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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杜十七

賭場的人看著出現(xiàn)的人,都流露出驚訝。

賭場的大老板,也變得有些驚慌。

“八個膽子八條命”杜十七,一個很愛拼命的人。

拼命地賭,拼命地喝。

卻從來沒有輸光,也沒有醉死。

大老板撥開保鏢打手,道:“杜爺,他是您的朋友?”

杜十七搖搖頭道:“不認(rèn)識。”

大老板松了口氣,道:“不是杜爺?shù)呐笥丫托小!?

杜十七笑道:“是你伙計先殺黑的。”

大老板道:“多謝杜爺點明。”

莊家道:“大老板,我……”

大老板盯著凌玄,道:“小道士,你走吧。”

保鏢和打手讓開一條路,凌玄可以安全離開了。

沒有人會說什么,也沒有人會覺著大老板膽小怕事,因為杜十七就站在眼前,“八個膽子八條命”的杜十七,會拼命的杜十七。

城里最大茶樓登仙樓的大老板胡昆,想殺杜十七都花重金三萬兩,就是怕命被拼掉。

杜十七很清醒,他贏了。

一個人在贏的時候,總是會很清醒的,神志不清的只有輸家。

他在清醒的時候,瞧見了這邊的情況。

莊家殺黑,凌玄反殺,瞧得一清二楚。

他也清楚賭場大老板是什么樣的人。

想站出來,他就站出來了。

凌玄可以走了,沒有人會攔著他,他可以安然無恙地走出賭場。

帶著二十萬兩銀票進來,再帶著二十萬兩銀票出去。

只能是二十萬兩?

另外贏的二十萬兩不能帶著一起出去?

賭場大老板不會給的,這是二十萬兩,不是二十兩。

杜十七也不能逼著拿出二十萬兩,拼命也不能。

凌玄能,不能也能。

他站在那里沒有,笑著道:“我贏了你得給錢,你讓我走,不把我贏的錢給我,我怎么走?”

大老板威脅道:“小道士,剛才的事是個誤會,并不作數(shù),我說的對不對?”

凌玄道:“不對。”

大老板道:“嗯?”

凌玄道:“你說的不對,沒有誤會,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想不認(rèn)賬就是不行。”

大老板道:“你只有一個人。”

凌玄道:“一個人。”

大老板道:“杜爺不會幫你。”

凌玄道:“我不認(rèn)識他。”

大老板看向杜十七,道:“杜爺,您也瞧見了,真不是我不給您面子,這事兒杜爺您邊上看著。”

他先前打算將凌玄的二十萬兩都扣下,不是杜十七出面,人是一定走不出賭坊的。

能走不走,想再帶二十萬兩走,豈非做夢?

杜十七不是管閑事的人,他贏了錢心情好,點名殺黑已做的夠了。

小道士初涉江湖,不懂事與自己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他看了眼凌玄,又看了眼背上的雙劍,道:“你的劍不錯。”

這句話說完,雙手交疊在背后,吹著口哨走出打手保鏢的包圍圈。

他站圈外,滿臉玩味兒同其他賭徒站在一起,仿佛鳥入山林,魚歸大海,輕松愜意。

沒有杜十七攔著,大老板就沒了壓力。

他給了個手勢,打手保鏢會意,全部沖了上來。

凌玄任由他們撲來。

他不聞,不見,不動。

這些武器都帶著寒光,是見過血的,它們的主人也是殺過人的。

開賭坊,總會有殺黑的,也會有仗著有武功,行蠻橫之事的。

能看到這時候還不倒,賭坊是一定有本事的。

這些打手保鏢個個都是練家子,握刀平而穩(wěn),出刀快而準(zhǔn)。

任何一個出了血,沒有生氣的賭徒,面對這些打手保鏢是一定會栽在這里的,仿佛刀俎,仿佛魚肉,賭徒是魚肉,賭場是刀俎。

凌玄沒有出血,生氣也蓬勃,他不是賭徒,是一定不會成為魚肉的。

不是刀俎上的魚肉,豈會任由宰割?

鋼刀!

鋒利的鋼刀!

寒光四射的鋼刀!

一連十?dāng)?shù)柄,要帶來死亡的鋼刀!

鋼刀迫在眉睫前,橘色燭光游走于刀尖之上。

刀下生。

刀下死!

打手保鏢們要用手中鋼刀,結(jié)束凌玄的生,給凌玄帶來死亡。

忽然!

“鏘”地一聲出鞘聲呼嘯響起。

凌玄已拔劍。

天下第一的劍!

劍光一閃。

打手保鏢感受到一陣風(fēng)吹來。

是疾風(fēng)!

也是狂風(fēng)!

風(fēng)過后是什么?

是雨!

疾風(fēng)驟雨,狂風(fēng)暴雨!

在場所有人被疾風(fēng)席卷,狂風(fēng)肆虐,仿佛是暴雨下的一片落葉,被碩大雨滴壓的抬不起頭來,想逃卻逃不了。

整片天地都被風(fēng)籠罩,下著雨。

一片落葉,又能飄到哪兒去?

落葉的去向,由風(fēng)決定!

風(fēng)帶著落葉去漂洋過海,也能帶著墜入萬丈深淵。

一連串金鈴般的響聲不絕于耳。

劍已回鞘中。

風(fēng)停了,雨歇了。

所有人都被風(fēng),被雨,打壓地喘不過氣,他們渾身疲軟,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仿佛無數(shù)刀尖貼著身子劃過一樣,劫后余生。

打手保鏢的刀,整齊排列在地上,他們手腕處濺著血,猙獰傷疤透著皮肉里的森然白骨。

大老板已癱軟在地,濕漉漉一片。

這位大老板有點本事,但不多,比登仙樓大老板胡昆還差些。

杜十七已滿身是汗,汗水匯在睫毛,承受不住重量就滴了下去,落在衣襟,睫毛跟著顫了顫。

他見過劍,見過很多劍,很多厲害的劍。

從沒有見過這么厲害的劍。

那是一道劍光,卻讓他仿佛全身暴露在天地之中。

好強的劍!

好厲害的劍!

獨一無二,天下無雙的劍!

杜十七上前,態(tài)度好了百倍,道:“敢問閣下名號。”

凌玄道:“我是凌玄,你應(yīng)該知道這個名字。”

杜十七渾身一顫,道:“你是凌玄?你就是凌玄!我知道你,燕南飛跟我說過你!”

凌玄道:“哦?他怎么說的?”

杜十七道:“他說你很強,你的劍很強。”

凌玄道:“我與他,誰強?”

杜十七道:“你強,他也是這么說的。”

凌玄道:“你知道我是誰,應(yīng)該也知道我來這賭坊的目的。”

杜十七道:“找我。”

凌玄點頭道:“對,找你幫個忙。”

杜十七道:“你的劍如此厲害,連你都需要找我?guī)偷拿Γ隙ú蝗菀祝揖芙^幫你這個忙。”

凌玄問道:“你很會賭,是么?”

杜十七點頭道:“對,很會,非常會。”

凌玄笑著道:“那我們賭一把,一把見輸贏,我贏了你幫我,我輸了這錢囊里的二十萬兩,加上賭坊欠我的二十萬兩,一共四十萬兩給你。”

杜十七道:“你真的很自信。”

凌玄道:“一向如此,燕南飛沒跟你說過么?”

杜十七道:“這點他沒說。”

凌玄道:“賭不賭?”

杜十七道:“賭!”

又是一場賭,一場豪賭!

杜十七沒覺得會輸。

凌玄卻認(rèn)為贏定了。

他想贏就能贏,因為他從來沒有輸過。

以前沒有,以后也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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