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皓覺得沈婷婷給出的解答，恐怕并不是那些代號的真相。

于是又問：“那龍媒呢？”說著在紙上寫下了這兩個字。

沈婷婷看了后說：“‘羅剎海市’里有個叫馬驥的大帥哥，他的字就是龍媒。”

方皓問：“‘羅剎海市’是什么？”

沈婷婷說：“是《聊齋志異》里的一篇故事。”

方皓點點頭，覺得就這個好像有點靠譜。

再問道：“那海石呢？”

沈婷婷說：“《聊齋志異》里有一篇故事叫‘劉海石’，這人最后成仙了。如果照這個思路的話，《聊齋》里有一篇故事叫‘江城’，這是一個女人的名字，剛嫁人的時候是個悍婦，后來變好了。”

方皓眼睛一亮，說：“對，就應該是這個思路。”

沈婷婷說：“我想起來了，‘畫皮’里面有個女鬼叫梅三娘。不過這是影視劇里的人物，小說里可沒有。”

方皓問：“那是不是還有個叫‘九霄’的狐貍精？”

沈婷婷說：“嗯，是有一個，也是影視劇里的人物，小說里面沒有的。”

方皓心想，這不全對上了嗎！

秦月阿姨讀書少，所以誤起了個影視同人的代號。她看到我“九霄”的代號，以為是狐貍精，結果鬧誤會了，才會說又。

解開了這個疑問，方皓覺得心情舒暢了不少。不然看四隊的人聊天，總有種局外人的感覺。

至于大家為什么要用《聊齋》中的人起代號，倒是很好理解。靈者嘛，就是和靈體陰物打交道的。

凱哥他們三個非元者的隊員，就沒有走這個路子。

想到這，方皓說：“多謝你為我解惑。”

沈婷婷有些好奇地問：“考試又不考這個，你在研究什么呢？”

方皓說：“有人跟我猜迷，我猜不到，所以有點郁悶。現在你幫我解迷了，心情就舒暢了。”

沈婷婷說：“那這個人是柳泉居士的粉絲吧？”

方皓一聽大為震驚，心想婷婷同學也是元者嗎？問道：“你認識柳泉先生？”

沈婷婷笑道：“如果非要論的話，算是認識吧。你不是也認識嗎？”

方皓詫異道：“你怎么知道的？”

沈婷婷說：“課本里不是有他的文章嘛，難道你沒背過？”

這下方皓知道自己想岔了。不過仍很好奇：“你說的是哪一篇？”

沈婷婷說：“一屠晚歸……”

方皓說：“……擔中肉盡，止有剩骨。所以柳泉先生就是《聊齋》的作者蒲松齡？”

沈婷婷說：“是柳泉居士，這是蒲松齡的號。”

方皓仔細回想了一下，說道：“我敢打賭，課本里沒有記載他的號。”

沈婷婷笑道：“可是老師講課的時候一定講過。”

兩人聊了一會天，方皓便自習看書。沈婷婷看幾頁書，又戴上耳機看一會窗外。

到了第三節課下課的時間，方皓準備回去接著聽課。但看沈婷婷沒有要走的意思，便也沒有走。

他能感覺到，沈婷婷今天心情不是太好，倒不是灰暗難過的那種，就是有點小郁悶。

于是又請胡永平幫忙，這一科的試卷發下來后傳過來，讓沈老師再給上一課。

到了中午放學的時間，沈婷婷忽然說：“方皓，中午我去你家吃飯行嗎？”

方皓說：“當然行了。不過我感覺你好像在賭氣啊？”

沈婷婷說：“我都曠了三節課了，我爸爸居然不聞不問，我就想看看他什么時候會著急。”

方皓說：“會不會你的老師根本沒和你家長說啊？”

沈婷婷很肯定地說：“不會的。老師不會追究我曠課，但看到我不在課堂，又沒有請假，一定會和我爸爸聯系的。”

方皓問道：“你爸爸最近很忙嗎？”

沈婷婷說：“或許吧，我都五天沒有見到他了。”

方皓沒有再追問，說：“那咱們走吧。”

這時外面的雨已經停了。

方皓先給姐姐打了個電話，然后和沈婷婷各掃了一輛單車，騎行回家。

路上琢磨著沈婷婷遇到的問題。

沈鴻實作為一名成功的商人，忙是肯定的，但應該極少出現幾天不見女兒的情況，不然沈婷婷也不會反應這么大，用曠課來試探父親，又賭氣不回家。

要是換了別人，方皓也不會往深里想。

但沈鴻實卻與元者有過較深的接觸，要不是自己恰好救了他，人早就沒了。

現在回過頭來看那兩起車禍，方皓基本可以斷定，沈鴻實是中了巫者的詛咒。

由于玄界沒有元氣，元者在使用特殊能力時都會非常謹慎，以防元氣枯竭危害自身。

另外同樣的術法技能，在玄界施展出來效果會打折扣。要想達到與元界相同的效果，就要消耗更多的元氣。

而巫者使用咒術，本身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沈鴻實中的可是要人命的大詛咒術，施術者付出的代價一定不菲，遭到一定程度的反噬幾乎是必然的。

付出這么大的代價，圖謀的自然更大。

方皓覺得有必要提醒隊里，調查一下沈鴻實現在的情況。

但是怎么提這個事，卻得好好考慮一下。

畢竟按說他應該了解不到沈鴻實曾中過詛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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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中飯收拾完，方曉晴讓沈婷婷到她房間午休，自己則回店里了。

方皓躺在床上，打開手機，進入資料版塊中查看案件卷宗。

然后就發現，可以查看的卷宗不止一件，還有幾個案件也獲得了授權。

先看昨天晚上地鐵2號線的案子。

控尸的巫者名叫駱林，是一名未在官方備案的元者。

據此人交待，他是在境外獲得的賦能通行證，之后返回國內，再進入道境完成歷練。

華國對境外元者入境把控極嚴，通過不斷完善升級的設備儀器，加上人工復查干預，對元者的識別率能達到百分之百。

但是對于駱林這種未完成歷練的準元者，卻無法進行有效辨識。

唯一辦法，就是讓入境者先隔離24小時，沒有異常后再允許活動。

可這樣操作難度太大，很難全面推行，暫時只能對有嫌疑的人進行隔離，因而難免會讓人鉆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