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飛見其來勢洶洶,將手中劍鞘朝笛曉丟去,暗道,來得正好,謝謝你把我的活兒搶了,但我還是要再揍你一頓!
“嘭”
刀氣襲來,賞劍亭四分五裂!
而覃飛早就一腳踩在亭子頂端,借力躍入空中,雙手持劍,以力劈華山之勢,直取笛飛聲。
“叮鈴當啷”
兩人像是旋轉的陀螺,刀劍數次相擊,便交錯而過
轉頭又如同水火不容般,刀劈劍斬!
笛飛聲大喝:“李相夷不行,你也不行。”
說罷,抬手又是一道巨大的刀光閃現,縱步踏出,其人如同光影,緊跟于自己斬出的刀氣之后,再次揮刀橫斬,欲以鋒利的刀刃切開覃飛的皮肉。
覃飛來不及說話,劍出如龍,整個人突然消散,再次出現已經避開了刀氣。
可是后面的武林中人就慘了,刀氣臨身,被斬得血肉橫飛,爆裂開來,霎時間,整個百川院哀嚎一片,殘肢斷臂撒得到處都是!
李蓮花看著眼前這一幕,眉頭皺得更深了,可是以他此時的內力,沖上去阻止,只怕撐不住數招。
因為那時面臨的,可能是兩個人的攻擊!
一旦兩人沒剎住手,他又內力不濟,可就涼了。
十年了,他當年一心匡扶武林的武道意志早已破碎!
此時,心有余而力不足!
方多病看著在場眾多武林中人遭受無妄之災,心中的正義感,也是讓他痛惜不已。可看到李蓮花還在沉思,連忙拉著他就跑,免得一會兒被殃及池魚。他初出江湖,對先天武者了解不多,此次真的長見識了,先天武者居然如此強大,也對覃飛表示羨慕,沒想到他無聲無息之間,已經超越了自己。
等覃飛出現笛飛聲眼前,已經化作三道殘影,強大的內力迸發,至陽內力化作三條游龍,呼嘯于風雪之間。
“游龍踏雪”
從三個方向,撕咬笛飛聲。
可惜笛飛聲的刀上似乎有不同尋常的力量,直接切開了兩條游龍。
縱身交錯,覃飛的手臂上被擦出了一道傷口,
而剩下的一條游龍狠狠地咬在了笛飛聲的腰間,一道劍傷悄然出現!
兩人相對而立,均默然不語。
覃飛警惕著笛飛聲那一往無前且執著非常的武道真意,笛飛聲則在心里敬佩覃飛將這招劍法練得青出于藍,此招已經遠遠地勝過他與李相夷交戰時的程度了。
笛飛聲贊嘆道:“你很不錯,還沒凝聚武道意志,便能傷了全盛時期的我,這招游龍踏雪已經有了你自己的理解,所以才能以弱伐強!自李相夷后,這天下又多了一個可堪一戰的對手,如果你能拋棄那些陰謀詭計,一定是一個純粹而強大的武者!”
感受到手臂上侵略性極強的意志,覃飛連忙以內力抵擋,同時駁斥道:“愚蠢,人最重要的是腦子,不用腦子早晚被人算計死,你不屑于陰謀詭計,可你次次敗于此,十年前,被角麗譙算計是如此;十年后,一品墳被我奪走觀音垂淚,也是如此。我要殺你根本就不用親自動手,人一旦死了,還談什么純粹,說什么強大?枉你縱橫江湖十余載,怎么還是這么不長記性呢?”
笛飛聲怒喝:“閉嘴!等我敗了你,看你怎么說!”
此時兩人都是在爭奪拖延時間,爆發了這么久,笛飛聲需要再次強壓傷勢。
而覃飛為了保險起見,隨時準備取出銀球,
又嘗試用內力驅逐,笛飛聲造成的刀傷中的武道真意,
這時,識海之中的歲月之書感受家里有別的意志入侵,立即掃到了它,輕輕波動了一下,瞬間便將其磨滅,
同時將一股感悟傳給了覃飛。
“沒用的,這就是先天高手的厲害之處,除非以同級別的武道真意相抵,否則無解!”眼見覃飛似乎在運勁驅逐,笛飛聲沉聲道,“如果沒有別的本事,今天我就要以你的血洗刷我的恥辱!”
“哈哈哈,笛飛聲,告訴你第二條江湖處事法則,反派死于話多!”
“多謝你的武道真意了,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不行,李相夷也不行,看在你助我凝聚武道意志的份上,本座饒你一命。擊敗了你,今后武林當我以為尊!”
這似乎有點狂妄的話語,傳遍了整個百川院。
覃飛說完,整個人衣袂飄飄,身前三丈,內力如浪翻云涌,
一股唯我獨尊的意志緩緩凝聚而出。
笛飛聲見狀,暗道,不好。
再次揮刀沖了過來!
覃飛左手指輕彈手中的少師劍,隨即將之高高舉起,
“笛飛聲,且聽劍吟”
只見一道巨大的劍光浮現,于劍刃之上明滅不定,待其光芒大放,覃飛一劍揮出,前方所遇,盡皆斬滅。
磚瓦墻石,紛紛卷被卷入半空,匯聚成一道小型的龍卷,其中心是一道無匹的劍光,直奔敵人而去,
笛飛聲躲閃不及,只得全力抵擋,劍光與刀相碰,
“咔嚓”一聲
笛飛聲瞳孔一縮,手中的“刀”,頓時碎裂成了幾塊,反插在了他身上。
時間似乎停止了一瞬。
風平浪靜后,
這百川院算是毀了,院墻倒塌大半,殘垣破壁,面臨重建。
笛無力的跪倒在地,經脈爆裂了數條,血液流了一地,朝覃飛問道:“這叫什么劍?”
“唯我獨尊劍!”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笛飛聲終于支撐不住,暈死過去了!
覃飛上前為他點穴止血,又輸了一股揚州慢的內力護住其心脈,喃喃道:“你若破而后立,便可直入第八層,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啪啪”
覃飛拍了拍手,笛艾和笛曉便迅速躍上前來。
“主人!”
覃飛道:“笛飛聲已廢,派人去金鴛盟通知角麗譙來接他的尊上!”
笛艾疑惑的問道:“主人,為何要這般大費周章?”
覃飛眼神一冷,“只管做事,我自有打算!”
笛艾連忙跪倒在地,道:“屬下知錯!”
“將笛飛聲帶下去,好生照顧!叫笛榮帶人過來!今日我要天下聞知我名,于江湖武道稱尊!”
“是!”
二人抬著笛飛聲就離去了!
“百川院眾人何在?”
覃飛躍上一處還算完好的房屋,將早就在眾人攙扶下離得遠遠的眾人喊了回來。
喬婉娩急忙躍了出來,對覃飛道:“覃少俠,剛才所使可是相夷的游龍踏雪?”
覃飛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道:“家師李相夷!”
喬婉娩似害怕、似欣喜、似難以置信的問道:“相夷他還活著么?”
覃飛點了點頭。
被攙扶過來的肖紫衿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喬婉娩,頓時心如死灰,喃喃道:“婉娩是我的,她是我的!”
身上的傷口一痛,他才回神,看了眼屋頂上的覃飛,又低下了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的狠厲之色。
覃飛似有所感,眼神掃過,肖紫衿將頭低得更深了!
正派死于不補刀啊!
暫時算了,威脅不大的小人物,豬一般的東西,回頭再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覃飛第一次選擇違背了自己的茍道,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住先下手為強,把他干掉的想法,
又看了一眼,那位正盯著他的李蓮花,似自語道:“師父,我這么做都是為了幫你,可別不領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