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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生病

  • 活著活著!
  • 七夜囚
  • 1036字
  • 2023-08-14 01:41:13

次日清晨,未等天亮,逃荒的人們便起來收拾行囊,為今天的逃荒做準備。而娃娃們醒得晚點,等楊娃睜開朦朧的雙眼時,微弱的陽光照進了眼睛,只見天已蒙蒙亮,昨夜的大雪也停了下來,旁邊斷斷續續有人背著行囊走過,看來已經有逃荒的人開始出發了。楊娃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隨后便和母親又踏上了逃難的路程。

到了中午,楊娃越走越慢,婦女看向楊娃,只見楊娃臉色通紅,用手摸過去,楊娃額頭燒得厲害,婦女的神情突然驚慌起來,在逃荒路上,但凡生了病,想挺過去幾乎不可能,休整的時候,婦女給楊娃融化了一些雪,熬得滾燙后,讓楊娃吸溜地喝下去,并安慰道:沒事的,我娃沒事的,出一身汗就好了,出汗就好了……

當楊娃坐著邊喝邊歇息時,婦女不抱希望地走到周圍鄰里想問問有沒有草藥,卻發現幾乎每家都有人生病,大抵是昨夜的風雪讓人招了寒,婦女問了一圈又一圈,什么都沒找到。婦女知道,在這個時候,絕大部分人連吃的都沒有,更別談草藥了,極少數帶草藥的也需要留著自己用……

婦女看著楊娃,只能勉勵著楊娃,讓楊娃撐下來,婦女現在只能希望楊娃是疾病肆虐下的幸運兒,能熬過來…

第二十天,婦女和楊娃繼續著重復的日子,楊娃的病情依舊嚴重。而這幾天也時不時傳來有人病死的消息,加之因為有人病死而哭泣的聲音愈來愈多,這讓逃荒途中本就壓抑的氣氛更顯壓抑,但這些消息對這些逃難的人而言并驚不起太大風浪,痛哭一場,草草掩埋,便又繼續這逃難生涯……這一路走來,對他們而言死亡或許已經司空見慣了。

在這壓抑的氣氛中,婦女這幾晚不止一次夢到楊娃沒挺過來,只留下她一個人,婦女驚醒后便會看著楊娃心中我默默念叨“夢都是反的,我兒一定會好起來的;夢都是反的,我兒沒事的……”,之后便在寒夜中為楊娃祈禱…

不僅婦女擔心楊娃挺不過來,楊娃也同樣怕自己哪天真的病死,母子倆活在了整日的恐慌中…雖然在疾病的籠罩下,楊娃完全沒有食欲,甚至有些抗拒,但楊娃為了活著每天都會像往日一樣和半盆樹皮熬的粥,因為楊娃知道,生病不一定會死,但不吃一定會死。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楊娃的精神逐漸好了起來,雖然依舊會發燒,但楊娃明顯感覺到熬過這場疾病的希望越來越大,婦女看見楊娃的氣色好了起來,內心也按耐不住喜悅,一路上盡可能跟楊娃對話,看著楊娃從最開始的沉默且萎靡不振,開始變得有好轉而且有了語言的回應,婦女心中緊繃的弦終于放松了下來。

第三十天時,楊娃的癥狀慢慢消失了,病情也基本康復,可一同逃難的人少了不少,里面不乏餓死病死老死的人,對于死亡,這群逃難的人束手無策,只能默默祈禱,祈禱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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