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寒芒,乍現。
鄭旭玩了這么久,已經摸清了余滄海的底細,同時也驗證了自家的劍術,自然也就懶得繼續墨跡下去,所以他這一劍,并不是向余滄海的四肢瞄去,而是直接一劍送入了他的心臟。
他這一劍,刺的太快,太準,卻是帶來一個讓鄭旭沒有想到的后果——
余滄海,沒有立即死掉。
甚至,他還有一點余力去說話。
“這是——辟邪劍法?”
因為心臟供血功能的衰退,使得余滄海的腦袋有些頭暈,眼前的視線也變得有些模糊,哪怕他死死的用手捂著心臟處,按住那一道已經刺穿他的心臟的劍痕,但卻依舊無法挽回自身生命力的流逝。
但也在這個時候,他的意識變得清晰了很多嗎,讓立即琢磨出,鄭旭施展的這門劍術,這門用來殺的劍術,其實就是他平日里熟悉無比,演練過無數次的“辟邪劍法”。
這一手劍法,他其實也會,只是并發現,這門劍法之中,有什么玄妙之處,但不知為何,這門劍術在鄭旭手上,那些并無多大奇處的招式之中,突然間會多了若干奇妙之極的變化,更以猶如雷轟電閃般的手法使出,讓這劍法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好似鬼魅一般,根本不是他所能抗衡的。
“余道長好眼力——沒錯,這就是你圖謀已久的辟邪劍法?”
鄭旭臉上還掛著那抹怪誕的微笑,以一種慢條斯理的語調說道,不過雖然他的言語平常,其中卻隱隱含有一點嘲諷之意,只是余滄海并不知道,這嘲諷的味道,究竟是從何而來。
“原來——辟邪劍譜,卻是到了你的手里!”
余滄海登時恍然大悟,登時心生悔恨,又氣又怒。
苦恨年年壓針線替他人做嫁衣裳。
自己一番辛苦,沒有絲毫收益,反而讓這小輩成了氣候。
一時間,他有些氣急,不由自主的張開嘴巴,嘔出了一大口鮮血。
緊接著,他整個人便向后一仰,重重的向地面上摔倒過去,喪失了最后一點意識。
余滄海死了!
青城派,自然也就該被滅掉了!
在當今江湖里面,青城派的確是一個有名的大派,其威勢縱然比不上嵩山派,華山派這般的五岳劍派,但卻足以跟丐幫,六合門,海砂幫等江湖大幫派并肩,算是二流江湖幫派中的佼佼者。
可惜青城派的名聲看似不小,但是其威名有八成都是被青城掌門余滄海給撐起來的。
或許是因為余滄海的師父長青子死的太早,使得青城派內部生了亂子,導致這一門派內部,本就有些青黃不接的味道,除了被余滄海強捧起來的“青城四秀”還算在江湖上有點名聲以外,其他的弟子都是一群臭魚爛蝦。
正是因為這個,才使得青城派進攻福威鏢局的時候,使盡了陰詭無恥的手段,將其打了個措手不及,方才能將其給正面擊潰。
但是換成現在,不僅余滄海身死,他手下的“青城四秀”和青城派的一眾核心弟子,都被鄭旭給殺了個七七八八,已然是將青城派給抽筋扒皮,將其殺得只剩下一口氣在,自然不會是余力尚存的福威鏢局的對手。
更不要說,林震南行事頗為老辣,竟然一邊收攏福威鏢局的殘黨,轉守為攻,一邊寫信傳往洛陽,邀請他的岳父金刀王元霸助陣,自然更加是如虎添翼,卻是一點點的將青城派的勢力絞殺干凈。
不僅如此,這一次青城派的做法,已經將福威鏢局給欺壓狠了,讓林震南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使得他這一次出手,竟渾然不像過去時的商人秉性,而是變得異常狠辣,以至于縱然有衡山劉正風,恒山定逸師太傳信求情,希望他能放青城派一把,也是渾然不顧,直接要將青城派斬草除根,以至于他在回合了金刀王元霸之后,直接率人殺上了青城山,徹底誅滅了青城派。
至此,前后傳承了數十代,早在幾百年前的北宋時期,就有些名聲的青城派,完全地煙消云散。
在這些雜事上面,鄭旭并沒有太管,也沒必要管的太細。
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自家新收的小徒弟林平之的身上。
“修行十日,內功小成。徒弟,你感覺這三焦陰煞功的味道,究竟如何!”
鄭旭將手搭在林平之的脈搏上面,感受著他體內真氣的流動,于心底分析了一陣后,開口詢問道。
“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明明我能感覺得到,自己修行此功之后,進步神速,真氣與日俱增。但是不知為何,我根本無法操控體內的真氣,甚至有時都無法探知其流動狀況。師父,可是徒兒愚笨,行了差錯,練出了問題?”
林平之先是恭敬的向鄭旭行了一個大禮,才用充滿困惑的語氣說道。
你沒有練錯,這奇葩的武功,便是這個樣子。
鄭旭在心里這般嘀咕了一聲,卻在嘴上說道:
“無妨,你照著練就好。我這門武功,其實分為前后兩個部分,你現在所積蓄的內力,全是為了日后打基礎用的。吃一點苦頭,不是壞事!”
可能是鄭旭的心中還有一點良心的存在,使得他在心虛之下,很快便岔開了這個話題:
“內功的方面,你不必管!我教給你的劍術,你練的如何?且給我演練一遍,讓我好好看看。”
“遵命!”
林平之畢恭畢敬的回答一番之后,便擺好架勢,顯示一五一十的將“青城劍法”的招式,完完全全的演練一遍之后,又小心翼翼的擺好架勢,將一套看上去有些怪莫怪樣,某些招式甚至違背劍理的劍法給施展出來。
他這兩套劍法的差距,倒是很明顯,前一套的青城劍法,他倒是演的似模似樣,已經有了幾分火候,但是后一套劍法,卻是一個空架子,以至于鄭旭一眼看去,就在他的劍招上面,找出了數處錯誤。
林平之似乎也明白這一點,在他將劍術演練完畢之后,便低手垂眉,低聲說道:
“師父,你教我的青城劍法,我已經練至純熟,已不可跟過去同日而語,但是您的那套‘破五岳’,我還有些不懂之處,希望師父能夠講解一二。”
“無妨!”
鄭旭擺擺手,繼續說道。
“你能將青城劍法練到這個地步,已經算是用心了!余滄海那個老雜毛的本事的確不濟,但是門中的劍法卻是不錯,足以用來給你打基礎用的,至于那一套三十六式的‘破五岳’劍法,它的立意雖高,但是劍招混亂,拆解困難,本就不適合你這樣的初學者,你能練出一個大致的架子,已然算是不錯了!”
接著,鄭旭便就這林平之方才的演練,一點點的幫他糾正錯誤。
許久之后,林平之獲益良多之后,忽然想起一件事,連忙開口說道:
“師父,我差點忘了。方才的時候,我父親跟我說,我鏢局的鏢師,已經尋訪到你說的那個西湖梅莊的蹤跡了。”
“甚好!看樣子,我倒是可以在去參加衡山派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之前,先去梅莊走一遭了。林小子,你倒是有福了!這次若是順利的話,那你不僅不用忍受寒氣入體之厄,反而能功力大進,直接成為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了!哈哈!”
林平之說的這個消息,倒是讓鄭旭愣了一下,登時來了性質,朗聲笑道。
鄭旭對于林平之的印象其實不錯,在沒有修煉辟邪劍法,徹底瘋魔之前,林平之其實是一個罕見的好人,真正意義上的江湖少俠,跟他那個惹人厭煩的市儈父親,完全是兩回事。
他要教導林平之那門坑人的“三焦陰煞功”,并不是真的想要謀害他,而是想要讓林平之將其修煉成功之后,自行尋找一些辦法,解決這門奇葩內功的后患,而具體的方法,他也有所考慮,總有五六成的把握,幫林平之化解此厄。
一是從醫道方面考慮,尋找那位號稱“醫一人,殺一人;殺一人,醫一人“的殺人名醫平一指,看看這個醫道手段通天的醫生,能不能從醫理方面,尋找到治療“三焦陰煞功”的法門。
二則是從武功方面考慮。
那門“三焦陰煞功”縱然邪門,但是追根究底,它也只是一種可以修煉出不受自身控制的“異種真氣”的奇門武功而已,而在原劇情之中,主角令狐沖就因為“桃谷六仙”和“不戒和尚”好心做壞事的瞎胡搞,使得自家不僅內力全失,還讓身體里多了八道異種真氣。
在這種情況下,他先后有兩個機緣,緩解了這番災厄。
一是從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那里,學會了吸星大法,二是從少林寺那里,學到了“易筋經”。
前者可以讓丹田“常如空箱,恒似深谷”,以類似于“空洞”的方式吸人內力,直接消化掉體內的異種真氣,后者圜一身之脈絡,系五臟之精神,周而不散,行而不斷,氣自內生,血從外潤,可以從容的調解體內的任何異種真氣,消災解厄,無所不能。
相比較之下,學習《易筋經》,以此調解自身真氣的方式,應當是最好的辦法。
但是鄭旭心里清楚,少林寺的那一幫老和尚,姑且不說少林寺的那一幫老和尚,并非是好相與的角色,很難將那《易筋經》搶到手,而且歷代的少林寺和尚,都好似糞坑里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恐怕就算自己將少林寺上下滿門殺干凈,也拿不到《易筋經》。
《易筋經》的確難得,但是次一等的吸星大法,得之卻是極易。
在鄭旭看來,負責看守梅莊的“梅莊四友”的本事的確不錯,為首的老大黃鐘公的武功,甚至要比“君子劍”岳不群都要高上一籌。
但是以鄭旭目前的武功,想要從梅莊四友手里搶東西,不說是唾手可得,怕是跟探囊取物一般容易,與他而言,比較困難的,反而是尋找西湖梅莊的位置。
但如今有了福威鏢局作為助力,幫他尋找到了那個地方,剩下的事情,自然也就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