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晚上的暢聊,真來和安工的關系更進一步,安工也更有耐心地向這個年輕人講解自己所學,真來也在安工的指導下有了成長,不僅在工程方面,更在見識方面。
風平浪靜的日子就這樣進行,真來和安工一如既往地在工地上勞作,直到那天……
“真來啊,我要給你交代一件事?!卑补そY束一天的工作后拉著剛準備走的真來。
“您說,給我安排事您直接吩咐就行。”真來笑到。
“進來坐下說,我托給別人不放心,慢慢給你細說?!卑补ね熘鎭沓孔幼呷ァ?
進來后,安工先是沏了一壺茶,然后說:“真來啊,縣長現在催得緊,過些日子,我要去川洛鎮向縣長述職,我怕我走了工地就沒人照看嘍?!?
“你也知道,修新府址的工地不小,我幾乎整夜親自照看,工地上的這些建材,這可價格不菲,就門口這些鋼材,那可是從漢陽運過來的……我讓別人照看,心里總不踏實,雖說沒人敢明目張膽地偷鋼材,大多都是偷點土木罷了,可就是這土木丟得多了,那工程自然也得延期,我啊在縣長那里肯定沒好果子吃,丟得少了,工程可能不延期,外人也看不出來啥影響,可咱心里清楚,工程質量一定會下降,畢竟或多或少是給工程偷工減料呀。這個工程啊,是我在咱這里的心血啊,可萬萬不能出點差錯……”安工抿著茶,說道。“真來,我器重你,我想讓你在我不在的日子照看照看工地。但你也放心,遇見偷料的,呵斥兩嗓子就好了,他們也不敢亂來,知道被抓住,便是掉腦袋的事兒,他們被呵斥,自然就跑了?!?
真來聽見安工所托,對安工將其心血交由自己照看感到詫異,對此也甚是感動,隨即便說:“您這么信任我,我一定不負您啊,這工地現在就是我的命,您放心就好。”
夜色已黑,風吹打著木門。這時,外面傳來了一輛架子車轱轆滾動的聲音,真來和安工停下了對話,緊接著察覺不對的真來和安工推門而出,只見三個個瘦黑的身影拉著架子車,架子車上面裝著土木料,真來見此喊到:“干嘛呢!”
安工此時隨手找了根木棍,可那三個身影卻似乎沒有停下的意思,忽然,那三個人推著架子車朝安工撞過來,只見一輛載滿土的架子車像猛虎一樣距離安工愈來愈近,隨后只聽見那推車的其中一人人喊道:“快跑,千萬別被抓住了”,真來此時看了看那三個人,又看著安工,不由分說便飛奔過去抵在架子車前,可這載滿土的架子車并不容易擋住,只聽見一聲巨響,架子車撞在了真來身上,車里的土迅速撲向了真來。
安工看著眼前,棍子從手中掉落的同時安工沖前去抱起了真來,只見真來臉上滿是塵土,安工想扶起真來,而真來卻只是捂住了肚子,安工朝著真來捂的方向看去,只見單薄的粗布衣已被血水染紅,安工推開布衣,一道五六公分長的傷口,口子冒著鮮血,看來是被架子車刮傷的,安工立馬脫下自己的衣服,用衣服堵住血口,用顫抖的聲音喊著“別睡,別睡……”努力抱起真來朝屋里走去……
而真來,眼前一片模糊,只看見安工著急著處理著傷口,不久便昏迷過去……
真來再次睜開眼,自己已經躺在了安工的床上,真來想起身,虛弱的身子卻沒給真來一絲起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