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逐漸揭開的黑暗
- 追溯系巫師
- 萊茵伽利略
- 2070字
- 2023-08-12 21:40:01
“謝謝。”
森海在配給處領完這周份的安魂草后,懷中抱著紙袋返回宿舍,在經過一處轉角時差點與對面的人撞上。
森海抬頭看向對方,是位二十六歲左右的女性,佩戴著一副無框眼鏡,海藻般的綠色長發披肩,眼角有顆淚痣,熬人的部位甚至能夠撐起寬松的巫師袍,氣質慵懶。
森海恭敬地低下頭,說:“巫師閣下,抱歉驚擾到您了。”
女性大度地擺手,盯著森海的臉看了一會兒說:“我記得你是我班上的學生。”
森海頓感詫異,他不記得教他的導師中有這位在,等等,這副眼鏡……他試探性地問道:“難道您是瓊導師?”
“嗯。”瓊點點頭,然后一臉“怎么不殺了我”的表情,“不聊了,我還要出任務,好煩啊,人類為什么要工作啊,要是能在床上躺個天昏地暗就好了。”
話音剛落,瓊的身上長出羽毛,身體縮小數圈,變成一只貓頭鷹,扇動翅膀,飛翔離去。
森海本來還想問問瓊平常都出什么任務,畢竟等他成為巫師,應該也要去出任務。
他收回視線,繼續走路。
回到宿舍后,森海將紙袋拆開,里面是一堆的安魂草,他取出幾棵在容器里搗碎,點燃后他便上床冥想。
在冥想狀態中,他能“看”見空間中一縷縷五顏六色的光條聚攏到一顆光球上,這光條是他攝取的魔力,而這光球則是他凝聚的精神力團。
上午的冥想結束,森海去上下午的文化課,距離制符考試已過去兩天,下午又有一堂符咒課。
經過這些天的學習,以及對導師的追溯,森海明白了符咒存在的意義。
一個巫師的魔力是有限的,而符咒能夠以少量的魔力,發動儲存在符咒里,原本需要更多魔力的巫術。
符咒也有等級之分,但在這里就不過多的贅述。
咒語課結束后,開始符咒課。
符咒課上,肖恩在講臺上一個個地宣讀學員的成績,輪到森海時他頓了頓,才說:“森海同學是班上唯一一位成功制符的學員,這說明他不僅在符咒學上有深厚的學識,還已是一等學徒。”
驚呼聲接二連三,大多數人連全部的散亂精神力都還未牽引完成,現在卻有人已經蛻變,震驚在所難免。
布萊恩愣了下,隨后目光復雜地看著森海。
肖恩對森海招了招手,說:“森海你上來。”
森海過來后,肖恩從懷中取出一柄刀身上有繁復的花紋的刻刀。
“這是我的導師傳給我的,他讓我未來遇到有天賦的學徒就送給對方,這柄刻刀不同于普通的刻刀,用它制符的成功率更高。”
森海雙手接過。
課后,布萊恩過來請教怎樣才能更快的蛻變為一等學徒。
森海指點了兩句。
布萊恩若有所思地停下腳步。
……
“森海,這位是你的導師一級巫師弗朗西斯,今后你不必再去課堂,專心跟著弗朗西斯學習,爭取今早蛻變三等學徒。”
亨利笑吟吟地介紹道。
十四歲的森海此時身處在一幢兩層高的尖頂石樓內的客廳中,這里的長桌和木椅都被諸多的書籍和雜物占據,而在靠墻立著的柜子上,一層層地擺放著人類的頭骨、不知名動物的骸骨,一個個裝有防腐藥水的玻璃罐里,浸泡著不知是人類還是其他生物的內臟,早夭的畸形嬰兒,以及一個長有蝴蝶翅膀的小人。
“弗朗西斯導師您好,我是您的助理學徒森海。”
屋里的擺設讓森海莫名的感到不寒而栗,但他還是盡到了禮數,恭敬地行禮問候。
距離森海入學島嶼學院已過去一年,在昨日他將精神力團液化,成功蛻變二等學徒,并且領取到了屬于自己的魔杖。
他每日的下午不必再去教室,而是以助理的身份來巫師的弗朗西斯家中。
中長的頭發蒼白,眼瞼和臉頰下垂,佝僂著背,不茍言笑的弗朗西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
亨利走后,弗朗西斯安排森海做各種各樣的雜事,他煉藥時會告知森海一些注意事項,以及教導森海辨別藥材。
弗朗西斯很博學,而且在來時森海聽亨利講弗朗西斯已經兩百多歲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窗外的太陽逐漸西垂,時至黃昏,殘陽如血。
森海下午很多事忙,過得還挺充實。
“森海,這是我送你的見面禮,可以增強精神力的藥劑。”
弗朗西斯從桌下拿出一瓶暗紅色的藥劑,臉上難得的展露笑容,不過有些僵硬。
森海對弗朗西斯大為改觀,他還以為對方很難相處,結果人還不錯。
他邊道謝,邊接過長管狀的玻璃容器,里面的暗紅液體微微晃動,讓液體中倒映著的他和弗朗西斯的臉變得扭曲。
‘增強精神力啊,是個好東西,追溯看看,之后可以試著自己煉藥。’
森海心中所想。
【是否對衰魂藥劑進行追溯?是/否、次數(1/1)、冷卻時間:一周】
‘衰魂藥劑?怎么叫這個?’
森海對藥劑的名字抱有疑問,但還是對其進行了追溯。
追溯完后,他的胳膊上全是一粒粒的雞皮疙瘩,寒意深入他的骨髓,深入他的胸腔,抓住他的心臟,讓他的心跳幾乎要驟停,他頓時如墜冰窖。
這個衰魂藥劑的效果哪是增強精神力,分明是衰竭服用者的靈魂!
森海對弗朗西斯的好印象瞬間崩塌,本就陰森的房間在現在更加的駭人。
森海想不明白,自己與弗朗西斯明明第一次見面,他也沒有得罪對方的地方,按理說應該無冤無仇才對。
可自己的這個新導師,卻講這瓶藥劑是有益的藥劑,想哄騙他喝下去,難道衰竭他的靈魂對弗朗西斯有好處嗎?
弗朗西斯僵硬的笑容,在森海看來愈看愈像假笑。
弗朗西斯見森海遲遲沒有動作,笑容收斂起來,又變回生人勿近的模樣,說:“你怎么不喝?”
“我帶回去喝。”森海勉強笑道。
“不行!”弗朗西斯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解釋道:“這瓶藥劑必須在剛煉制出來時服下才有效果,所以你就在這里喝!”
森海后背的汗水將衣物浸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