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一途,分有脫凡三境。
第一境,自然是蘊血。
而后面兩境,也被稱換骨脫胎境。
分別為第二境,換骨。
第三境,脫胎。
換骨境,乃是入勁后要面臨的一個武學境界。
據聞,將換骨此境修煉至圓滿的人,便可脫離凡體,抵達超越人類極限的層次。
其肉身、軀干堅硬程度已是遠超于尋常銅鐵。
氣血渾如猛犸,氣力大似莽牛。
刀槍不入,明火難燒,極難殺死。
根本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但換骨的修煉跟之前蘊血可不同。
蘊血是淬煉、凝煉氣血,而換骨則是淬煉、打熬骨骼。
這需要修煉一門專門、特定的武功去進行骨骼的淬煉。”
杜杯停回想起自己所修煉的一切武功,沒有一門武功是專門用于淬煉人體骨骼的。
絕大部分都是淬煉、凝煉自身氣血。
即便是最為特殊的八仙折醉經也僅是能起到養身蘊體的功效,無法淬煉骨骼。
“要從暗會那兒競拍一門專門用于淬煉骨骼的武功,難度極高。
而且可能性也不大。
即便能拍賣到手,估計得要不少的時間以及錢財。”
畢竟,專門用于淬煉骨骼的武功,只有踏入換骨境界的武人才會用得上。
其價值性稀罕,可以說是僅次于絕學品級的武功。
在暗會上被拿出來競拍的可能性極小。
“看來得去找鄭輝一趟,看看他有沒有解決的法子才行。”
思來想去,杜杯停覺得自己還是得找鄭輝一趟。
事關淬骨的武功,已經不是羅云杰可以觸及的層次。
如果將此事交給他去辦,估計不會有任何成效。
再者。
之前競拍武功的暗會,便是鄭輝給他引薦的一個私下競拍會。
杜杯停估摸著,他應該還會有類似的人脈、渠道。
隔日。
一大早。
杜杯停來到鄭輝家中。
作為角蛇幫的堂主,鄭輝居所比杜杯停家大了數倍不止,其占地面積幾乎都快趕得上一個小府邸了。
在一處偏房里。
鄭輝手里捧著一碗豆腐腦,上面什么都沒有,只沾有一小撮白糖。
他另一只手拎著瓷勺,在碗里攪了攪,見白糖都融化后,才往嘴里勺去。
他是個甜黨。
“今日一大早就來找我,是有啥事嗎?”
吃豆腐腦的同時,鄭輝還不忘望了坐在自己對面的杜杯停一眼。
見他還沒動勺,便嚷了句。
“趕緊吃啊。
下人剛從街口那王老頭攤鋪買回來不久,還熱著呢。
再不吃就涼了。”
杜杯停拾起勺子,剛要試一下。
見自己碗里的豆腐腦跟鄭輝碗里的一樣,都撒上了白糖。
這令他的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隨后便放下了瓷勺。
“我就不吃了,我不喜歡吃甜的。”
他話音一頓,繼續道,“此次找你,主要是為了一件事,我需要新的武功了。”
“武功?”
鄭輝愣了一下,放下碗,“上次我不是帶過你去暗會了嗎?暗會不就有武功拍賣?”
“那些武功,已經不適合我了。”杜杯停搖了搖頭。
鄭輝是個聰明人。
杜杯停剛說完,他的臉色便微變,眼神逐漸變得一片凝重,死死打在杜杯停的身上,上下打量。
他似乎意識到什么,“莫不成,你已完成入勁。
現在要修煉專用于淬骨的武功,開始換骨了?”
“嗯。”
杜杯停點點頭,坦然承認。
見杜杯停點頭,鄭輝的神情不由得僵住。
怪不得上一年來,幾乎不怎么見杜杯停的人影。
聽說他一直悶在自家院落里苦練武功,出門的次數兩只手都能數的過來。
即便是過年的那段時間,也是象征性的參加幫派的宴席,吃幾口飯菜,給手下派發紅包后,便閃身走人。
而且酒水不沾,更別說去青樓之余尋歡作樂了。
其自律性,堪稱變態......
“杜兄,你這練武天賦之恐怖,可以說是我生平所見!
我還沒見過誰能在短短幾年時間內,從一名只會些拳腳功夫的普通幫眾,成為一名入勁武人。”
鄭輝的表情一言難盡,有些許嫉妒,也有些許羨慕。
但更多的,是敬佩、感慨。
“話說,你是完成幾次蘊血后開始入勁的?是不是四次蘊血?”鄭輝抬眼瞅著杜杯停,嘗試著詢問。
“你怎么知道的?”杜杯停一愣,有些驚詫的瞅了眼鄭輝。
似乎沒想到鄭輝會猜的這么準。
見杜杯停一臉驚訝,鄭輝倒是神色自然。
“你還記得《拂柳靈鶴步》那事不?”
見杜杯停點頭,他便繼續道:“上次那名被你所殺的女子,當時已是半步邁入三次蘊血的境界。
而你能將其干掉。
那時候的你,多半已是完成三次蘊血。
現在,已經過去快兩年的時間了。
我就想著,按照你這等習武天賦、進度,怕是已經完成第四次蘊血了。
當然,這也僅是我的猜測罷了。
卻沒想到是真的......”
“所以,你有門路嗎?”杜杯停抬頭,望向鄭輝,“能否幫我尋來專用于淬骨的武功?”
此次杜杯停開口尋助,并非跟上次那般,取出酬勞、籌碼之余的東西作為交換。
而是像朋友一樣,靜候答復。
經過《拂柳靈鶴步》一事后,兩人當下的交情,已是不言而喻。
見狀,鄭輝也是稍一怔,眼里涌現出訝然的同時,更多的是欣喜。
他稍微沉吟,便開口。
“我習武多年,并且成為角蛇幫堂主已有一段年月。
在泰元城,確實有些許屬于我個人的人脈關系及消息渠道。
想要尋來專用于淬骨的武功,應該不成問題。”
認真思索一番的鄭輝,望向杜杯停。
“但這需要一些時間。”
“需要多久?”
“至少要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么......”杜杯停手指輕叩桌面,微微思索。
“行。要是有消息了,你第一時間通知我。”
反正淬骨的事,他也不急于一時。
正好能趁著此次機會,多積攢一些練武點,用于接下來的武學提升。
為日后的修煉提前做好準備。
隨后,兩人繼續寒暄幾句,杜杯停便告辭離開。
他并未回家。
而是一路往內城的方向走去。
來到內城東邊城區的一個偏僻小房。
他上前敲了敲門。
頓時,一個人眼從木門上挖出的圓窟窿口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