄清的心猶如被撥亂的湖水,再也無法平靜。漸漸地,喊累了,他倚在一棵樹下,只覺有些發暈,隨后便不省人事。

等到穆玄清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躺在一張床上了。

他起了身,坐在床上,扶了扶額頭,仍舊覺得有些暈,看到房屋正中掛著一幅女子的畫像,畫像下面是一張花梨木桌,桌子上正點著熏香,鏤空的雕花窗滲入斑駁的陽光,斜照在氤氳的香氣上,仿佛是陽光裊裊婷婷向上纏繞。

“我這是在哪兒?”穆玄清下了床,警惕地審視起這個屋子。整個屋子陳設簡單,卻十分干凈整潔。除去桌椅帳幔之外,便只有列在架子上的幾把劍,及一把弓。只怕最值錢的,便是那張花梨木桌子了。

穆玄清推開門,院子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挨著屋子的,是一片綠油油的竹子,在陽光下葉子照得發亮。竹子前面是一座涼亭,涼亭內是一個八仙桌,桌上放著陶壺,旁邊挨著四個杯子。院子的另一邊是幾棵梅花樹,還未到季節,枝丫光禿禿的。

“醒啦?”李老頭兒院外走進來,手中拎著一把劍,一大把橙色的勝春。

“李叔。”穆玄清欠了欠身。

李老頭微笑著點頭,將勝春插入屋內梨花木上的一個灰黑色瓷瓶中,又對著畫像拜了幾拜。

穆玄清本想問他所拜何人,自覺唐突,清了清嗓子道,“李叔,請問晚輩這是在哪里???”

李老頭將劍放入架子上,“自然是我的家中?!?

呃……確實是人家家中,但是穆玄清想知道的是這具體是在哪啊啊?。。。∧滦鍖擂蔚匦π?,“李叔,我昏迷很久了嗎?”

“你啊,可是在床上睡了三天三夜!若不是找來了后山上的老神仙,恐怕你此時已經命喪黃泉了?!崩罾项^突然仔細端詳著穆玄清,“叫你跟緊我,你是不是走神了?”

穆玄清捏了捏衣角,小聲道,“是。”

“你啊,幸虧我及時發現,將你帶了回來?!崩罾项^背著手,面朝屋外,“此處是山氤城城外,是嶺南最北處,距離城中還有十里地?!?

“那我何時能入城?”

“想入城?還早?!崩罾项^呵呵一笑。

“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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