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他做什么!”林淵聽到這個名字,整個人都繃緊了。
“他,他是我的一個親戚,我爸說找他就能在北域國際找到好工作,”白榆一副被林淵嚇到的樣子,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干嗎,我不能找他嗎?”
“你爸跟他是什么關系?”林淵可沒聽說過程子墨有什么遠房親戚。
白榆兩手一攤,“不知道,我爸過世前說如果我想要在海市找份好工作,就來這里找程子墨,程叔叔,”
林淵緊繃的表情放松下來,淡笑道,“小把戲,差點就被你騙了,程子墨你就不用找了,我給你一個好去處,”
“你要帶我去哪里?”白榆心里一陣忐忑,她看得出這個林淵完全沒有相信自己說的話。
“能讓你說實話的地方,”林淵看了一眼身邊的何際云,“你帶她坐后面的車,”
何際云點頭。
林淵的車停下,何際云拽著白榆下了車。
“你,你要干嗎!你這是要非法綁架我嗎!”白榆大喊。
林淵完全不想理會這個丑女,關上車門就離開了。
白榆被何際云拽到了后邊的商務車里,自己卻沒有上車。
“際云哥,這個女人是?”淵獻見何際云臉色鐵青。
“一個喜歡作妖的女人,”何際云直接引用了林淵的話,“帶回家里的暗房,查明了身份后再做處理,”
“明白,”淵獻一把將白榆拽上車,用力按在了車后座位之間的空地上,“敢惹我們物流部的人,我看你們薛總也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我不是什么薛總的人,我還好心提醒你們林總,要不然你們都要被害了,”白榆滿臉的怨念,“我好心救你們,現在還反過來懷疑我,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閉嘴!”單閼喝止,“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們一查就知道!”
“哦,”白榆委屈地低下頭,“那你們去查就是了,”
何際云完全不想跟這作妖的女人說話。他對單閼命令,“明天所有人都必須在家待命,要隨時處于可以行動的狀態,”
“是!”單閼的臉上露出一絲興奮。
“你一個查人底細的興奮什么?”淵獻瞥了一眼單閼,“該高興的應該是三哥提格吧,他是專職行動的,”
“沒我查明底細,他們行動個屁啊,”單閼很不屑,“我可是動腦子的,他們就是一群肌肉男,小淵,我才是高智商人才,懂不懂啊,”
“臭屁倒是看出來了,其他的,沒有,”淵獻特別不喜歡單閼這樣弱不禁風的男人,“一拳就倒的人,有什么好得意的?上次要不是際云哥,你的小命都要沒了,”
“你就別一直際云哥際云哥了,人家未必看得上你啊,妹子,”單閼看得很明白,何際云對他們這位妹子根本就不來電。
“我又沒有要讓他看上,你別瞎說,傳出去了多尷尬啊,以后大家還怎么做任務啊,”淵獻從來沒有想過像何際云那樣的人會看上自己。
“你知道就好,別把心思放在不喜歡你的人身上,懂不?”單閼善意地提醒一下自家妹子,“我覺得我們大哥就很不錯,人長得也帥氣,對你也很好,”
“昆潡大哥有喜歡的人了,你別瞎說,我看你這專業真是退步了,連我們大哥有喜歡的人了都不知道,”淵獻白了一眼單閼。
單閼還想要爭辯的時候,車已經停在了一棟大樓前。
“老四,別啰唆了,趕緊干活!”開車的人頭也不回地開口,“誰喜歡誰是人家的自由,你就是再查得清楚明白,也跟你沒有關系,”
“是~~~二姐,”單閼拖長個音。
白榆原本還想著一路上可以看看自己被送到了哪里,沒想到這輛車的玻璃是特殊材質的,居然完全不透光,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況。
一直到車門被打開,白榆才發現自己被送到了像是農村的小鎮上。自己面前的是一棟兩層的小樓,普通的磚瓦房,從外表看并沒有什么特別的。
“你們這是把我帶到哪里了呀?”白榆慌張地左顧右盼,“我,我要是晚上不回去的話,家里人會擔心的啊,”
淵獻推著白榆往小樓里走,“別裝了,乖乖女怎么可能會主動招惹我們林總?你最好還是說實話,不然你就真的會成為失蹤人口了,”
“可我真的只是想要進北域國際工作啊,”白榆滿腹委屈的模樣,“我看到的招聘廣告正好是你們物流部在招聘總經理助理,我要是看到別的部門的招聘廣告,我也會去應聘的啊,如果你們這里不缺人,那你們知不知道其他部門缺不缺人???”
“你就這么想進我們北域國際?你知道我們是個什么樣的集團嗎?”淵獻也越看越覺得這個女人有問題了。
“你們不是國際貿易集團嗎?做進出口貿易的那種,我大學學的就是金融貿易,我說的都是真的!”白榆依舊一副無辜又無知的模樣。
“不管你說什么,我們都會去調查的,在查出的底細前你就乖乖待在這里吧,”淵獻推著白榆進了大樓一樓走廊最里面的一間小房間。
查身份白榆自然是不怕的,只是覺得事情變得有些麻煩了。原本以為自己只要去應聘就一定能順利進入北域國際,沒想到陰差陽錯地居然得罪了那個林淵。
接下來自己要怎么樣才能消除林淵對自己的戒心,愿意相信自己,并允許自己走進他們的核心才是關鍵。
白榆猶豫著是應該等著他們將自己的身份調查清楚后放出去,然后自己再重新找機會接近林淵,還是應該自己找機會逃出這個大樓,然后直接去找林淵?
考慮到北域國際不是一般的集團,如果自己逃跑的路上被人暗殺了,那麻煩可就大了,而且自己要做的是進入這北域國際將它的組織架構了解清楚,然后從根本上瓦解這個集團。
最后白榆還是決定乖乖地等著,等著他們放自己離開,這樣林淵至少不會再懷疑自己,至于自己要如何重新接近他,自己可以另想辦法。
第二天,林淵一大早就坐在了暢銘義的辦公室里。
暢銘義還沒有進大樓,就已經知道林淵來找他了,而且知道肯定就是為了昨天他差點被毒煙毒死的事。
“沒想到薛旸這么狠,”暢銘義坐在自己的車里,并沒有急著進大樓。
雖說自己是專門負責搜集信息的,但是林淵手底下那幫人里也有幾個高手。自己只要一進入大樓,就肯定會被他們知道,甚至可能連自己說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會被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既然是薛總要除掉林總,林總應該直接去找薛總吧,為什么第一個先找我們啊?”暢銘義的助理周宇有些想不明白。
暢銘義此時有些后悔卷入薛旸的這個麻煩事里了,“如果不是我們私底下把林淵的去向賣給了薛旸,他怎么可能安排得了那場戲碼?”
“可是也有可能是酒樓的人干的不是嗎?”周宇覺得聚會是提前安排的,酒樓的人肯定也是知道的。
“我估計是那個薛旸把我們賣情報給他的事告訴給林淵了,”暢銘義無奈嘆氣,“我真后悔跟那種豬腦子合作了,坑了自己還得我自己擦屁股,”
“還有啊,那個毒煙,”周宇還是覺得這件事有點說不通,“酒樓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吧,再怎么說也有一個知情不報的罪名吧,難道酒店部的錢總跟薛總聯手了?”
“不好說,”暢銘義也覺得這件事透著一股子邪氣,“畢竟事情是在他們的地盤發生的,現在就要看錢蔚然怎么給出調查結果了,”
“那我們現在要怎么辦?”周宇想到那位閻王正等著他們,心里還真有些發怵。
“你怕什么,我們不過就是賣了點情報而已,我們干的就是這個活兒,要怪只能怪他自己這兩年發展太快,得罪的人太多,”暢銘義心里其實也是有些不爽利的,“他林淵接了好幾次總裁直接派的任務了,儼然就是二號人物的感覺了,誰看了能舒服?特別是那個薛旸,他還是跟著總裁白手起家的老人,”
“真要是拼實力的話,薛總的那些人應該是干不過林總手底下的那十二個人的吧,”周宇覺得無論怎么看都是林淵手底下的那十二人比較強。
“說實話,我也是很想要培養那樣一批人,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暢銘義心知自己在培養手下這方面確實不如林淵,“先去見見那個閻王吧,”
兩人下車徑直去了自己的樓層。
北域國際四個部門各位于大樓的不同樓層,平時幾位總經理想要開會或者碰頭的時候都會直接去負一層的會議室,如果只是一般的會議就會去召集會議的總經理所在的樓層。
北域國際與別家不同的就是,高級別開會的地方在大樓負一層,那里是全封閉的,做過全方位的信息屏蔽處理,沒有一個人能從外部竊聽到高層會議的內容。
“林總等很久了吧,”暢銘義一進門就堆起笑臉迎了上去。
“還行,也就是在你的這個樓層隨便轉了轉,”林淵語氣隨意,聽不出喜怒。
“哦,林總是看出些什么了嗎?”暢銘義在林淵側身的位置。
“暢總是個有能力的人,”林淵意味深長地露出一句。
暢銘義尷尬地笑了笑,“林總你這話說的,我哪里有什么能力,我說到底就是個情報販子而已,”
林淵點了點頭,“嗯,情報販子,那你賣給薛旸的情報賺了多少?”
暢銘義只覺得林淵全身都籠罩著一股濃重的殺氣。他的眼睛雖然沒有直接看著自己,但是卻給人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自己在他面前不可能藏下任何秘密。
暢銘義不知道林淵問這話的目的是什么,也不好回答,只能先不回答,等著林淵亮明他的意圖。
林淵也是不客氣,“把賣我情報的錢全部吐出來,我就可以當這件事不存在,”
“林淵,你開玩笑吧,我做的就是這個生意,哪有收了的錢再吐出去的道理,這讓我以后還怎么帶手下做事!”暢銘義原本以為林淵最多是想要一半,沒想到他居然想要全部,真的是胃口大得不怕噎死。
“規矩?”林淵冷笑,“先破壞規矩的人是誰?這件事要是讓總裁知道了,你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嗎?我手里還有他交代的任務沒有做完,你知道破壞了總裁的任務會有什么下場嗎?”
暢銘義當然明白,但還是要堅持,“錢我是不可能全部給你的,”
“那就是沒得談了,”林淵站起身,看向自己的助理,“龔硯,你明天召集一次總經理級別的會議,邀請總裁也來參加,我要把這件事匯報給……”
“別!”暢銘義立刻開口阻止,“這事我們還是自己處理吧,”
林淵只是側頭冷眼盯著暢銘義。
“錢是肯定不能給你的,但是我可以給你一個同等價值的情報,你要誰的都可以,”暢銘義覺得這是最合適的條件,也是自己給得起的條件。
“兩個人,”林淵伸出兩根手指,“我的命可是很值錢的,”
暢銘義心里恨得牙癢癢,表面只能點頭,“行!名字給我!”