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

袁正對老二嘗試下令。

他不知道老二是什么時候吞下了變異珠，但這并不重要。從老二剛出現，他就感受到了變異珠的存在，這就足夠了。

雖然老二變化的并不完整，讓他無法像感覺到其他被轉化的獸人一樣完全感覺到老二的存在，但這讓他有些奇怪的同時也有些期待。

人狼老二看向曹民，臉上看起來還在糾結猶豫。

“你叫馮淵之！是我把你從火場里拉出來的，是我救了你！你好好回憶一下。”曹民也在試圖喚回老二的理智。

人狼老二似乎確實想起了一些什么，他的呼吸也開始平復下來，漆黑的眼睛似乎也開始有了一些靈性。

“你是黃巾力士統(tǒng)領，你要為大賢良師報仇，你的大賢良師被鬼面殺了！就是他！他就站在你的面前！”袁正也在背后教唆老二。

曹操和郭嘉聽到袁正的話，都吃了一驚。

前者不知道居然黃巾力士統(tǒng)領就藏在他的軍營里，后者則憂心老二和曹民之間的糾葛。

眼看著要成功喚醒老二的意識了，但卻發(fā)現無論是否喚醒老二的意識，對方都可能要和自己一戰(zhàn)，這讓曹民非常不爽。

“老二！別聽他胡說！你仔細想想，如果真的是我殺了大賢良師，我為什么要救你？對吧！老二！仔細想想！”

“殺了他！其實你早就知道你的仇人在哪里，你知道他就是鬼面，但你殺不了他，你動不了手，所以你才偷偷吞了我的珠子，你想要報仇！你根本就知道！”袁正歇斯底里的喊了出來，他的底牌還需要時間，現在，只有依靠獸化的老二才能保命。

曹民聽到袁正的喊話，稍有愣神，但轉念一想，似乎也合情合理。

人狼老二也像是被重錘擊中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兩人就那樣注視著對方，似乎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悲傷。

曹民張開手臂，慘笑著對老二說道：“原來你一直都知道，是的，雖然是他逼我的，但確實是我殺了師傅。如果你要為師傅報仇，來吧。我也累了。”

“晉鵬！大丈夫豈可如此！”曹操大喊，也不知道是因為曹民是他逃生的希望，還是真的痛惜曹民的才華。

郭嘉沒有出聲，和曹操不同，他一直在觀察全場。他發(fā)現躺在血泊中的刀子似乎動了一下，還有那邊，三娘也動了。

人狼老二不住顫抖，居然從他的嘴里吐出幾個字：“師……傅？你……是……”

他沒有說出后面的話，他的后方，袁正又大呼小叫起來：“他就是鬼面！殺了他！就是他殺了張角！！”

人狼老二猛然回頭。

袁正看到他全黑的眼內，黑色的瞳孔明晰可見，再接著，他感覺到自己的脖頸傳來一陣劇痛。

“喀拉！”

腦袋被老二轉了180度的袁正，癱軟倒地。

這個變故，讓場內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老二殺了袁正之后，仰頭狂嚎。

“狼見血會瘋，不知道他會不會一樣？”郭嘉的話輕飄飄的落入曹民的耳中。

曹民慢慢走到一旁，從側面觀察老二的眼睛，他只看到一片黑色，且正在轉向赤紅。

人狼老二回頭，朝著曹民怒吼一聲，向他揮爪。

曹民一個閃身退開。

開玩笑，這被碰一下，都要被開膛破肚。

被意識清醒的老二殺死，和被一個瘋了的狼殺死，那是兩碼事。

人狼速度極快，曹民一時間也找不到反擊機會，被逼得步步后退。

狼爪抓在地面上，巖壁上，擦出火星，留下深深的爪痕。

“老二！！馮淵之！！你清醒一點！！”

曹民攻擊的時候束手束腳，怕傷到老二，一身本領無從發(fā)揮，一時不察，居然在后退的時候被地面的石塊給絆倒在地。

人狼老二哪里會放過這個機會，沖上來對著曹民的胸口就是一爪。

“晉鵬！！！”曹操大喊。

郭嘉這時也有點慌。

因為曹民倒下的位置，恰好在麻子和三娘邊上，而人狼老二抓向曹民的時候，三娘突然向曹民那邊撲了過去。

一爪，三道裂口，在三娘的背上出現。

麻子為保護三娘用身體為她擋了兩刀，生死不明。三娘為保護曹民用身體為他擋了一爪，鮮血淋漓。

曹民驚慌失措，抱著三娘癱軟的身體大喊她的名字。

人狼老二也愣在當場，他的眼睛恢復清明，身體也開始逐漸縮回人形。

“救人……救人吶！”

曹民大吼。

郭嘉已經跑了過去，查看刀子的情況，還吩咐老二去看看麻子。

這是他的試探，老二只要去看麻子，就說明他能聽懂話，危機已經解除。

“這邊還有一口氣！很危險！”郭嘉大喊。

刀子沒死，但他經脈俱斷，瀕死。

老二雖然動作慌亂，但也還是去了麻子那邊。

曹民也在手忙腳亂的拿出各種藥劑，為三娘止血。

三娘氣若游絲：“別……慌，你教的，你看……你自己……也做不到。”

“是啊，我知道我做不到，我只是想，教會了你們，我就有救了。你們這些混蛋，我可從來沒想過要我來救你們啊。”曹民一邊流淚一邊回答，“你給我好起來啊，我跟你說，你敢放棄，你爹可沒人保護了啊。”

“我不信……有……你在。”三娘說完，救閉上了眼。

“喂！！喂！！你醒過來啊！我怎么教你們的，這種時候一定要保持清醒啊！”曹民大叫，然后回頭大吼，“叫人啊！都特么死了啊！去叫人啊！叫人幫忙啊！”

后面還能動的，也就一個曹操和郭嘉。

郭嘉正要答話，曹操制止了他，然后向山洞外跑去。

曹操剛剛消失在洞口的時候，從袁正的尸體上，出現縷縷黑色煙霧，在其尸體上方組成一個面具。

這面具由煙霧凝聚，隨著煙霧的翻滾變化成各種形狀，時而牛頭、時而馬面，又一下子變?yōu)橥妙^……

鬼面，將由殺死鬼面的人繼承。

現場的眾人都記得這句話。

那煙霧組成的面具似乎找到了殺死上一任鬼面的兇手，分出一道又一道的黑色長蛇，在空中拉出長長的尾巴，鉆入老二的胸口。

老二揮拳想要打斷這些黑色長蛇，但毫無作用。

片刻之后，老二的臉上出現一層煙霧所化的面具，隨后套入他的臉龐，消失不見。

深吸一口氣之后，老二開口，不再是那種炙烤后的嗓音：“我，馮淵之，恐龍世界的鬼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