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綠毛龜(求追讀)
- 綜武滿級大悲賦,開局天涯明月刀
- 清酒夜語
- 2244字
- 2023-09-11 15:05:57
車廂在晃動,車簾輕卷。
燕南飛坐在凌玄旁,問道:“為什么一定要蒙眼?”
在馬車上又不探頭出去看外面的路,蒙不蒙眼又有何區別?
凌玄笑著,道:“你不覺著這樣很神秘,很有趣?”
燕南飛道:“嗯?”
凌玄道:“傳說中豈非有很多美麗浪漫的公主貴妃,喜歡在深夜尋一些年輕力壯的美男子,去盡一夕之狂歡,這種感覺豈不美哉?”
燕南飛道:“皇宮內院離這可遠著。”
凌玄顯得有些不開心,道:“燕大哥,你真是個掃興的人。”
燕南飛笑了,他以前同公子羽可不敢這般說笑。
公子玄與公子羽是不同的。
更強,也更平易近人。
凌玄閉上了嘴,坐車趕路的旅途總是枯燥且無味的。
身邊坐著的又是燕南飛這么個糙漢子,路上也難發生有趣的事兒。
瞇一會兒,瞇著瞇著,就會到終點。
車落了,人下了車。
兩根木杖伸了過來,凌玄仍然蒙著眼,燕南飛也沒解下。
凌玄抓著木杖,笑道:“希望拉開眼睛上這條黑布時,能看見一個平生未見的美人。”
燕南飛道:“你已見過明月心,哪有讓你平生未見的美人。”
凌玄笑了笑,抓著木杖前行。
忽然,已有兩道風聲席卷,勁風所指正是他與燕南飛。
兩道勁風,一前一后,速度極快。
燕南飛緊著薔薇劍,已欲拔劍,卻被邊上凌玄一手按住。
這兩道勁風里,帶著香氣,獨屬于處子的芳香。
凌玄松開木杖,抬手一撥,兩道勁風撞在一起,發出叮當的響聲。
他扯下眼睛上的黑布,嘴角止不住地揚起,道:“我這黑布一扯下,果然就看見了美人,雖非平生未見,也屬難得一見。”
燕南飛跟著扯下黑布,看見那兩道勁風的由來。
兩名八分相似,清純秀麗的女子,身高相若,身形相若,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雙胞胎一樣。
女子提劍,眼睛里露出一抹慌亂。
她們沒有再動,不是不能動,是不敢動。
輕描淡寫就讓手中劍失去控制,連身體都仿佛不能被掌控。
她們握劍這么多年,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人。
一個看似年紀比她們大不了幾歲,且平平無奇看著人畜無害的小道士。
一擊不中已無法再次出劍。
遠遁成了唯一的選擇,當然是在沒人阻止遠遁的情況下。
原地只留下一陣香風,鉆入鼻腔,沁人心脾。
燕南飛看著遁去的二人,道:“很少有人對你動手,你會放人走。”
凌玄笑著,道:“誰說的?你當初對我動手,我不是也放了你?”
燕南飛愣住,很快又笑了起來。
他還是摸不透凌玄的想法。
曾經他對凌玄出劍,凌玄卻讓他走。
就連孔雀翎這等世間最強的暗器,凌玄也給了秋水清。
他跟著凌玄這么久,仍然看不透凌玄是個什么樣的人。
凌玄盯著燕南飛,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笑著道:“燕大哥,我一直把你當朋友,所以我不殺你,至于秋大哥,我知道他不會要,所以我給了,最后他還是還給了我,何況你覺得我需要暗器么?”
燕南飛道:“我很高興能有你這個朋友。”
凌玄道:“所以現在這個美女大老板請我,你是我的朋友,就成了贈品!”
他開心地笑著,朝大漢看去,道:“帶路!”
大漢心驚不已,他帶凌玄和燕南飛來這里的,是一定知道出手的那兩名女孩是誰。
蒙著眼面對那兩名女孩的劍,毫發無傷,全身而退,已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夠他驚掉下巴。
一間很華麗的屋子,屋子里沒有半個人。
凌玄像是華麗屋子的主人,就像外出歸家一樣,大搖大擺地走進去了。
他在屋子里的椅子里選了一張最舒服的坐下,燕南飛坐在他的身邊。
大漢已將廢了的小馬搬進屋子里。
小馬還活著,卻沒有人理會。
窗子是開著的,晚風中充滿了芬芳的花香,遠處能瞧見垂落的楊柳,天上明月被烏云遮了一半。
楊柳岸,曉風,殘月?
凌玄拿起腰間的酒葫蘆,飲酒,一飲再飲,飲到葫蘆里的酒都光了,還是沒能醉。
他盯著窗外殘月,呢喃道:“不醉,怎能今宵酒醒?”
燕南飛看了他一眼,道:“你從沒喝醉過,又談何酒醒?”
凌玄笑著,道:“良辰美景,應有千萬種風情,酒不醉人人自醉,等一下我就會醉了。”
燕南飛道:“嗯?”
凌玄道:“心醉。”
心醉是什么醉?
是酒灌醉的?
酒灌入的是胃,不是心。
只有女人才能進心,美女才能心醉。
屋子里有兩扇門,一扇是前門,凌玄和燕南飛走進來的門,一扇是后門,凌玄和燕南飛背對的門。
后門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女人的聲音,年輕的女人,很好聽的聲音。
“柜子里有酒,你可以隨便喝,但我勸你最好不要喝。”
有酒?
凌玄知道的。
喝酒這種事情,還是要等主人家說了才是。
不問自取嘛,那是賊,不是道士。
凌玄沒有理會,從最舒服的椅子上起來,走到柜子旁拿起兩壇酒。
一壇往嘴里灌,一壇往酒葫蘆里灌。
嘴里早就沒了酒,需要填滿。
酒葫蘆里的酒早就灌進了嘴里,也需要填滿。
燕南飛不是嗜酒的人,他喝酒講究情調。
在這個未知的,神秘的屋子里,他是一定興不起這個情調的。
他看了后門一眼,道:“最好不要喝?”
讓隨便喝,又最好不要喝?
這酒,喝是不喝?
門后的女人道:“每壇酒都可能下了毒,每種毒都有可能。”
燕南飛瞳孔正在收縮,他已沖至凌玄身邊,想要將酒打翻。
凌玄已灌滿了酒葫蘆,他空出來一只手,抓住了燕南飛想要打翻酒的手。
另一只手又抓起一壇新的酒,撕開封口,往嘴里灌了進去。
燕南飛突然懂了,他自嘲地笑了笑。
凌玄曾經打翻過一壇酒,一壇真正有毒的酒。
酒有沒有毒,沒有人會比凌玄更清楚。
真的有毒的酒,凌玄就不會喝,凌玄既然選擇喝的酒,是一定不會是有毒的酒。
門后的女人道:“好好的酒被你這樣喝,簡直就是王八吃大麥,糟蹋了糧食。”
凌玄放下酒,笑道:“你可以喊我綠毛龜,但不能喊我王八。”
門后的女人道:“綠毛龜?烏龜與王八,有什么區別?”
凌玄笑著,道:“那不一樣,來自襄州的綠毛龜,豈是那些烏龜王八蛋能比的?”
門后的女人笑了起來,她的聲音很輕,很柔,聽著耳朵癢癢的,仿佛有個生平未見的美女對著耳朵哈氣,用粉嫩的舌頭舔舐耳垂。
笑聲很勾魂,勾著凌玄的魂兒都已到后門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