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正確。
在當今江湖上,誅滅魔教,便是最大的政治正確。
不得不說,對于當今江湖上的各大門派來講,魔教的存在非常有意義。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存著日月神教這個第一勢力,使得江湖上的任一門派,白道也好,黑道也罷,全都可在魔教面前都可以自稱正道。
只要在江湖上存在著“日月神教”這一公敵,那么為了管全“大局”,不論嵩山派,青城派,或其他的門派,做出怎樣喪心病狂的事情,均都能想辦法將自己的行為洗白,讓自己縱然比臭水溝里面的泥潭一樣骯臟,卻可以自稱自家比白蓮花還要冰清玉潔。
這,就是當今的江湖。
但也正因為如此,在鄭旭高舉著“誅滅魔教,為師報仇”的旗幟的時候,不論是少林派,武當派,亦或是華山派,恒山派,衡山派,泰山派,都要服從這一面大旗幟之下。
或許在暗地里面,不論是少林掌門方證大師,武當掌門沖虛道長,以及華山派掌門人等,都會暗藏心思,圖謀不軌,但是在明面上,卻是必須講究大義,都要爭先恐后的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不會有絲毫怠慢。
“鄭旭見過方證大師,不想方證大師竟然親自來到參加盟會,有失遠迎,真是失敬,失敬!”
鄭旭臉上堆著笑容,朝著一個容顏瘦削,相貌平平,神色慈和,幾乎瞧不出有多少年紀的好和尚的身邊,哈哈笑著說道。
“方證見過鄭掌門!閣下召開武林大會,要對付日月神教,以為先師報仇!此乃江湖上的第一大事,老夫怎敢不來!只是據我所知,魔教總舵黑木崖乃是江湖上一大險地,居高臨下,易守難攻。卻不知鄭掌門有什么良策,能幫我們打上黑木崖,化解此厄?”
鄭旭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將聲音壓低了幾分,才說道:
“這事若是換了別人,自然不好說,以免走漏風聲。但既然方證大師想知道,那我但說無妨。魔教的黑木崖,的確是江湖第一險惡之處。但是再險惡的地方,也要是由人來把守的!不知方證大師,可否聽說過魔教的曲洋?他雖然之魔教中人,但是心向光明,一直跟衡山派的劉正風師兄有君子之交。”
莫看方證大師平日里慈祥溫和,如同一個有道高僧一樣,但他實際上卻是笑傲江湖世界里面的第一政治家,論及陰謀和手腕,完全要比左冷禪和岳不群都要高上一兩個段位,使得他對江湖上的一些秘聞,自然是了若指掌,使得方證大師的眉頭微微一皺,繼而很快松開,開口說道:
“阿彌陀佛,原來如此!若是曲施主愿意棄暗投明,出手相助,那么黑木崖的機關陷阱,自然也不是問題。若是如此,老衲自然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
這老和尚,可不老實。
曲洋的確將黑木崖的機關陷阱的布置告訴了鄭旭,但是他講這些內容告訴鄭旭的目的卻是想讓鄭旭打消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黑木崖這個地方,那不是一般的易守難攻,不說前往黑木崖的路上,不僅有十余處關卡,以及三道鐵門,后面竟然需要通過四個絞盤的力道,乘坐竹陋,攀登上去。
在日月神教坐擁如此地利的情況下,光是依靠曲洋的一點情報,就像踏平黑木崖,那簡直就是扯淡。
方證大師明顯知道這一點,但卻故意不說,顯然是其心可誅。
“不僅如此,在曲前輩的幫助之下,我還拿下了魔教的一個關鍵人物——魔教圣姑的蹤跡!若是能夠將其拿下,那么黑木崖的秘密,更是一覽無遺。”
鄭旭說到這里的時候,卻是將聲音壓低一份,繼而又開口說道。
鄭旭能夠拿下任盈盈,其實依靠的并不是曲洋的渠道。
他雖然通過劉正風那條線,跟曲洋搭上線,并且達成一定合作,但卻不可能讓他出賣對他有恩的任盈盈。
只是鄭旭曉得,任盈盈最近一段時間,卻是跟“綠竹翁”一起隱居在洛陽,所以才于悄無聲息之間,領著嵩山派的幾位高手下山,悄悄地將任盈盈和綠竹翁給綁了,將這一枚有用的棋子好好握在手心之中
如果說鄭旭提及曲洋的時候,方證還能夠坐得住,但是當他聽到魔教圣姑得名字之后,登時心中一緊,急忙說道:
“魔教圣姑,你可說的是前任魔教教主任我行的女兒——魔教圣姑,任盈盈?你已經將她抓住了!”
“不錯,正是如此!若非我手中有魔教圣姑這張牌,又怎么敢說自己能平掉黑木崖呢?不過,在這件事上,我卻是有一件事,需要大師幫助。”
鄭旭說到這里的時候,稍稍將自己的臉上擠出一點愁苦之色,又說道:
“我從曲前輩口中得知,任我行這些年其實是被現任日月神教教主東方不敗所害,被關押在西湖湖底,足足囚禁了十二年,一直到今日,才得到日月神教光明右使向問天的幫助,從湖中逃了出去,認為他們有仇,可以為我所用。但卻沒想到,這魔教圣女知曉我曾殺掉任我行,所以視我為仇敵,一見我面,就跟我要打要殺,連談一下都不會談。”
說到這里的時候,鄭旭才圖窮匕見的說道:
“不知方證大師可否接手這個魔教圣女,以佛法勸說一番,讓她助我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