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 儒雅隨和的我懟人成圣?
- 我真沒馬甲
- 2217字
- 2023-09-08 08:00:00
半日后,李觀棋率著一行人回到北鎮撫司。
去時一行人輕裝快馬,回來則是拉著十幾輛馬車,裝著從方家宅邸查抄出來的贓物。
帶著贓物回到北鎮撫司,他的任務就算完成。
至于后續的清點數目,匯總分類等,自有專門的典簿負責。
至于李觀棋,只需要在整理一下外務情況,記錄成卷,交上去存檔即可,算是總旗的收尾工作。
遣散手下,回到自己書房,李觀棋坐到案前。
他提筆沙沙書寫,很快外務卷宗整理完畢。
擱下筆,李觀棋又想起方才遭遇六公主的情景。
本來,他也一度以為六公主可能發難。
可對方就只說了那一句話,就回了府,并未有其他舉動。
至于查抄方家宅邸,也相當順利。
沒有什么方家懷恨在心,埋伏死士抵抗的環節,方家上下都很是配合。
包括方猛,也并未搞什么小動作,老實得很。
最后,總共從方家查抄出金銀近百箱,玉器丹藥等財寶若干,裝了十幾輛馬車。
‘六公主那話,是什么意思?’
李觀棋心頭沉思。
‘是讓我手下留情,不要太難為方家?……不對。’
他搖了搖頭。
卷宗之中,也有提到外戚方家的一些概況。
方家的勢力,絕大部分在其本來所在的南州,居住在奉陽的只不過是很小的一支。
要說為方家說情,也找不到他頭上來。
“不對,不對,六公主這話應當不是在跟我說,而是在跟我“背后”的人說!”
李觀棋眸光瀲滟,卻是理清楚了這件事蘊藏其中的玄妙。
顯然,六公主將自己劃分到了某一勢力上...
更或者,六公主這話其實是想借自己口,告知自己“背后”顏仲卿。
‘那如此說來,這駙馬案還有隱情?還是其他?’
本來,李觀棋本意只是為了自保。
可六公主的話,卻好像是在說,駙馬案之后,還有其它更關鍵的信息!
‘是……方家?還是節度使?或者后宮?’
李觀棋提筆,在白紙上寫下一個個人名。
駙馬案的起始,在上官麟與林玉蓮母女三人。
上官麟密謀走私,牽涉出一干人等。
背地里提供支持的外戚方家,充當保護傘的節度使關鎮江,以及六公主,乃至于其母妃嵐妃等。
要有隱情,就是在這三方之間。
‘如今,方家約等于不存在了。’
李觀棋提筆,在方家二字上畫了個叉。
北鎮撫司卷宗寫得清楚,皇帝親令,罰方家全員充軍。
就算方家原本藏著什么秘密,這一道圣旨下來,也不可能藏得住了。
剩下的,就只有節度使與后宮兩方。
“咚,咚咚。”
他正尋思著,外面敲門聲響起。
“進來。”
李觀棋一揮手,收起面前紙張。
“大人,有情報傳來,是關節度使那邊的!”
來人明眸皓齒,正是寧珠,她帶來一份新消息。
“情報中說,駙馬案結果出來后,西域節度使關鎮江連夜趕回京城面圣。
“傳聞,圣上大發雷霆,不過念在節度使勞苦功高,又受外戚方家脅迫,這才沒有重責。”
寧珠俯身匯報,遞上一卷信箋,隨即告退。
信箋中,正是關于節度使進京面圣的情報內容。
作為駙馬案的親歷者,李觀棋自然關注,這案件中最大的BOSS的處理結果。
也關照過寧珠,有任何消息,都給自己送來。
“西域節度使關鎮江不知因由,是為被外戚方猛與駙馬上官麟裹挾,因此罰俸三年,同時自家子侄,盡數送至奉陽……”
看到信箋中內容。
李觀棋不由一愣。
這兩條,就是對關鎮江所有的處罰了。
‘這處罰,怎會如此的輕?’
李觀棋心中疑惑。
要說是大乾元圣皇帝仁慈,那也不是。
駙馬案中受牽連的,外戚方家是直接抄家了,六公主也下了司掌宮廷內庫的重權。
就只有這節度使關鎮江,只罰了這一點,頗有些高高拿起,輕輕放下那意思。
一方節度使,已經是封疆大吏了,三年俸祿算不上什么。
至于子侄送到奉陽為質,聽起來還重些。
不過,和方家比起來,就要輕上太多太多了。
‘是因為西域關鍵,才不敢輕動節度使?’
李觀棋心頭自語。
要是從這個角度來看,倒是能理解這處罰結果。
畢竟,無論放在哪個王朝,里通外國,都是大罪中的大罪,誅幾族都不為過。
但西域地處關鍵,與敵國接壤,節度使亦須鎮守邊關。
李觀棋來自東州,對于西域的了解,就僅限于教坊司中聽到的些許傳聞。
大乾西域毗鄰之國,比之大乾更為強盛,名為玄國。
傳聞,玄國為佛道之國,修佛修道者眾多,手段玄妙莫測。
‘要是這么看來,輕罰關鎮江倒也說得通。’
李觀棋點點頭。
關鎮江鎮守邊疆,防備玄國,自然不好輕易重罰免職。
可就算這樣,懲罰還是有些過輕了。
‘難道說,駙馬案更深處的蹊蹺,就在節度使身上?’
回想起之前推測,李觀棋心頭一動。
元圣皇帝輕罰關鎮江這一點,恰好和他之前所想對上。
涉及到駙馬案的,方家已經沒了,后宮和節度使他不了解情況。
而這對關節度使的懲處,恰好有些不對勁!
問題很可能就出在這里!
這時,屋外再度響起敲門聲。
來人直接推門進屋,卻是公仲。
“指揮使先前說,等節度使那邊出了消息,讓我將卷宗送你一份。”
公仲抬手一點,一筐卷宗輕落在地,裝得滿滿登登。
要換做沒有修為的普通人,拿著怕都有些吃力。
“觀棋,出外務感覺如何?可有不適?”
放下卷宗,公仲一時卻沒離開的意思。
“回僉事,還好,仔細一點,不至于出錯。”
李觀棋如實回應。
公仲是顏仲卿心腹,想來是得了授意,才對李觀棋如此上心。
“哈哈哈,總旗一職就是這樣,雜事多了些。大家都是這般,想要出彩,還得額外功績才行。”
公仲笑道,很是親和,與李觀棋攀談。
話里話外,提點了幾句北鎮撫司之中局勢,倒是不著痕跡。
兩人聊了半晌,公仲方才起身。
“咱們這位節度使,封疆大吏,卻是事事小心。就算撈錢,也是只取一點,你說有趣不……”
臨了,公仲撂下一句話,便轉身離去。
李觀棋略微一怔,旋即起身,送公仲出門。
送走了公仲,他才自己琢磨起來。
剛才他兩人交談,聊得都是北鎮撫司內務之事,有些提醒之意。
可對方最后一句話,卻突然說到關鎮江,有些沒頭沒尾。
‘難道說,原因在這?’
李觀棋眼前一亮,看向那筐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