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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長街夜戰(zhàn)

  • 超武孤拳
  • 孤拳
  • 4452字
  • 2023-08-18 23:12:07

時間一晃,便是半個月。

半個月后。

夏去秋至,院內(nèi)的梨樹上,枝葉已經(jīng)開始泛黃。

吹來的風(fēng),也不再那么的悶熱。

一轉(zhuǎn)眼,夏季已經(jīng)走完,來到了秋高氣爽的季節(jié)。

院內(nèi)的空地上,王武頂著溫和的日頭練著拳。

而不遠處的屋檐下,陳小曼和傅忠義坐在小桌邊對飲著小酒。

“先生打算什么時候出發(fā)?”陳小曼望著王武,慢慢開口。

“看九娘你的意思吧,你要傷勢痊愈了,我們過兩天就出發(fā),不然在這多呆上幾日也無妨?!备抵伊x說。

“我傷勢倒也已經(jīng)不礙事,但我想教會他八極拳再走?!标愋÷f。

傅忠義舉杯的手頓了頓。

望著院內(nèi)刻苦練拳的王武,把杯中的酒水一口喝完。

“九娘,我勸你一句。王武這人雖然品行各方面都不錯,但不是一個合適的傳人,他這穩(wěn)重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不安分的心?!备抵伊x慢慢開口。

陳小曼微微搖頭。

替傅忠義斟滿了酒杯,才帶著一絲玩笑說道:“練武之人,誰心中安分過?安分之人算不上練武之人。”

“你在說我嗎?”

“先生想多了。”陳小曼的語氣頓了頓,隨即變得氣勢凌人起來,說道:“雖然在先生眼中時代已經(jīng)變了,但對于九娘來說,練武還需先養(yǎng)上三分惡,才能成為練武之人。”

傅忠義望著酒杯中自己的倒影,一時間默不作聲。

一汪清泉眼,映照過往半人生。

看著酒水中倒映出來的自己,傅忠義嘆了一口氣。

站起身,輕灑杯中酒。

酒水在地上灑出一條線來,酒香亦是在院子內(nèi)散開。

傅忠義回了房,不一會又再次回來,丟下了一本線裝書。

“傅先生,你這是?”陳小曼拿起書籍不解道。

“這是我?guī)煾冈谂R終之際,傳給我的形意拳拳譜,既然你這么看重王武,我想投資他的將來?!备抵伊x說。

“將來?”

“嗯。我賭你的眼光不會錯?!备抵伊x確切的開口。

眼光....

對于傅忠義的如此相信,陳小曼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望著手中的形意拳拳譜,她的內(nèi)心中起了掙扎。

形意拳是一門極其高深的內(nèi)家拳法。

比之她陳家的八極,還有她外公的洪拳也不遑多讓。

如果真的能得到傳承的孤本,她停滯不前的實力,也許能借助形意拳的奧秘出現(xiàn)變化。

望著陳小曼接連變化的神色,傅忠義的嘴角微微勾起。

對于一個練武之人來說,實力才是一輩子的追求。

如果碰見實力能再進一步的希望,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傅忠義這么久的時間,三番五次的拉攏無果之下,也只能出此下策,用傳承拳譜來拉攏陳小曼。

不過,這個代價雖然很大。

但效果也是出乎意料的好,讓陳小曼真的心動了。

“九娘要是喜歡就拿著吧,我已經(jīng)很久沒練過了,這拳譜留在我手中,只會被埋沒掉?!备抵伊x適時的開口。

“傅先生....”陳小曼拿著拳譜,神色猶豫道:“這是先生你的傳承拳譜,要是給了我,你這一脈的傳人怎么辦?”

“九娘想多了,我?guī)煾负翁@一脈就剩我一個了,這拳譜不管傳給誰,都已經(jīng)毫無意義。”傅忠義說。

陳小曼沉默了。

一個流派的覆滅,確實是讓人心痛不已的事。

并且,讓人無奈的是,從傅忠義前面的只字片語來看,他們這一派是被火槍打沒的。

也是難怪傅忠義明明自己實力不弱,可一直不愿使用。

估計是心氣被打沒了。

陳小曼默默思索一會,也是想通了前因后果。

此時面對難得的形意拳拳譜,還是改變了原本的想法。

她知道。

一旦錯過了這個機會。

想要再得到形意拳的孤本,恐怕這輩子都不可能。

在傅忠義的目光中,陳小曼當(dāng)面把形意拳的拳譜收了起來。

這讓傅忠義的眼神柔和下來。

再度坐回到原位上,親自替陳小曼斟滿了酒杯。

“九娘,我敬你一杯?!?

“先生,請!”

酒桌上,二人對視一笑,將杯中的酒盡數(shù)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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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內(nèi)。

望著達成交易的二人,王武不由得心中嘆氣一聲。

陳小曼雖然警惕,可傅忠義更是為人老奸巨猾。

王武一直不太想和傅忠義產(chǎn)生太多的交際。

可此時陳小曼這一同意,他算是被迫上了賊船。

一想到前世記載的慘烈戰(zhàn)況,王武實在不想摻和進去。

在絞肉機一樣的大戰(zhàn)中,練家子起不到任何用處。

可事到如今,陳小曼和傅忠義合作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

王武如何不愿都不過是徒勞。

無奈之下,也只能不再去想這令人心煩的事情。

呼!

輕輕呼出一口氣。

心煩之下,王武無心再繼續(xù)扎馬步。

收起架子,對陳小曼和傅忠義抱拳行了一禮。

才在二人的注視下,出了院子,來到外面坐下。

大街上,沒什么人。

如今到了秋季以后,馬家鎮(zhèn)上的居民都忙著秋收。

這段日子,除了三六九趕集之外,平日里很少見到閑人。

王武坐在樹蔭下。

望著云層堆積的天空,回想起上次的失手來。

自從那天晚上和張毅動手,張毅后面曾來過幾次。

雖然只是看似路過。

可王武還是看得出來,張毅已經(jīng)懷疑到他頭上了。

雖然自從來過兩三次之后,這幾天沒見到再過來。

但這件事,還是讓王武的心中有點不太舒服。

這種潛在的危險。

如果有機會的話,必須要抓緊時間除掉才行。

另外上次被搶去的人參,過去這么久估計也已經(jīng)被糟蹋掉了。

王武捏了捏拳。

目光從院門中看向了,還在院子里小酌的陳小曼。

自上次陳小曼教會他立鐘大樁,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半個月。

差不多也該是時候了。

他為了不暴露青銅書的存在,還特意多等了幾天。

再加上,來到馬家鎮(zhèn),算算日子,也已經(jīng)有接近兩個月之久了。

陳小曼的傷勢已經(jīng)基本痊愈。

最起碼的,日常中也可以親身教導(dǎo)一下八極拳。

望著酒桌上,得了形意拳拳譜后心情大好的陳小曼,王武的心中也開始思索起后面的事來。

‘師父的傷已經(jīng)差不多痊愈,應(yīng)該能教我八極拳了?!?

‘學(xué)了拳就能打的過張毅?!?

‘等在離開之前,或許可以再去試試能不能殺掉張青。’

‘可要是交換....’

‘今年還有一次交換的機會,但壽命只剩下十三年了?!?

‘不過聽師父說,練內(nèi)家拳的一般都能延年益壽,不知道八極拳能不能讓我增加點壽命?’

‘要是可以的話.....’

‘可是不行怎么辦?’

王武有些猶豫。

面對這種未知的問題,更是不敢盲目的去下結(jié)論。

畢竟這是壽命。

要是一旦陳小曼說的有問題,怕是會追悔莫及啊。

這種取舍最是磨時間。

很快。

日落西山。

等滿天的彩霞升起,院子里傳來陳小曼的呼喊聲。

聽到在叫自己。

王武也是連忙回過神來,進了院子。

等進了院子才知道,今晚傅忠義做東請他們吃飯。

“多謝傅先生!”

“看著收拾一下就出發(fā)吧,看時間也不早了?!标愋÷f。

王武也不含糊。

趕忙去屋子里把新衣服換上。

平時穿什么他倒無所謂,只是不想丟陳小曼的面子。

陳小曼名聲不小。

在馬家鎮(zhèn)上可謂是人盡皆知的人物。

雖然窮,可作為徒弟,王武自然也不能穿的太寒酸。

然而,哪怕王武手腳很快。

但等三人出發(fā)時,天色已經(jīng)變黑了。

一路走來,見到的鎮(zhèn)上人基本都已經(jīng)閉戶休息。

如今正值秋收之際,大家一天勞作下來,顯然都選擇了早點休息。

畢竟,明天還要繼續(xù)。

等三人趕到祥發(fā)樓時,酒樓中也沒多少人在就餐。

空蕩蕩的大堂中,坐著兩三桌客人。

酒樓掌柜在低著頭算賬,而兩個小二聚在一起說著話。

等三人入了座,王武這才尋到小二開始點菜。

“先上八斤牛肉,再上兩壇酒,炒兩個小菜,燉一條魚,剩下的看著上幾個招牌菜就行?!蓖跷湔f。

“好咧!”

那小二聽著點的東西,上下打量一番王武才離開。

這么多大魚大肉,沒個五六個大洋是出不去的。

不過王武也不心疼。

反正今晚是傅忠義做東,自然是什么金貴點什么。

上次張世豪宴請。

由于傅忠義的原因,可是一口好菜好酒沒吃上。

后面聽陳小曼說的,王武在心中可恨死傅忠義了。

今晚能宰上一頓,自然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

這么一想。

王武頓時也感覺心中順暢了許多。

等回到桌,剛坐下。

一旁原本和傅忠義在聊天的陳小曼,詢問道:“你這是點了什么好東西?怎么一副這個樣子?”

“沒有啊師父,我就只點了幾斤牛肉而已?!蓖跷浠氐?。

“九娘你說這些干什么,他喜歡吃什么就讓他點就好了,來吃飯自然要吃飽才行。”傅忠義開口。

陳小曼沒再繼續(xù)下去。

很快。

在三人的閑聊中,點的菜在小二的吆喝聲下被送上。

等菜上齊。

“師父,傅先生你們先請!”

“吃吧?!?

“是!”

一得到陳小曼的允許,王武立馬大口吞咽起來。

穿越這么久。

王武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跟前世有一些不同的地方。

按照前世的歷史來看。

在這個時間段里,哪怕民間還秉持著一些禮數(shù),但也不可能像現(xiàn)在這樣,規(guī)規(guī)矩矩這么多。

然而事實卻是,這個世界的禮數(shù)到了現(xiàn)在還沒崩壞。

按理來說,如今正處于列強入侵的時期,民間禮樂崩壞才是常事,但事實并非如此。

這一點讓王武有些想不通。

可也沒去想著詢問陳小曼,畢竟說不清具體原因。

總的來說,這個民國世界給王武一種似是而非的感覺。

好像有些不知道的地方,出現(xiàn)了跟歷史上不一樣的變化。

王武也是心大。

只覺得,這里有可能就是前世說的平行世界。

至于對不對,王武并不在乎。

他只求活著就行。

要是在這個基礎(chǔ)上,再活的精彩點就心滿意足了。

另外這種事,除了以后留意一下,也沒別的辦法。

而眼下自然是吃飽肚子,多攢點油水才是正事。

飯桌上,王武狼吞虎咽。

一桌子的菜,愣是被吃出了堪稱風(fēng)卷殘云的景象。

等停下時,點的東西有一半進了王武的肚子。

吃的很爽!

王武撐得打了個飽嗝。

對陳小曼咧嘴一笑,才起身來到酒樓門外的臺階上。

吹著夜風(fēng)。

望著天上的明月,王武愜意的伸了個懶腰。

自從開始練武,就沒像今天吃的這么過癮了。

而等明天學(xué)了八極拳,也算是終于站穩(wěn)腳跟了。

堪比苦日子熬出頭了。

只要學(xué)會了拳法,哪怕以后出現(xiàn)了什么變故,他也一樣可以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

這便是保障。

是底氣。

心情大好之下,王武深呼吸幾次,舒展了下身體。

然而,正當(dāng)他打算折身回去時,不遠處的街道上突然閃過幾道黑影,還有兵器的碰撞聲傳入耳中。

王武眼神一凝!

回頭望著消失在街道上的黑影,頓足一動不動。

剛才過去的黑影有五個,兩個在逃,三個在追。

回想到后面三人手中的兵器,王武的眼神幽暗下來。

‘肋差....’

‘是那三個扶桑人?!?

‘可前面的是什么人?竟然會被扶桑人追殺?!?

見想不出個所以然。

王武記住那五人離去的方向,轉(zhuǎn)身進了酒樓。

等來到桌前。

“師父?!蓖跷鋸澫卵?,低聲對陳小曼喊了句。

陳小曼沒說話。

只是回頭看了眼耳邊的王武。

“我剛才去外面透氣的時候,看到張世豪宴會上的三個扶桑人,好像在追殺什么人?!蓖跷湫÷暤馈?

“往哪去了?”

“他們是從東街方向過來的,往南街的方向去了,如果中途不改道的話,或許會出鎮(zhèn)子。”王武說道。

陳小曼沉吟少許,目光看向一旁的傅先生,問道:“這件事,不知道傅先生的意思是?”

噹!

傅忠義將手中的酒杯按在了桌上。

整個人豁然起身,目光炯炯的看向了陳小曼。

這舉動讓陳小曼心領(lǐng)神會,轉(zhuǎn)頭對王武說道:“既然傅先生想去看看,那事不宜遲趕緊追上?!?

“好!”

王武對傅忠義咧嘴一笑。

在傅忠義的點頭回應(yīng)中,率先出了酒樓追了上去。

而傅忠義在陳小曼的陪伴下,緊跟在身后不遠處。

夜色漸沉。

一陣狂風(fēng)自山野間吹向了馬家鎮(zhèn)。

風(fēng)云際會之下,天上的明月也被一股烏云悄然遮擋。

長街上。

烏云蓋頂,狂風(fēng)驟起。

在快步追趕之下,當(dāng)王武拐過一處街角時便放慢了腳步。

原本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此時有五道黑影戰(zhàn)作了一團。

不等王武多看,身后的陳小曼和傅先生也跟了上來。

三人站在街口觀望,任憑那五人在街道上亂戰(zhàn)。

長街上,那被圍攻的二人,雖說比對面的扶桑人少了一人,但交手之中也是絲毫不落下風(fēng)。

其中有一人善使一柄子母刀,在左右手的交替掩攻之下,一個人獨戰(zhàn)兩個扶桑武士。

而另一人,雖說整體實力不如前面的子母刀客。

但是面對剩下的扶桑武士,也是顯得游刃有余。

使用的是一柄精鋼長劍,在江湖中可謂是并不多見。

不過可惜,這兩人都著裝了夜行衣,除了手中的兵器之外,無法辨認出這兩人的模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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