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原身還有二叔?我怎么不知道沒見過?”向天歌皺眉。
突然冒出個親戚,并不一定是好事;尤其是原身父母雙亡,留有四五萬塊錢和村里一棟房子的遺產,這些遺產還暫時保存在老村長手中,說等向天歌十八歲后就交給他。
“這個二叔,該不會是來爭遺產的吧?”向天歌忍不住這樣想道。
“老村長,這個二叔是我爸的親兄弟嗎?”向天歌問道。
雖然并不在意……個屁,向天歌他就是在乎這四五萬塊錢的遺產!
這不是小數目,他并不想跟別的親戚共享。
尤其是那些原身父母去世時沒有出現過,幾年后突然冒出來搶奪遺產的親戚。
“你爸有親兄弟?我怎么不知道?”老村長聞言詫異的看向向天歌。
“不是你說的二叔……”向天歌頓了頓,反應過來,“你說的二叔是紅星叔?”
“是啊。”老村長看向天歌的反應也明白過來,笑著打趣道:“你小子,想哪去了。”
向天歌尷尬的摸了摸頭,“這不是平常很少見紅星叔,一時沒反應過來。”
向紅星,老村長的二兒子,和從政繼承老村長位置的大兒子不同,他在外經商。
向天歌穿越一坤年,跟向紅星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尤其是這兩年過年他都是在老村長家過的,也都沒見著向紅星。
據老村長說,向紅星在外地經營著一家酒樓,規模還挺大的,過年有不少客戶定制年夜飯,很忙,沒時間回家過年。
“讓你去紅星那看看學校外面的世界,見見世面,你覺得怎么樣?”老村長問道。
“可以啊。”向天歌欣然答應,這個年代出行并不方便,有人罩著,他還挺想在國內四處看看的,“不過……”
“放心,不是讓你去端盤子。”老村長看出向天歌的擔憂,解釋道:“紅星那最近常來外國人,他不懂英語,你英語成績不是很好嘛,我想你過去可以幫忙做個翻譯。”
“那沒問題!”向天歌很自信,兩年半過去,他的英語口語還沒退化到不能交流的地步。
曾經因為工作在非洲,并常去現場看英超,向天歌練就了一口漂亮的英倫腔。
現在雖然兩年半沒怎么使用過,但練一練跟外國人正常交流,沒有問題。
“那行,我去跟紅星交待下,你自己玩著。”老村長交代一句,就慢悠悠的走了。
合著您老什么都沒跟兒子說,就跟我打包票了……向天歌笑著搖搖頭,轉而欣賞臺上的節目。
這次慶祝辦得很熱鬧,雖然向天歌不喜歡看婺劇,但舞獅、疊羅漢、踩高蹺這些戲碼他都愛看。
他最愛的還是不知道從哪請來的變臉師傅,站在他面前,沒有用披風遮擋,就伸手在臉上一揮,黑臉就變紅臉了。
因為是主角,向天歌享受了回面對面服務。
他很用心的在看了,也只看出一點點破綻,依舊不曉得變臉師傅是怎么做到的。
他大開眼界。
變臉師傅離開后,不久,朱誠又帶著馬玉成找到了向天歌。
“向天歌同學,你好你好。”朱誠笑著打招呼,表現得很親切。
“咦,兩位還沒離開嗎?”向天歌話里綿里藏針,他對騙子沒什么好臉色。
朱誠沒聽出來,或者說是他不認為一個年輕的孩子會這樣表現,他拱了拱手,坐下說道:“我是誠心邀請向同學出演,所以多次叨擾,還請向同學恕罪。”
變臉師傅下臺后,上臺的是表演疊羅漢的演員們,臺上是水泥地,演員們沒有做任何防護。
臺上的表演吸引了向天歌的注意力,他沒空與兩個騙子虛以委蛇。
他直接拒絕:“對不起,我沒有演戲的打算。”
朱誠沒有放棄,再次勸說道:“向同學你可以先了解下,我們這部戲是由知名漫畫改編,曾經也被改編成電影,取得巨大成功……”
“等等等等等。”向天歌擺手,阻止對方蒼蠅般的騷擾。
“這位朱先生,我想請你先搞清楚,我并不想聽你這個項目的前景怎么樣,它的前景再好,我也不感興趣。”
打斷朱誠想說話的動作,向天歌繼續說道:“我根本不信任你,我不信任你這個突然冒出來、給自己編織一個閃亮身份的人。
“我雖然年輕,但也不會被陌生人承諾的空頭支票迷得失去理智。”
向天歌只想看雜技,不想糾纏不休。
“向同學你誤會我們了,我們真的是從港島來的制作人,不是騙子。”朱誠變換成粵語,解釋道,“你聽,我會講粵語,而且我還有港島的身份證。”
向天歌轉頭看了眼朱誠,心想這騙子還挺努力,既學了粵語又辦了假證,很專業。
“Mr. Zhu, I can speak English, am I British?
“?Sr. zhu, puedo hablar espa?ol,? soy espa?ol?
“M. Ju, je peux encore parler fran?ais, suis - je encore fran?ais?”
“朱先生,我會講英語,難道我就是英國人了?我也會講西班牙語,我是西班牙人?我還會法語,難道我就是法國人了?”
“語言并不能證明什么,證件?花點錢,無論你想要哪個國家的,都能辦妥。”
向天歌不想搭理朱誠,轉頭繼續看疊羅漢。
“向同學,你的英語和法語很正宗,你是怎么學的?”朱誠問道。
“就這樣學的。”向天歌并不想理對方。
他純正的口音自然是上輩子學的,多和當地人交流,多交幾個當地的女朋友,任何人的口音都能正宗。
朱誠很久沒說話,但向天歌能感受到對方還沒走,他好奇,轉過頭看了眼,發現朱誠正看著他,眼神熱切而堅定,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
“壞了!”向天歌心里咯噔一下,“不該顯擺的,我表現得越優秀,對方騙我的心就越強烈。”
越優秀的人越值錢——這個道理很簡單,但向天歌之前并沒想到。
向天歌心思轉動,有了辦法,他說道:“這位朱先生,你還不走嗎?你要知道,在農村,打死小偷不違法。”
“我……”朱誠還想說話,但馬玉成阻了他一下,拉著他走了。
向天歌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松了口氣。
“我們干嘛離開?”出于對馬玉成的信任,直到他們上車并走遠點后,朱誠才出聲問道。
馬玉成看了眼朱誠,解釋道:“那個向同學說的沒錯,農村打死小偷不違法,你再說下去,向同學只要喊一句,你就會被白打一頓。”
“可是我們還沒……”
“那位向同學現在并不信任我們,所以無論你說什么,都沒有用的;你需要找別人來說服他。”馬玉成之前一直沒有說話,旁觀者清,看得明白。
“找別人,誰……我明白了!”朱誠腦子并不笨,被馬玉成一提醒,很快反應過來。
“走,我們回橫店,我跟……打個電話,看看他在哪。”
他們這些幕后工作者沒有名氣,被當成騙子,沒關系,找臺前的明星過來,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