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北鎮撫司!監察百官!
- 儒雅隨和的我懟人成圣?
- 我真沒馬甲
- 2320字
- 2023-08-26 08:00:00
“啟稟林大人,有要事!”
北鎮撫司衙門中,一個校尉匆匆進門,手捧卷宗雙手奉上。
書案后,一位官袍中年接過卷宗展開。
在他官袍上,繡有錦繡云紋,云折三斜,代表官位從三品。
北鎮撫司中,有從三品同知二人,統籌北鎮撫司事務,僅居于指揮使一人之下。
“什么?此事居然進展到如此地步?”
同知看過卷宗,眉頭皺起。
這卷宗里面寫的,正是關于戲本《秦香蓮》一事。
這件事他幾天前就已經聽說,但當時并未在意。
畢竟,北鎮撫司為天子分憂,有權監察百官,眼線遍布奉陽府。
這種事情,在他看來不過雞毛蒜皮,就幾天的風頭而已,遠沒有朝堂之上的事情重要。
但沒想到,這件事居然發展成這樣!
“翰林院蘇臨淵,于朝堂之上彈劾上官麟?”
讀到這一處,同知臉色微變。
北鎮撫司中的官吏,不用上朝,和百官交集并不在朝堂之上。
但,這蘇臨淵的大名,他還是有所耳聞的。
真要論官職高低,蘇臨淵一個翰林學士,遠不如他從三品的同知。
然而,在朝堂之上,怕蘇臨淵大于怕他北鎮撫司的,卻大有人在。
而且,這位蘇臨淵蘇翰林,與他北鎮撫司的指揮使,當年恰好是同屆。
同知搖了搖頭,思索起來。
事情牽扯到朝堂上,可就一點也不小了。
畢竟,上官麟雖然還未入朝為官,但也是六公主的駙馬。
往大了說,這件事就是皇家之事!
要說平常,這種事情在奉陽府中并不少見。
那些市井小民,平日里最喜歡的就是議論些家長里短。
時不時傳出些流言蜚語,是常有的事。
可現在這一次,卻鬧到了教坊司的戲臺上,更鬧到了大乾宮中的朝堂!
“難道說,是因為京察?”
同知心中思慮,眉頭皺得更緊。
按大乾律法,京察十年一度,此為祖法,不可廢除。
算算年頭,今年年末就是這一次的京察!
而現在,到年末也沒有幾個月了。
在這種時候出事,難不成是有人按捺不住了?
“啪?!?
想到這,同知合上卷宗拿在手里,豁然起身。
“我去請示指揮使大人。”
說完一句,同知快步出門。
北鎮撫司中心處。
一座閣樓房瓦皆黑,房檐掛飾垂落很低,透出一股森然。
北鎮撫司行事于暗中,監察百官,北鎮撫司中的建筑也大多都是這種風格。
不過,這座閣樓更顯不凡,在閣樓之中,似乎隱隱有霧氣飄動,上下起伏不定,氣息氤氳間,讓整座閣樓看起來都有些朦朧。
閣樓之中,北鎮撫司指揮使盤膝而坐,口中有氣息吐納。
在他一呼一吸之間,周圍的氣息也隨之律動。
他并未穿官服,而是一身玄衣。
單看面容,這人不過中年模樣。
可實際上,他與翰林院的蘇臨淵是同屆,而對方已經兩鬢斑白了。
正三品指揮使,坐鎮北鎮撫司,但平日并不須太多勞頓。
北鎮撫司日常的大小事務,都有兩位從三品的同知打理,他只需要統籌全局即可。
平日,北鎮撫司指揮使就是于這閣樓中修行。
他一吸氣,籠罩著閣樓的氣流都被他吸入胸中,讓這閣樓看上去平平無奇。
而他一吐氣,閣樓周圍再度氤氳起來,有如仙霧籠罩一般。
“同知來了,有請?!?
指揮使開口說道。
此時,千米之外,同知正拿著卷宗,快步趕來。
雖然擱著層層門庭,但他有修為在身,自然感知得到。
武道有九品,就如登天長階一般,每突破一品,就好像登上一階,離天更近一分。
而指揮使修行到現在,已經登階過六次了,只差一步就能邁入上三品的門檻。
雖然還未至上三品,但也早已經不算凡人了。
武道四品的境界,就算是在奉陽府中,也是數得上的高手。
他招呼過了好一會兒,同知才匆匆進門。
“指揮使大人,當初那事……大了!”
同知正色道,遞上手中卷宗。
指揮使展開卷宗,快速翻看著。
“大人,眼看京察在即,這件事我們是否要處理掉?”
同知低聲問道。
其實,這件事早在一開始時,就入了北鎮撫司的卷宗。
畢竟,北鎮撫司當初設立,就旨在于此,于朝廷之下,監察朝廷之上。
雖然此事疑似留言,但畢竟關乎大乾駙馬,北鎮撫司還是有存案的。
更何況,當初就是六公主府遣人,將那對母女關入詔獄之中。
除此之外,更還有一名北鎮撫司的典吏卷入其中。
這些,都早錄入了卷宗里,北鎮撫司都大致清楚。
要解決,其實也很簡單。
畢竟,雖然已經鬧到了朝堂之上,蘇臨淵都已經出口彈劾。
但實際上,并沒有關鍵性的證據。
他們對于這件事的了解,不可能比北鎮撫司多上半分。
除開與上官麟同鄉的那對母女的去向,此事來龍去脈北鎮撫司都已經知曉。
就是那對母女的下落,也并不是毫無頭緒。
那對母女沒有路引,不可能出城,定然還在奉陽府中。
事實上,此事剛萌芽時,北鎮撫司就已經搜尋過奉陽府絕大部分區域,唯有城西一片沒有涉及。
奉陽府城西地域屬于福王,沒有上頭御令,北鎮撫司也不可輕易探查。
現在想來,那對母女多半藏身于城西。
只需要奏請上級,得到御令,找到那對母女,封住對方的口,這件事自然可以壓下。
這樣一來,不僅抹平了皇室丑聞,更還可以交好六公主府。
同知看向指揮使。
讓他詫異的是,指揮使卻搖了搖頭。
“我北鎮撫司職責不在此,這事,我們不管?!?
聽聞指揮使的話,同知頓時瞪大了眼睛。
他想再說兩句,但看著指揮使少年一般的臉,還是選擇閉上了嘴。
指揮使這句話,已經相當于是定論了,他再開口也沒用。
雖然只差了半品,但對于這位指揮使,他可不敢不敬畏。
事實上,不僅是他這個同知。
整個北鎮撫司上上下下,就沒有不怕指揮使的。
畢竟,這位可是于當年那一屆的殿試,力壓蘇臨淵,高中狀元的超級猛人。
就算對方行事較為恣意,說到底也是他的頂頭上司,是北鎮撫司的頭號人物。
“……是,下官領命。”
最終,同知只得應了一聲,拿著卷宗離去。
而在同知離開后,指揮使臉上卻露出一抹笑意。
他有邊軍背景,與大乾邊軍不少將士都有交情。
幾年之前,一個楊姓的將領,左手牽著個半大孩子,右手拿著染血的護符,在他家門口苦等,要給這孩子求個生計。
他點頭之下,那個半大孩子在北鎮撫司當上了個典吏,恰好卷入這件事。
畢竟,只是一點交情,他也沒有過多插手的意思,只是覺得有點意思而已。
“當年那個楊家子,能卷入這種事情,倒是好玩。”
自語了一句,指揮使閉上雙眼,再度開始吐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