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天在上，草民王二！”
“長生天在上，賤民唐三！”
……
每有一人大聲呼號長生天，奉上一炷香火，就有一道金光飄來。
李長生眼看著神像前的香爐被扎成了一個刺猬，又換了外頭的大香爐，還是很快就被插滿了四分之一。
一道道金光匯入他的體內。
他莫名感覺自己有點飄飄然，但又不是那種自以為是的飄然，而是一種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捧起的感覺。
信仰之力？
李長生思索著給出了一個名詞。
人要吃飯，狗要吃*，神仙要吃香火，這已經是人盡皆知的常識了。
要不然，那些神仙諸如太和郡之前封的山神，為什么要保佑百姓，難不成他們還真是胸懷天下的偉人？
哪有那么多偉人！
無利不起早。
神仙也不外如是。
他們為的，無非就是信仰之力。
“也就是說，保佑黎明百姓，獲得他們由衷的拜祭和敬仰，就能從他們的香火之中不斷取得信仰之力？”
“這玩意兒有點玄乎啊！”
他掏出手機來搜索——
‘神仙為什么要吃香火？’
結果一：一般神仙的法力在成仙的時候就差不多已經固定了，如果神仙想要增加功力的話，就得靠香火了，這個香火就像是凡人對神仙的信仰一樣。
結果二：神仙提升等級，就要接受香火，然后來增加自己的功德，積攢到一定功德獲得非凡的氣運。
“氣運？”
李長生面露會意之色。
說別的可能不太好理解，一說氣運他馬上就能理解是什么意思了。
小時候，青山鎮一度流行算命，算命先生自稱因為泄漏先天的緣故，一般都會落得個五弊三缺的氣運。
所謂五弊三缺的“五弊”不外乎就是“鰥，寡，孤，獨，殘”，“三缺”則是“錢，命，權”三者缺位。
這樣的氣運，爛到了極點。
至于什么把身邊親友全害死的“天煞孤星”命格，一輩子經常遇見血光之災的“絞煞”命格，都是兇命。
他還記得當時算命的給他算出來的也是個兇命，叫什么“紅艷淫煞”。
當時他還覺得十分滿意。
因為這個“紅艷淫煞”可能經常遇到很亂的男女關系，或者自身經常被卷入爛桃花里面，損失十分慘重。
頂多就是impart，小問題。
可惜了，可能是他媽當年花了幾百塊錢解煞的緣故，直到現在，十幾年過去了，他這命估計是發作不了了。
終身抱憾啊！
至于尊貴的氣運，無非就是財權雙收的青龍伏形；求財得才，求官得官得白虎持勢；才華橫溢，福氣深厚的命交華蓋；一生康健的天醫臨命……
正所謂過得好的人都差不多好，活的慘的一個有一個的凄慘無比。
就是不知道，從香火中得來的所謂功德，能不能改變他先天的氣運。
趁著山民們參拜的空當，李長生開始研究起自己體表的護身靈光。
“護身靈光受了香火功德，發生了什么變化？”李長生喃喃說道，“既然是護體靈光，應該可以護體。”
他撿起一塊尖石。
試一試？
心中一橫，向手臂扎去。
“嘶！”
他下意識地嘶嘶出聲，眼看著尖石就要劃傷手臂，卻沒有閃避。
要試，那就不能慫！
“咦！”
尖石傳來富有彈性的感覺，竟然被護體靈光擋住，沒有劃傷手臂。
“這么神？”他眼中閃過驚訝，卻是一點不信邪，再次使勁，“我倒要看看，護體靈光的極限在哪里。”
伴隨著他逐漸用上大半的力氣，他不得不把手臂靠在墻壁上卸力。
護體靈光閃動。
“接近極限了嗎？”李長生一臉滿意地點了點頭，就要松開尖石。
沒想到。
“噗”墻磚碎了個角。
就在靈光即將黯淡的一刻，手臂忽然向著碎了角的空隙里陷去，而壓在護體靈光上的尖石也是隨之滑開。
“哧”尖石砸在墻磚上。
李長生想看看墻磚的強度，索性加了把力，全力把尖石砸在墻磚上。
“叮”
尖石砸處，墻磚只留下一個白點。
他眼皮子一跳。
“這座廢棄小屋，頂多也就是修了三五個月，雖然只是臨時建筑，但是工人自己用的，所以質量還行。”
“這墻磚的質量也沒問題，用石頭去劃是劃不動的，這一整面的墻，怎么可能偏偏就那塊墻磚壞掉？”
他喃喃說道，“WOC！這該不會就是氣運加身？強行扭轉了現實？”
他終于意識到，這所謂的香火和氣運，到底是多么玄幻的東西。
保命神器啊！
“不過，我現在才得到了數百個小人的香火供奉，和那些動不動就在廟里坐了幾百幾千年的神仙比不了。”
他思索著說道，“所以說，就算有氣運加身，但也只是微薄的一點氣運，不是什么災什么難都能躲的。”
還是得穩健發育啊！
他低下頭，看向錦盒內部。
擠滿了山麓的鄉民，在足足半小時的時間里，一個個井然有序地走入了廟里拜祭，沒有一個人敢大聲喧嘩。
半個小時過去，只剩下百來人。
李長生有些感慨。
代入一下。
放在現實里，那就是在兩個小時的時間里，上千人有次序地進入一個只有兩個三個跪位的狹小廟宇里叩拜。
說實話，不要說途中的吵鬧，各種因為小摩擦導致的勃然大怒，就是堅持兩小時排隊都已經是不可能了。
事實上，現代人即便接受了那么多的教育，從小耳濡目染恭敬謙讓，社會仍舊是浮躁不堪，爭端不斷的狀態。
是信仰支撐著鄉民們。
信仰一個強大且無形的神明，讓他們躁動的內心得以平靜下來。
至于現代人，缺乏信仰。
倒不是說儒釋道這類信仰，而是丟失了認清自我后真正的內心平靜。
不是所有人都能找到自我。
李長生深吸一口氣，看著錦盒里上千鄉民，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責任感。
這些，都是我的子民了么？
成為神的感覺，有點爽啊！
“他們剛剛祈禱了什么？”他立刻回憶了起來，“種子和土地嗎？”
“這好辦！”他一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