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洗澡
- 潛入明宮當丫鬟
- 七日浮塵
- 2121字
- 2010-12-18 18:38:52
天黑才到達他口中的“前面的小鎮”,何淺淺以為不過幾里的路程,找到這家洪福客棧的時候,何淺淺已經餓得前胸貼后背,在馬背上搖搖晃晃,只差沒有口吐白沫,下馬是用摔的,坐在地上捂著屁股墩。男人隨后下馬,把韁繩遞給前來迎客的小二,一手拎起何淺淺的后領,跨進客棧的大門。
掌柜是個中年胖子,殷勤的迎上來,“二位客官是住店還是用膳?”
“來一間上房,另外,”他放了幾張銀票在桌上,“給我買兩套女人的衣服。”
“是,是!小二,領客官上樓。”掌柜眉開眼笑的收錢,斜眼不住打量衣著襤褸,蓬頭垢面的何淺淺。一個青年公子帶著一個不男不女、骯臟怪異的人,同住一間上房,兩人的關系頗讓人懷疑。何淺淺毫不示弱地和他對視,看在銀子的份上,掌柜識相地收回鄙夷的目光。
男人拖著何淺淺就要跟著小二上樓,一轉身看見何淺淺目不轉睛的盯著別人桌上的飯菜,嘆口氣補充,“再來幾份小菜。”
到得樓上,小二打開房門,何淺淺就傻了:“這是上房?”
她以為上房等于現代的標間,本來兩個人呆在一起那么久了一直都同住柴房,她也不介意跟他同住一個房間,前提是有兩張床,可是很遺憾,里面只有一張。
有錢就是大爺,別管什么穿戴,小二跑堂多年深諳此道,低頭恭敬的回答:“客官,這是小店最好的上房,環境舒適優雅,賓至如歸,擔保二位住了一定樂不思蜀,下回還來。”
亂七八糟說了一堆,是不是最好的另當別論,倒還算干凈整潔,男人揮揮手讓小二退下。
關上門,何淺淺環顧四周,確定只有一張床后,問:“我睡哪兒?”
男人指指地上。
“你怎么能這樣?好歹我也是女生,太沒有紳士風度了。”考慮到目前是綁匪與肉票的關系,而且貌似綁匪壓根不承認肉票救他一命的事實,救命恩人的理由就不再提,何淺淺從性別的角度來曉以大義。
可惜在那個年代西方文化還沒有入侵中國,在這片古老的大地上流行的是男尊女卑三從四德,歷經五千年長盛不衰,祝某人沒受過女士優先之類的熏陶,何淺淺的話他聽不明白也沒有打算明白。
“我掏的錢,我說了算。”
這個理由無懈可擊,肉票兼窮人,雙重悲哀。
恰好有人敲門,小二送來了吃食,一共四樣,糖醋排骨、紅燒魚外加一大盤牛肉和一碟五香花生,雖說普通,看在二日未進食的何淺淺眼里,也是絕對的美味佳肴,自從到了明代,作為最下層的打工人員,何淺淺每天的伙食不外乎饅頭,說來也奇掛,江南盛產稻米,這胡月娘不知道是不是從北方移民來的,天天都是饅頭,偶爾換個花卷何淺淺都是歡天喜地的,每天白菜幫子、蘿卜纓子輪番上陣,何淺淺恨不得進化成個兔子來適應這些青菜蘿卜皮。生意好的時候偶爾也會有點豬下水、牛下水改善生活,一上菜就見一片筷子飛舞,筷子比肉多,兩秒鐘后豬腸子豬肺就全部失蹤,何淺淺身份低微,不夠分量參與分贓,最后只能舉著筷子看著空盤子啃饅頭。多天來沒有油星下肚,眼前這些美味怎能不讓她食指大動。
當下何淺淺忘記沮喪,目光炯炯,只等小二把菜放在桌上就披掛上陣。
男人給了小二幾吊賞錢,又囑咐了一番,轉身菜已經下去了一大半,那個傻丫頭狼吞虎咽,吃得不亦樂乎,完全沒有吃相可言。他皺著眉頭坐在一邊,打算草草地吃一些,但在何淺淺旺盛的食欲帶動下,不知不覺倒也吃了不少,菜品雖然家常,做的也倒還算精致。何淺淺吃了半條魚,六塊排骨,一堆牛肉后終于再塞不進任何東西,抱著肚子坐在一邊,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再打個飽嗝,真是痛快。
這時又有人敲門。
“客官,給您送衣服來了。”
何淺淺吃飽了賴在凳子上不動,被男人一瞪,考慮到吃人嘴軟,不情不愿地去開門,門外小二捧著兩套衣服,后面還有兩人抬了一個大木盆,直冒熱氣。
“這是…干啥?”何淺淺看著那一大盆熱水。
小二把衣服放在床上,又指揮那兩人把木盆放在窗前的空地上,恭敬地對男人道:“客官,您要的衣服和洗澡水已經備齊。”
男人點點頭,“把這些菜撤了吧。”
“是。”小二手腳麻利,不一會便打掃干凈。
小二走后,男人回頭,盯著何淺淺,何淺淺看著男人高深莫測的眼睛,覺得大事不妙,東張西望看有沒有躲藏的地方。
“磨磨蹭蹭的干啥?水都給你準備好了,還不去洗澡。”
“我?洗澡?”何淺淺下巴差點掉下來,敢情這水是給她準備的,可是這兩人共處一室,讓她洗澡?這雖說來自開放的和諧社會,何淺淺的思想卻不怎么開化,在妓院培訓多日也沒能讓她拋棄頑固的貞操觀。話說回來,如果不是守著這點破玩意,也許那個賤男也不會琵琶別抱,導致她推開他家門就看見他和他親愛的小師妹在上演現場版A片,驚得她世界觀、愛情觀當場破滅,二話不說逃去馬爾代夫,不想陰差陽錯掉到這里。眼前這人逛慣了窯子,真是開放得緊。
“你在這里,我怎么洗?要洗你自己…”慢慢的挪向門口,準備奪門而逃,領口被他一把扯住。
“我在外面等你。”他冷哼一聲,“閣下這副尊容,大可以放心。”
“那我也不洗。”誰擔保他不會突然再進來,不管怎么說這都是件危險的事。雖然她也挺渴望洗去這一身污泥。
男人沒有耐心跟她講道理,大手一伸,噼里啪啦稀里嘩啦,何淺淺眼前一晃,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就畫出一條拋物線,準確無誤地跌到木桶里。
“衣服放在床上,半個時辰之后,我再回來,你要還是臭氣熏天,明天就綁在馬屁股后面上路。”今天男人被熏慘了,到現在頭還暈,后遺癥是嗅覺嚴重退化,一洗解千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