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燭火映襯得如同暗金般色彩的大廳中，一群黑衣人正默默等待著血祭的到來。

“吱……嘎！”大門被緩緩拉開，身穿著白色袍子的布魯斯·韋恩被西奧推進了大廳中。

布魯斯眼神驚疑不定的望向四周，他看到寬闊的大廳里，墻壁上全都是古典的金色壁畫，上面描繪著天使與魔鬼，似乎帶有某種隱喻。

那些黑衣人順著墻壁圍成一圈，為首的禿頭老者，則坐在唯一的座椅上，手里端著一尊銅鑄的酒杯。

西奧架著布魯斯，身后帶著自己的養女希爾薇和一批僧侶殺手，來到了大廳中央。

“死神降臨哥譚之子，死神降臨哥譚之子！”就在布魯斯不知所措的時候，那群黑衣人竟然開始吟唱起來，他們低沉著嗓音，不斷重復同樣的一句話。

死神降臨哥譚之子，什么意思？

布魯斯有些摸不著頭腦，他現在都還是懵懂的狀態，因為整起事件在他的腦子里都只有一些片段，而無法構成一個整體。

不過很顯然，哥譚之子是在指他，而死神兩個字也預示了即將到來的結局。

沒有給他更多思考的機會，兩名黑衣人上前，將其綁在了大廳中央的木樁子上。

他們用細密的麻繩捆綁住布魯斯的手，西奧看著他被捆綁后，拿出了一柄古董刀。這正是企鵝通過派克兄弟拿到的刻有韋恩家族族徽，象征杜馬家族恥辱的關鍵性物品。

西奧雙手托著古董刀，那位禿頭老者見狀站起身子，踱步到他面前，拿起了那柄刀，伸手將其舉了起來。

眾人立刻停止低吟。

禿頭老者走到布魯斯面前，那些黑衣人也都聚攏起來，大家把布魯斯圍繞在中心。暖黃色的光芒打在他白色袍子上，將其襯托著格外出眾，他此刻仿佛變成了受難的耶穌，面對愚昧的人們，只有悲憫的表情。

在這無言的沉默中，禿頭老者一步步接近布魯斯·韋恩，他的臉被兜帽遮住了大半，只有高挺的鼻梁露出。

盯著布魯斯，他語氣緩慢道：“準備好，孩子！”

“唔嗚嗚嗚！”遠處被同樣捆綁住的阿爾弗雷德見狀忍不住大喊起來，可他全部的聲音都被嘴里的破布所遮擋，只能發出嗚咽。

他剛剛進入院落里就被幾個人圍攻，雖然武力值出眾，可還是雙拳難敵四手。

再加上本身就被塔比莎傷過，自然而然在交手幾下后，就被打倒在地，抓入了地下。

不過或許是出于某種惡趣味，黑衣人們將他綁在了大廳的角落，想讓他親眼看著自家少爺布魯斯的死亡結局。

可這對于阿爾弗雷德而言無疑是最殘忍的事情，因為在老爺和夫人死后，他就將布魯斯視作自己最重要的人，他的一切生活都圍繞著自家少爺展開。

他當然不能接受這孩子受到任何傷害！

可現實卻并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布魯斯被綁在木樁上，沒有任何人來救他，無論是戈登還是羅夏。

“你是個癡心妄想的老傻瓜！”但布魯斯仍未失去斗志，他完全沒有即將死亡的覺悟，亦或是面對死亡他才展現出真實的自我！

“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他平靜的看著禿頭老者，聲音宛如預言。

“祖先們！”禿頭老者沒有在意哥譚之子的預言，抬起頭，高聲喊道：“請為我們見證！預言即將實現！”

說完，他舉起手中的古董刀，眼看著就要砍下！

就在此時，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一聲怒吼響徹全場。

“住手！”

是戈登，他灰塵撲撲的從樓梯趕來，總算在布魯斯被殺之前及時出現。

禿頭老者停下手里的動作，看向戈登：“殺了他。”

話音剛落，幾名僧侶殺手就撲向了戈登。

“砰！”戈登擊斃了一名殺手，卻被另幾名殺手纏住，無法開槍。

他只能收槍，揮拳格擋，與幾名殺手近身格斗起來。

而哥譚單挑王的稱呼也確實名不虛傳，即便是面對幾個人，戈登也能游刃有余，斗得旗鼓相當。

西奧見狀挑挑眉毛，把自己的領口松了松，隨后走向幾人。

“讓我來。”他揮揮手，讓幾名僧侶殺手散開，自己一個人面對戈登。

“你也要嘗嘗我的拳頭嗎？”戈登雙拳擺在胸前，做出標準的格斗姿勢，和阿爾弗雷德如出一轍，看來都是軍隊里的拳法。

相比之下西奧的身體顯得散漫許多，他只是輕輕提起拳頭，放在腰前，腳尖墊起，讓自己整個人輕巧起來。

“你覺得自己很厲害，戈登，我聽過其他人怎么形容你，單挑王，是吧。”西奧微笑著，即便是格斗他也不失風度。

“是啊，沒錯，我勸你還是乖乖讓開。否則一會被我制服，可就不太好看了，蓋勒文副市長。”戈登嘴里也不饒人，譏諷的話不斷說出。

“那就試試吧。”西奧撇撇嘴，隨后側過頭，避讓過了戈登的拳頭。

“就這樣？”他發出嘲笑，狠狠一拳擊打在戈登的腰部，將其打成了一只蝦米。

戈登忍住痛，伸腳想要絆倒西奧，卻被其輕輕避過，接著又是一記重拳揮打在他的臉頰。

“該死。”兩個人雖然力量差距不大，但敏捷性卻差了太多。

戈登想起了那個雨夜里和羅夏的對決，面對西奧，他有一種相同的無力感，只是對比起羅夏的神出鬼沒。

西奧更多是憑借著技巧在格斗。

所以兩人交手片刻后，戈登明顯就不支了起來。

西奧也沒有任何手軟，逮住戈登的破綻，直接伸腳踩在了他的膝蓋上。

“嘎吱”一聲，將戈登踢到在地，緊隨其后的便是太陽穴的一擊飛踹！

“砰！”戈登死死的抱住頭，原地翻滾一圈，但還不等他爬起，就被幾名僧侶殺手按住，抓了起來。

西奧撣了撣自己身上的灰塵，從兜里拿出白色手絹擦了擦手：“既然戈登警探愿意觀摩，那就和那位管家一起，陪著我們見證儀式的最后時刻吧。”

戈登咬牙切齒的看著他，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了。

“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戈登警探。”西奧笑起來：“這是你們的榮幸，在結束后，我們也會將你們一一送入地獄和布魯斯相聚的。”

他的聲音在大廳里回蕩，伴隨著黑衣人們齊刷刷的低沉笑聲，如惡鬼般印在了布魯斯三個人的腦海中。

然而接下來一個沙啞的聲音突兀的打斷了他。

“很遺憾，西奧·蓋勒文……”

眾人回頭，結果發現在大廳中心，布魯斯被綁住的木樁旁，赫然有一位黑衣人正摘下自己的兜帽，露出那令人熟悉的白色面罩。

“地獄似乎更歡迎你。”他這么說道，之后揮手揚起手中的羊角錘，如法庭審判般一錘子砸在了那禿頂老者的天靈蓋上！

“噗呲！”血液四濺，混合著污穢如同噴泉般盛開在驚呆了的眾人眼前。

可羅夏面不改色，只是用一如既往的嗓音說道：“西奧，你的表演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