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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后,程文安來到了南市城西地區。
年輕就是好,身體依舊健壯且充滿活力,步行了這么久,也沒感到多么疲憊,只是稍稍出了點兒汗。
富貴汽修廠,程文安看了一眼招牌,然后就走了進去。
“請問有什么事兒嗎?”見程文安進來,一個穿著藍色衣服的青年瞥了一眼外邊,沒有停車子,大概率不是修車的,所以就開口問道。
“我找一下余富貴。”程文安回答道。
“余富貴?我們老板?”青年愣了一下,然后才反應過來。
“嗯。”
青年看了看程文安,轉頭就朝著里面喊了一聲。
“富貴哥,有人找你。”
“來了。”里面回了一句。
沒多久,出來了一個身高一米七左右的胖子。
“富貴,好久不見。”見到來人,程文安有些感慨萬分。
“你是...安子。”余富貴聽到熟悉的聲音,看了一眼程文安,很快就認出來了。
雖然六七年沒見了,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安子,你出來了。”余富貴的聲音,有些激昂,因為激動的原因,嗓門都大了很多。
“嗯,在里面表現良好,提前了半年出來。”程文安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余富貴上前,狠狠的擁抱了一下程文安,然后拍了拍程文安的肩膀。
“安子,這些年,你受苦了,人都瘦了一圈。”說著,余富貴有些哽咽道。
“我新買的衣服,被你這么一弄,全是油。”話是這樣說,程文安的臉上,笑得更開心了。
余富貴瞅了一眼程文安衣服上的油印子,白色衣服上,黑色油印子那么明顯,還泛著油光呢。
“哈哈哈。”余富貴笑得很暢快。
兩人都露出了笑容,一切盡在不言中。
兄弟情誼,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淡,只會像酒一樣,越陳越香。
“吃了飯沒?”
“沒呢。”
“走,下館子去,吃完飯,再去洗浴中心洗個澡,去去身上的晦氣。”余富貴略一思索,說道。
“好。”程文安沒反對。
余富貴拿起一條毛巾擦了擦手,接著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老婆,我不回家吃飯了,在外面吃,你別等我了,不是,你別亂想,我一個發小回來了,我請他吃頓飯,真的,不騙你,就這樣啊,等我回去再跟你說,掛了。”
打完了電話,余富貴看向程文安。
“安子,你手里的包,先放我這兒吧。”
“嗯。”
“稍微等一會兒,我去洗個手。”余富貴說完,進去里面洗了手,出來后,換了一身干凈些的衣服,又交待了一番修車廠的人,就領著程文安去吃飯了。
開著車,余富貴先是來到一家高檔衣服店,把程文安身上那件沾了油印子的衣服給換了。
接著,就來到了一家看上去很豪華的酒樓。
“富貴,不用花這么多錢,找家路邊攤隨便對付一下就行。”
“別,安子,你聽我的,就這家,一來給你接風洗塵,二來,你在里面也受苦了,吃頓好的,補補身子。”余富貴說完,不給程文安反駁的機會,來到前臺,要了一個樓上的包間,又點了很多菜。
“安子,你看看,這些夠不夠?不夠再點。”
“不了,這些夠吃了。”
“行,再要兩瓶酒,就這些了,麻煩上菜快點兒。”
余富貴朝著前臺說了一聲,兩人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了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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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拿來兩瓶茅臺,放下后,就出去了,留給兩人充足的空間。
“安子,你這些年受苦了,瘦了這么多。”余富貴打開茅臺,給程文安倒了一杯酒。
“還好了,也沒瘦多少。”程文安不想說太多煽情的話,就轉移了話題。
“富貴,你這些年,日子過得舒服啊,有自己的修理廠,當了老板,開上了小轎車,還有,你居然胖了這么多,我都差點兒沒認出你來了。”
“說起來,當年咱們出來學藝,我進的是廚房,你學修車,現在倒過來了,你看著像廚師,我反而像修車的。”程文安調侃道。
“這些年,應酬多,自然胖起來了。”
接著,余富貴說起了自己這些年的變化。
程文安和余富貴兩人,很小就認識了,從小學到初中,都是一個班的,初中后,余富貴讀不下去書,而程文安因為一些家里的變故,也沒繼續讀書,兩人就一起來到了南市打工。
經人介紹,余富貴在修車廠當學徒,而程文安,則是給一名廚師當徒弟。
后來,有一次,程文安見義勇為,因為人家勢力大,反而誣告他打人,買通了律師和醫院,程文安就這么被判了八年。
不忿,不甘,又能如何,改變不了他被迫進獄的事實。
余富貴的情況,就好的多,可以說是應了他的名字。
程文安進去第二年,余富貴娶了修車廠老板的千斤(不是錯別字),兩三年后,在岳父的支持下,開了這家汽修廠,有岳父的幫襯,生意還算不錯,后來招了幾個學徒工,就不用自己親自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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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喝酒。”
“嗯。”
沒多久,菜陸陸續續的上來了。
“來吃菜,這個大肘子,燉的軟爛,還有這個大龍蝦,味道很不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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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你出來后,想干什么?”喝了一口酒,余富貴問道。
“不知道,還沒想好呢。”程文安搖搖頭,雖然心里有個計劃,但還沒真正決定好。
“安子,要不,你來我這兒干,不是修車,我準備再開一家汽車專賣店,都和人家廠商談好了,這個月正在裝修,過些天,就能開業了。我當老板,你當副的,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余富貴真誠的看著程文安,緩緩說道。
“富貴,讓我考慮一下吧。”程文安很是感動,不過,重生一回,他想過輕松的生活。
“行,你好好考慮,當年咱們讀書的時候就發過誓,茍富貴,勿相忘,只要我有的,不會少了你的。”余富貴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
“嗯。”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古人誠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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