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院正堂大殿,
此處離交戰(zhàn)之地較遠(yuǎn),保存完好!
眾人落座于此,覃飛高居首位,卻沒人敢說些什么!
覃飛道:“在下師承李相夷,今日于此大敗笛飛聲,欲秉承師父之志,匡扶武林,百川院眾人初心還記得否,可愿與我并肩同行?”
石水眼神中的意味復(fù)雜難明,但還是納頭拜倒:“石水愿遵門主號令!”
佛彼白面面相覷,還是點(diǎn)頭拜見。
至此覃飛又添正道大佬身份!
只是紀(jì)漢佛問道:“覃少俠,既然李門主未死,為何不讓他回來帶領(lǐng)我們?”
覃飛嘆息,看了一眼李蓮花,道:“吾師身受碧茶之毒,幸得揚(yáng)州慢護(hù)體,保全性命,但是他只有不到一年的壽命了!”
眾人面面相覷,石水震驚道:“你之前怎么沒說過?”
紀(jì)漢佛聞言道:“不知門主何在?可否讓其現(xiàn)身,讓我們一起想辦法救治?”
方多病早就想問話了,對覃飛道:“覃飛,我?guī)煾冈谀膬海谀膬海俊?
喬婉娩眼神中滿是憂愁,此時(shí)也特別想知道,便出聲道:“婉娩也想知相夷如今人在何處?”
覃飛擺了擺手,道:“師父的下落不宜太多人知道,我只想讓百川院眾人搜尋忘川花的下落!”
方多病驚喜道:“忘川花就可以救我?guī)煾该矗课荫R上給天機(jī)山莊發(fā)消息尋找忘川花!”
肖紫衿一聽忘川花,心中一動,卻面無表情,將這大堂之上所有人的表情都盡收眼底,暗道:“十年了,為什么還有這么多人對你念念不忘,為什么你還是這么陰魂不散?”
覃飛道:“聽著,百川院只需要聽命行事即可,找到忘川花,我?guī)煾缸詴F(xiàn)身!”
李蓮花心里喃喃道:“忘川花!”
看著覃飛,他眼神中滿是復(fù)雜,沒想到還有人如此為自己著想的!
“其余人現(xiàn)在都給我退下吧,紀(jì)漢佛、白江鶉、石水先去準(zhǔn)備百川院重建事宜,云彼丘、喬婉娩、李蓮花還有方多病留下,我有話說!”
眾人互相對視幾眼,只能默默退去,
肖紫衿聽見覃飛把喬婉娩留了下來,袖子里的拳頭捏了又捏,最后又頹然松開,跟著眾人離去。
他本想在殿外等喬婉娩,卻被笛艾和笛曉舉劍示意離開,
見其慢慢吞吞的,笛曉手中長劍“唰”的一聲便拔出了半寸,笛曉面無表情,可威脅之意昭然若揭。
肖紫衿無奈轉(zhuǎn)身離去,
隨即笛艾按照覃飛的指示,將周圍的人盡數(shù)驅(qū)逐離開!
等該走的人都走了,
看著重傷的云彼丘,覃飛道:“云彼丘,既然都說你是被角麗譙迷惑,那么我不殺你,并且允許你將功贖罪,回頭有一件事情吩咐你去做,只要完成了,那么我相信你就有臉面再見我?guī)煾噶耍 ?
云彼丘聞言身子抖了抖,顫聲道:“什么事?”
“你過來”
云彼丘小心翼翼的上前,
覃飛傳音在其耳邊耳語了幾句。
云彼丘聽的瞳孔震動,眼神中晦澀難明。
覃飛道:“下去吧!不要讓人看到你已經(jīng)離開這處大殿!”
云彼丘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默不作聲地拖著重傷之軀緩步離去。
方多病見狀雖然好奇,但還是更關(guān)心師父李相夷。
覃飛見狀對方多病道:“方兄,請于殿外等我,你想知道的我回頭都告訴你!”
方多病看了李蓮花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出去了!
終于這大殿上,
只剩下李蓮花、喬婉娩還有覃飛。
李蓮花眼神中更加復(fù)雜了,他知道這逆徒想做什么了!有心阻止,卻怕顯得欲蓋彌彰!
不過,有心了。
罷了,終究該了結(jié)了!
但覃飛卻不管他,看著喬婉娩,緩緩道:“喬女俠,不知我該不該叫你一聲師娘呢?”
李蓮花嘴角一抽,緊緊地盯著覃飛,逆徒,說過不喊師娘的呢?
覃飛瞥了他一眼,眼神示意,我當(dāng)時(shí)說的是不當(dāng)眾喊,聽清楚了,不當(dāng)眾喊!
喬婉娩聽聞此話,卻不知如何作答,似有話要說,可數(shù)次欲言又止,像是不知從何說起。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
喬婉娩聽見覃飛吟出的這句詞,
只覺得是自己十年來最真實(shí)的寫照,頓時(shí)淚涌如泉,似梨花帶雨。
覃飛嘆息了一句,對喬婉娩說:“我就叫你喬女俠吧,十年前,你給李相夷寫過一封分手信,可惜自那以后卻再無相見之期。也許是出于愧疚,既然喬女俠至今念念不忘,想必定然有話要說,今日我便給你這個機(jī)會,只是希望喬女俠一定要認(rèn)清自己的心中所想,切莫再搖擺不定,傷人傷己!”
見李蓮花沒有反應(yīng)
覃飛頓了頓,看向李蓮花道:“師父,十年了,該有個了結(jié)了。如今人在情還在,切莫'物是人非事事休',再來'欲語淚先流'啊!”
喬婉娩瞬間抬頭,眼眶中滿是淚水,看著李蓮花,哽咽著說不出話來,眼前人容貌大變,自己確實(shí)真的認(rèn)不出了,但是聽見覃飛道明,便覺得其眉宇眼神間隱隱與相夷重合了。
霎時(shí)間,淚水滾滾落下,怎么都剎不住,砸在地上碎成了四五瓣!
覃飛眼見李蓮花還是不說話,暗道,莫非還是心有芥蒂?
便又開口說道:
“十年前李相夷年少輕狂,但真心愛著喬女俠,只是武林至高,難免雜事纏身,故而無法與喬女俠耳鬢廝磨、時(shí)刻相守。這就被那腌臜小人肖紫衿趁虛而入,十年了,他倒是有耐心,喬女俠似乎也被打動。但是師父,我想說,此乃人之常情,十年前那封信也許只是愛人鬧的變扭,希望你能多關(guān)注他,切不可因此信,便覺得自己已成為他人心中所累,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十年的找尋、惦念已經(jīng)足夠說明一切了!那年于桃林劍舞,于漫天桃花之下互定終身,兩位都忘記了么?”
覃飛感覺自己都說得口干舌燥了,這隊(duì)友怎么死犟死犟的!
“師父,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啊!”
“別說了!”
李蓮花眼中也是泛紅,眼淚無聲。
他看著喬婉娩,溫和地道:“阿娩,好久不見了!”
喬婉娩只覺得這眼神好似初見時(shí)那般溫柔,一時(shí)似癡似憶。
覃飛暗道,搞定!
只要兩人說開了,今后無論云卷云舒,都去留隨意。
至少再也不會相互折磨。
而我也盡力了!
隨即悄悄走了出去,深藏功與名。
接下來,是散是合,靜待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