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林淵見白榆出了神，而眼神里滿是驚恐。
“沒，沒什么，”白榆回過神，“那些人你怎么處理的啊？”
“何際云會處理的，這個不用我操心，”林淵見白榆的臉色已經(jīng)不好了，不想再說一些讓她更加不安的事了。
“那些人是怎么進入公司的，你知道嗎？”白榆很好奇這么嚴防死守的一個大廈，居然還是被人入侵了。
“我懷疑這個大廈里有老頭子的人，”林淵一提到老頭子眼里就會抑制不住地閃過恨意。
“老頭子？”白榆是第一次聽到林淵提到這個人，“跟那個女人是一伙的？”
“準確說來那個女人是他的手下，”林淵并不想多提，就換了一個話題，“我還有事要處理，先去會議室了，你洗漱好也過來，早飯已經(jīng)讓龔硯買好放在會議室了，”
一提到早餐，白榆就又想到了那次龔硯讓自己買了很多份的早餐，最后作繭自縛的倒霉樣。
“這次龔硯應該不會買多了吧，”白榆忍不住瞇眼笑了起來。
“買多了也是他自己吃，”林淵見白榆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樣子，嘴角也是抑制不住地上揚。
白榆很快梳洗好換好衣服來到會議室，見坐在會議室的三個人神情都十分凝重，應該是什么大事發(fā)生了。白榆猜測應該是自己的上級那邊已經(jīng)開始在外圍動手了。
“怎么了？臉色都這么差？”白榆若無其事地坐到了林淵身側(cè)的位置，伸手拿起桌子上擺著的一袋包子以及唯一的一杯豆?jié){。
“沒事，你吃你的，”林淵此刻正在考慮如何盡快結(jié)束北域國際，然后還能擺脫老頭子的控制。
亓楓先開口了，“只要北域國際這邊沒有逃脫的，我們這邊應該就能脫離他的控制，”
“問題就在這里，怎么能保證沒有逃脫的，”何際云覺得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把大廈包圍起來，也難說不會有事前離開了大廈的人，”
“要不讓我們林總選個時間開個大會？把所有人都召集到北域國際？”亓楓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個根本不可行，不要說那些外圍的了，就是這個大廈里的工作人員就有幾千人，怎么可能都讓他們到齊？非要這么命令的話，反倒惹人注意，不是嗎？”何際云覺得亓楓的這個建議根本不可行。
白榆吃著早飯，聽著他們的討論，好像他們是在討論如何將北域國際的人全部集中到一點，然后要配合什么行動。
“這樣不行，”林淵覺得這樣做無疑是在賭博，而自己這一次的計劃不能存在任何賭博的因素，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那就還是要找出那些鬼，”何際云也覺得這樣會比把整個大樓的人都集中起來要可行得多。
“要怎么找？”亓楓覺得這個難度也很大。
何際云看向了正在吃著早飯的白榆，“我覺得既然有人要整治她，那么我們就可以拿她做誘餌，引那些人出來，只要我們一直抓，一定能順藤摸瓜找到隱藏在集團里的鬼，”
“這個辦法可行是可行，可是危險性也是很大，弄不好白榆的小命都會不保的啊，”亓楓卻是有點不舍得。
白榆這次聽明白了，他們是想要把自己當成誘餌去引出隱藏在北域國際里的鬼。
林淵皺眉看向白榆，“你自己怎么想的？你要是不愿意，我們可以想其他的辦法，你不用勉強，”
“只要能保證我能活著，我就幫你們，”白榆吃完最后一口包子，把豆?jié){也一口喝完。
“應該可以，”林淵點頭，“我會保護你的，有我在你可以放心，”
“嗯，你的戰(zhàn)力我是見識了，”白榆心里其實還是有一個疑問的。
林淵也看出了白榆的猶疑，“你還想說什么？”
“我就想知道，你們想要抓的鬼，到底是哪里的啊？”白榆望著林淵，“萬一我死了，我也能死個明白，不是嗎？”
“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那個人，具體的你現(xiàn)在還不用知道，以后有機會我會跟你詳細說的，”林淵并不想多提那個勢力。
白榆卻見何際云和亓楓的臉色都很凝重，似乎那個勢力是個讓他們都很頭疼的存在。
“他們是不是很厲害啊？看你們一個個的臉色這么差，”白榆想繼續(xù)追問。
林淵還是打斷了，“這個你不用知道，就算是也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哦，好，那我要怎么配合你們啊？”白榆想著以后有機會了一定要問清楚，這樣自己也能向自己的上級匯報。
“誘餌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四處游蕩，讓目標看到你就好了啊，”亓楓笑瞇瞇地指著會議室外面。
“你的意思是，我就像游戲里的NPC似的，到處晃悠四處找死？”白榆只覺得滿頭黑線。
亓楓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你的這個比喻好貼切啊，我喜歡，你小時候肯定沒少玩游戲吧，”
“你沒玩過？”白榆不屑地白了一眼亓楓。
“我玩過，只不過玩的是真人版的，”亓楓笑得不能自已，卻見林淵正用冷颼颼的眼神盯著自己，亓楓立刻低下頭輕咳一聲，收住笑臉。
“不用刻意走動，”林淵提醒，“不然誘餌的身份太明顯了，”
“我也覺得，”白榆立刻接口，“我覺得我就正常的去辦公，正常的到食堂用餐就好了，”
“可以，”林淵點頭，“白天我會讓何際云和亓楓輪流暗中保護你，晚上的話我會在的，”
“我倒是覺得，他們白天會動手的概率不會很大，晚上才是重點，”白榆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覺得你不用守在房間里，可以在別的地方埋伏著，等他們靠近了就抓他們了，甚至為了麻痹他們，你可以假裝離開了公司，然后再潛伏回來，”
“這個方面你果然專業(yè)，理論很完整，”林淵點著頭，意味深長的語氣，讓另外兩個人也同時看向了白榆。
白榆一瞬間只覺得自己后脊背一陣發(fā)麻。她知道是自己又大意了，不知不覺就把學校里學的那一套說了出來，真的是要死了。
“我這是看小說中毒太深了，”白榆干笑了兩聲，“我喜歡看一些探案類的小說，里面經(jīng)常有這樣的情節(jié)，我自然而然就說出來了，我也就是紙上談兵說說而已，”
“嗯，確實，”林淵頷首，說話的語氣更是讓人捉摸不透。
白榆心里很忐忑，生怕剛才的話又惹得林淵開始懷疑自己，萬一影響了后面的行動可就糟了。
會議室里的氣氛一時間像是被凝滯了似的，白榆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個多余的動作就要惹到他們了。
最后還是林淵打破了這快要讓人窒息的氣氛，“我覺得白榆后邊說的倒是可行的，我們可以假裝離開了公司，然后再偷偷潛回來，暗地里盯著白榆，”
白榆聽著林淵波瀾不驚的話，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
何際云瞥了一眼白榆，“要不要留一個人在她的身邊陪她？看她這個樣子，被人下毒害死了都不會知道，”
如果是以前，白榆肯定會辯解，可現(xiàn)在這個情形，自己越認慫越不容易引起懷疑。白榆還可憐兮兮地側(cè)頭看向林淵。
林淵嘴角微抽，“你昨天還跟我說你是練過的，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會有其他想法的，”
白榆被嚇得直接又低下了頭。
“人就不用安排了，”林淵笑睨了一眼白榆，“她的吃喝全部交給珺檀，讓珺檀暗地里處理好，必須保證她的食物安全，”
“好的，我去安排，”何際云點頭。
將所有細節(jié)都安排好后，白榆就被安排先回去了原化工部總經(jīng)理的辦公室，而林淵帶著亓楓和何際云像是要辦急事似的匆匆忙忙，神色凝重地離開了北域國際的大廈。
三個人各自開著自己的車，朝著不同的方向離開了。
“蓮姐，三個人都離開了，”門口一個保安打了一個電話。
“好，盯住了，他們一回來立刻報告，”媚蓮掛斷了電話，又打了另一通電話，“人走了，趕緊行動，這次務必須成功！”
“收到！”對方簡單回了一句。
白榆一直待在辦公室里，一步也沒有離開。她被要求只有接到了林淵的信息后才能離開辦公室，自由走動。
看著這個辦公室，白榆回想起了自己進入北域國際以來的點點滴滴。自己一步步靠近林淵，一步步走近他的世界，看似很順利，但似乎又是在他的計劃安排之內(nèi)的。
林淵看似冷冷淡淡，什么話都不跟自己說，但是自己的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自己待在哪里，要做什么，會做什么，他都算計在內(nèi)。自己走的每一步好像都是他計劃好的似的。
白榆的心突地一跳。難道這一切都是他的計劃嗎？從收拾薛旸和暢銘義到暗殺錢蔚然，最后將總裁除掉，讓北域國際崩塌，這一切難道都是他的計劃嗎？
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他搞垮北域國際的目的是什么呢？自己在他的計劃里是不是也扮演了一個角色？
白榆只覺得一陣心慌，腦子里不斷閃現(xiàn)出林淵盯著自己的眼神，還有不斷質(zhì)疑自己身份的問題。難道自己的身份真的已經(jīng)暴露了嗎？
如果自己的身份已經(jīng)暴露了，那么他又為什么非要留著自己呢？難道自己這樣一個臥底身份對他而言也是有用的嗎？
無數(shù)的問題盤旋在白榆的腦子里，分不清理還亂。白榆覺得自己再糾結(jié)于以前的那些事也于事無補，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身份問題。
如果自己的身份已經(jīng)暴露了，那么自己提出的計劃就根本不可行，因為一旦北域國際倒了，自己沒有了利用價值，林淵肯定會想辦法除掉自己的，那樣的話自己豈不是自尋死路？
可那么好的一次機會，如果自己因為害怕身份暴露而退出了，以后想要再打入那樣的犯罪集團就更難了。白榆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這么好的機會。
短信的提示音將白榆的思緒打斷，短信上寫著：“可以自由出入。”
白榆望著辦公室的那扇門，心里依舊有些忐忑，自己出去后會遇到什么，根本無法預料。或許是生，或許是死，這一次自己的生命又是在林淵的一念之間。
既然已經(jīng)走出這一步了，就不能回頭了。白榆鎮(zhèn)定了一下心神，拉開辦公室的門往電梯的方向走。可下一秒手機的信息又來了：“不要坐電梯。”
白榆轉(zhuǎn)過身向安全通道的方向走，拾階而上，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后多出了幾個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